33.你帶了什麼回來?
已經連發九次都發不上了……
答應園子下次帶貓來的時候一定會叫上她,她這才放了我,三人各自回家。
還沒走到我家門口,先碰上了達也和小南。我一手抱着小P,一手揚起來跟他們打招呼。達也盯着我懷裡的豬,眨了眨眼,“你不是說放學要去寵物店看貓?”
“嗯,是啊。”
“難道最近的貓都長成這個樣子了嗎?”他的手指伸過來,戳在小P頭上,小P張了嘴,毫不客氣的一口咬過去,達也以罕見的敏捷着手指抽回去,吸了口氣,“嚇,還是有攻擊性的。”
“唔,攻擊性還很強呢。”我笑着拍拍小P的頭,是一拳能打碎大岩石的傢伙呀。“被它咬到你就再不能投球啦。”
達也像被嚇到一樣退了一步,然後看着我,嘆了口氣,“我說,你就不能挑安全一點的東西來玩嗎?”
我笑了笑,瞟向一邊的小南,“要我去學體操嗎?”
他閉了嘴,悶悶的看在一邊看着我。
小南倒像是不以爲意的湊過來看我手裡的小P,“說起來,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這隻小豬呢。”
“哦?”
“啊,想起來了,是上次比賽的時候呀,在風林館高中比賽的時候,好像有看到它呢。”
“是嗎?你記性真好。”
“因爲這麼小的豬很特別嘛,而且很可愛呀。”小南笑咪咪的,伸手出來摸小P的頭,達也一聲“小心”還沒叫完,她的手已落在小P的頭上,那傢伙居然沒咬,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色豬!
所有的雄性生物看到美女都一個德性。
我暗地裡捏了它一下,它叫了一聲,很委屈的看向我,我挑起眉,瞪回去。
小南在一邊笑,“它怎麼會在你這裡的?不是那個風林館高中姓天道的女生的豬嗎?”
“天道?天道茜?”我怔了一下,“她有參加體操比賽?”
“嗯,歐陽你認識她啊?”
“啊,算認識吧。”有天道茜參加的體操比賽?難道是格鬥體操?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那麼比賽選手裡有個叫九能小太刀的女生沒?”
“聽說過這個人呢,有個外號叫黑玫瑰是吧?不過不同賽區,大概要在決賽才能碰上。”
果然會碰上那朵黑玫瑰。我看着小南,忍不住便皺了眉。
“怎麼啦?”她問。
“也沒什麼,那傢伙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你如果碰上了,要注意點。”
小南看着我,有點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所以乾脆就不再說了,揮揮手算告別便走向自己家。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達也在後面叫了聲,“喂。”
我回過頭,他遲疑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輕輕道:“謝謝你的提醒。”
我哼了聲,轉身就進了自己家,“碰”的將門甩上。
我提醒小南,要他來道什麼謝?
老媽遲我一點到家,對我帶回來的小黑豬很感興趣的樣子,不過我想那純粹是出於新聞工作者對於從來沒見過的生物的好奇而已,畢竟長成那樣的豬實在不多。還好她還沒有像日向夏美的媽媽那麼變態,感興趣的舉動僅止於正常人會的摸摸看看捏捏問問日常習慣而已,所以小P最終逃脫了和Keroro軍曹一樣的命運,被老媽折騰了一會便得以回到我身邊來像一般的寵物一樣吃東西。
阿驁在老媽默認之後,也接受了這個看起來怪怪的新寵物,居然連飯後水果都準備了它的份。
我忍不住就捏了捏趴在地上對着一塊蘋果啃得正歡的小P的耳朵,“阿驁你真是要不得,對只豬都比對我好。”
他橫了我一眼,“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你就沒幫我削過一個蘋果呀。”
“你又不是豬,有手又腳的幹嘛要別人削?”他哼了一聲,走開了。
我只好繼續捏小P,嘆了口氣,“這傢伙分明也有手有腳啊。”
“它那叫前後肢,不是手腳。”老媽自以爲糾正了我一個常識性錯誤,打了個呵欠,就回房去睡覺了。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和一隻豬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便覺得索然無味,於是扔它在那裡啃蘋果,也上樓去做功課。
做到一半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然後阿驁就風一般的衝進來,一面大叫:“歐陽桀——”
我放了筆,擡起頭來看着他。他像是洗澡洗到一半從浴室裡跑出來的一樣,只在腰間圍了塊浴巾,頭髮還滴着水,光着腳,身上也還是溼的。
我嘖了嘖嘴,“喲,阿驁,你澡洗到一半跑我這裡來做什麼?秀身材啊?”
他怔了一下,我伸過手去,摸上他的肚子,“連腹肌都沒有,有什麼好秀的?根本沒看頭嘛——”
我話沒落音他已一把打開我的手,人驚跳着往後退,唰的就拉起我牀上的毛毯將自己裹得像個棕子,只留一張紅得像熟透番茄的臉在外面,用一副慘遭不幸的落難少女看兇暴的大色狼的表情看着我。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翻了個白眼,“我就算再怎麼好色,再怎麼慾求不滿也不至於向自己的弟弟出手吧?”
他還是紅着一張臉,充滿戒備的盯着我。
我的形象已差到這種程度了嗎?我嘆了口氣,攤了攤手,“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對你感興趣的。分明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跟照鏡子一樣。而且你的身材真是不怎麼樣啊,竹杆一樣,都沒幾兩肉……”
“歐陽桀!”
