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內, 花疏影被巫族天命之女殘忍殺害的消息傳遍了三都。
巫族這隻充滿迷霧種族終於撕開了他神秘的面紗,他是上古時期便殘存着的比魔更血腥,比妖獸更加殘忍的法力強大的種族。
幽羅冥王的真實身份更是震驚了世人。
一段多年前的秘辛, 在民間傳播開來, 不知從哪裡流出, 一傳十, 十傳百, 百傳千,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緊接着就有說書人, 將此事編成了故事,講述的是繪聲繪色。
說書人, 啪啪的用驚堂木, 打着桌面。
將人們帶往了五十多年前的那場驚天的魔變。當年一場魔業浩劫, 話說全都是來自於幽羅冥王的挑唆,話說當年魔王屠殺百萬生靈, 心魔難以抑制,都是因爲背後巫族大祭司,十二大巫首座巫咸,也就是幽羅冥王秘密復活巫帝的第一步。
“當時最後在磷野之戰時,幽羅冥王幾乎將天都天命之女風月魂魄打散, 爲的就是趁着寒驚黥剛剛覺醒之時, 巫帝魂魄奪舍他身軀最佳的時機, 不會被將要化身天劍的風月破壞。
這一切的計劃都被魔尊隱隱察覺, 提前做出防範, 在最後一戰之中,奪舍了天都君主寒驚黥的身軀的巫帝, 雖然將魔尊斬殺,卻沒有防備魔尊提前將自己部分魂魄已經投入了輪迴五行之中。。
巫帝雖然奪舍寒驚黥的身軀,卻過於虛弱,身邊十二巫還在慢慢沉睡。於是他只得慢慢等待,沉寂。復興巫族的一天。
不過始終有一個人無法讓巫帝放心,那邊是巫帝的天命之女,萬年前巫帝便是死於自己的天命之女之手。
爲防止曾經事情再次發生,巫帝打算一開始就將要降生的巫族天命之女接到身邊養大。
於是,巫咸按照巫族秘術算出天命之女降生的時刻地點。,又過了幾年他終於算出了地點,江南洛水山莊。可是他怕巫帝會被在背叛一次。於是洛水山莊三百多口一夜之間死於非命。可他萬萬沒想到,等巫咸見到魔都的天命之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算錯了。”
低下的人們聽得入了神,彷彿身臨其境。然而說書人停在這裡,又和他們聽說的有些不相符。有個孩子實在好奇心起了大聲問道。“洛水山莊當年不是活下來兄弟兩個嗎?”
說書人一臉高深莫測道;“正是兄弟兩人,你且喝着茶,慢慢聽我道來。
於是,巫咸依舊扮演着幽羅冥王的角色,潛伏在魔都,而那個被帶走的魔都天命之女,便是長子花疏影,他在魔都也是忍辱負重,所做一切都不過爲了保住自己的弟弟。他認爲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即便知道弟弟在天都,也一直隱瞞着弟弟真實的身份。
“這魔都天命之女真是太不容易了。”有人突然插話道。
咚一聲輕響,有個身着桃紅色羅裙,蒙面的女子的不小心灑了一桌子的水,而水杯也滾到地上摔碎了。
不少人聽到聲音,不過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聽說書人繼續講下去。
“雖然洛家嫡子是魔尊,但是這個孩子師承崑崙,行俠仗義,心性耿直,成爲崑崙百來年少見的天才,年紀輕輕在論劍大會上傲視羣雄,後來位居道門領袖崑崙大長老的位置。他後來受人蠱惑,被奸人陷害,隕落之時可是令天都所有待字閨中的少女哭溼了多少手帕。”
有個人喝了口茶,點點頭道:“二十多年前,我妹妹在家都哭的死去活來的。說是這輩子都不嫁了。”
接着低下的人,都一個接着一個紛紛開始議論,“當年我可是在論劍大會上見過此人,可謂是風華絕代,那一身的氣勢端的是不凡。雖然聽說此人有過未婚妻,他與屠魔公子傳出過些淵源”
“恩?”有人好奇看向說這話的人。
然後又是啪的一聲,說書人笑笑。道:“不錯,此人還不是魔尊之時,就是因爲要救,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屠魔公子而隕落,當時屠魔公子還不是屠魔公子,只是崑崙一般的小弟子,感念友人以性命相救,後來見魔就殺,漸漸名聲鵲起,這纔有了今天的屠魔公子。
可是誰知道這洛家嫡子不但沒死,還成了魔尊。”
低下一個年輕人道:“天,這昔日的朋友還不是要殺的死去活來的。”
“可不是嗎?”