我在一聲怒吼中閉了嘴,看向我那個雙胞胎弟弟青筋暴露的臉,安靜的等着他的下文。
結果他居然半天沒再啃聲,只裹着毛毯,站在牀腳,隔着將近整個房間的長度,靜靜看着我。臉上肌肉的抽動證明他正在咬牙切齒,而眼神則一變再變,複雜得令人不能解讀,但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所以我只好先開口,“喂,阿驁,你到底來做什麼的?有事就說,沒有我還要做作業呢。”
他好像怔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原本是爲什麼來找我的,指着我叫,“你到底帶了什麼回來?那隻豬居然變成了一個男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啊,那個啊?你讓它碰熱水了?”
“我洗澡的時候它自己跑進去……等一下,說得這麼輕鬆,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他走近我,伸手抓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你一早就知道他是個男人?還帶他回來,還那樣又抱又摸又親的一晚上?你——”
他好像被什麼噎住一般,“你”字後面便突然停了下來,只用眼瞪着我,像要殺人一般。
“啊,那有什麼關係?”我笑,“我抱他的時候他是小豬嘛,再說良牙也算個不錯的男人吶。”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眼裡不錯的男人未免太多了一點。”
“啊,春有百花,秋有月嘛。”我笑,“最算是每天晚上發光的星星也都不是同一顆啊,男人當然也一樣,要懂得欣賞各種男人的優點嘛。”
阿驁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花心吶。”
“我會把這個當成誇獎來聽的。”我笑着拍拍他的手,“可不可以先鬆手?”
他哼了一聲,不理會我的要求,像是還有什麼話揪着我說可能比較有效果一樣,於是我嘆了口氣,“你的浴巾要掉了。”
這句話果然很有效果,他立刻就鬆了手紅着臉去抓住自己腰間的浴巾,然後才發現非但浴巾沒有要掉的趨勢,連那塊他後來裹上去的毛毯也只不過滑落了一部分而已。發現上當之後,他擡起頭來,看着我咬牙切齒的吼,“歐陽桀,你居然敢詐我!”
“啊,詐了,怎麼樣?”我笑,一邊扮鬼臉一邊往外跑,差點就撞上正走過來的人,虧我反應快,腳下一滑便閃到一邊,一面下意識的護住有傷的左臂,我可不想再拆開來縫合一次。
“小心。”
有兩個聲音同時傳來,一個是跟着跑出來的阿驁,一個是伸手扶了我一下的良牙。良牙已變回人的樣子,身上穿着阿驁的睡衣,目光在我和阿驁之間遊移,有一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我站穩了身子,笑了笑,“喲,良牙。”
他很熱切的握住了我的手,“小姐,真是太感謝您了,把我從那個地方救出來。”
“救?那裡不好嗎?”按說有D伯爵在的地方,應該是動物們的樂園纔對啊。
“那裡……”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可怕!一堆貓狗鳥蛇不說,還有獅子老虎這樣的猛獸,甚至還有叫不出名字的怪獸啊,每天都對我虎視眈眈的……”
果然是有,我還以爲D轉性了呢,看來不過因爲我不是他推銷的對象所以藏起來不讓我看而已。
良牙抓着我的手,“請問小姐尊姓大名?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答的。”
“呃,沒必要這樣吧?”我下意識的抽出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要的。”他說,“我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有什麼吩咐你儘管開口。”
既然人家這樣盛意拳拳,我再推辭就顯得小家子氣了,正在考慮要叫他做什麼好的時候,已有人拆我的臺。
“你不用謝她,反正她帶你回來大概也沒安什麼好心。”
我轉過頭去,狠狠的盯着斜倚在我門口的阿驁,“阿驁!”
他挑起眉來看着我,“難道不是?”
我哼了聲不理他,轉向良牙道:“別理他,我弟弟亂說話的,你安心住下,把這裡當自己家好了。”
“多謝小姐,可是,我正是來找你告辭的。”
“耶?我這裡不好嗎?”
“不,當然不是,只是我答應小茜要幫她特訓的,就要比賽了,我不回去不行。這就告辭了,多謝你的款待。”說完良牙居然向我鞠了一躬。我眨了眨眼,他是這麼有禮貌的孩子嗎?還是我在D那裡抱錯了豬?
然後他便站起來,向樓下走。
“等一下。”我叫住他,“你知道天道家怎麼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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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石化。
然後很機械的轉過來,“那個,請問,往天道道場怎麼走?”
看來這的確是那隻萬年路癡,我笑出聲來,“乾脆,好人做到底吧,我送你去。”
良牙抓住我的手,感動得熱淚盈眶,“你真是個好人。”
“我也去。”阿驁的聲音插進來,一雙眼在我們之間梭來梭去,目光很複雜的樣子。
“不用了。”我連忙拒絕。
“這麼晚了,你又帶着傷,很不安全。”
“沒關係。”我拖過良牙,“良牙會保護我的,你別看他這樣子,他可是一拳能打穿一堵牆的強者吶。”
聽到誇他,良牙連忙很得意的點頭附和。
阿驁很狐疑的看着他,那種表情讓我有理由相信他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這個一會是豬一會是人的傢伙。
所以他轉過來看着我的時候,是絕不容反對的堅決表情,“我要去。”
我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所以只好嘆了口氣,“那你還不快去換衣服?”
他點點頭,走向自己的房間。
“等一下,”我叫住他,一面前良牙往他那邊推,“順便給他找一套吧,畢竟不好穿着睡衣上街。”
阿驁看了良牙一眼,皺了眉,“怎麼你的朋友一個兩個都好像沒穿衣服來跑來的一樣,都要穿我的衣服走?”
我笑,知道他還記着上次被新一穿走的衣服,“你挑的衣服比較有品味嘛,不要小氣啦,大不了我以後陪你去買幾套新的。”
他哼了一聲,招呼良牙一起進自己房間去換衣服。
我伸了個懶腰,走回去收拾沒做完的作業,今天大概來不及回來做了,我有這樣有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