“哎,放在我身上,我就再也不見他了。”
“我怎麼覺得,這根本就像普通的兄弟嗎。?”
“哎··後來怎麼了?是見到友人活過來大喜過望,還是兵戎相見啊,屠魔公子現在不是巫族天命之女嗎?怎麼走到了今天這種境地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書人一拍桌子繼續說道;“後來,魔尊歸來了,雖然他已經是魔尊,卻也沒有做下什麼大奸大惡之事,魔都也不像過往那樣大舉屠殺生靈,或是侵略其他兩都,三都一切安好,動盪了幾十年的魔都終於安定了下來,自從此位魔尊上位之後,大家都是看見的,魔物少了許多,魔都太平下來,被練成屍將也有幾年沒出現了。說來,這麼多年來,這位魔尊到也不算太壞。魔都也有了幾分生氣。
接着剛纔的說,魔尊歸來後,在兄長那裡得知了當年洛水慘案的真相,不過此時巫族巫帝之事,尚沒有浮出水面,他只是追查到了天都君主。自己父母被殺,不報仇,那就是不孝。魔尊是個孝子,必會爲一家三百多口人報仇雪恨。
可是他哪裡知道,他竟被昔日好友出賣,論劍大會變成了一場伏魔大會。悲痛欲絕的魔尊,當着好友的面,將自己的心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自此恩斷義絕。然而他的好友卻不仁不義到了極點,不但沒有半分懺悔之心,還引動伏魔金剛陣,刺穿了魔尊全身關節,鎮壓於劍塔之下。
世間總有癡兒女,魔尊的未婚妻,魔都四天王殿下,不懼危險親自出馬,將自己未來的夫君救了出來。
此事在天都成就了屠魔公子大義無私的名聲,而他本人更是名利雙收,坐享齊人之福,無論是在哪裡,都成了人人欽羨的對象。”
“如此卑鄙之人,竟然矇蔽了天下,可憐的魔尊竟然將這種人當做友人,被人陷害。甚至連爲自己家人報仇都做不到。”有個青年扔下了扁擔,一拳垂在地上,很是憤慨。
“原來魔尊是如此重義之人。”
“哎哎··戲說罷了,誰知道那個是真那個又是假。”又有一個老者摸着鬍子道。
身穿桃紅色羅裙的女子,輕輕掀了下面紗,喝了一口茶,她身邊坐了的好似幾個武夫一樣的人,個個面色難看。
“原來都說魔都天命之女殘忍至極,可是從那陰獸嘴裡逃出來的,個個提起花大人,那個不是感激涕零,有的家裡都供起了長生牌坊,可惜那麼好的人,救苦救難的天人,就死在那個雜碎手裡,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是啊,是啊。”幾個人又在哪裡交頭接耳。
“噗嗤”一聲,身穿桃紅色羅裙的女子,險些將嘴的茶給噴出來,原本一直苦苦皺着的眉頭,卻舒展開來,雙瞳若水,若是摘下面紗,定當是個絕代佳人。
說書人繼續講着,那桃紅色羅裙的女子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慢慢凝聚成了一團,好似眉宇之間有濃的化不開的哀思。
“這種人不得好死。”有一個大漢嚷嚷道。
一個身穿襤褸的老道士扇了幾下扇子,慢悠悠的晃盪着進來,說道;“貧道看未必,只怕其中有太多事情不足爲外人道也,那個屠魔公子就這麼被人給黑了,倒像是有人有意爲之啊 玄。誰知道是不是魔尊有意黑他。”
“不可能。”那身穿桃紅色羅裙的女子很是肯定說道,然後驚然自己失言,急忙閉上了嘴巴。
老道咯咯的笑出了聲,一屁股就在女子身邊坐了下來。“貧道只想找個地方歇歇腳。”
那女子身邊圍坐的幾人,就要起身,卻被女子晃了晃手給壓了下去。
說書人繼續說着,卻不曾察覺到下面發生的這些。“誰知道上蒼開了個大玩笑,這屠魔公子竟然是巫族天命之女,天命之女身負天命,尤其是在封了帝王之後,一般人卻是殺他不死,可是這屠魔公子簡直卑鄙成性,派出了陰獸屠殺臣民不說,魔都天女大人挺身而出,力戰大巫,身受重傷之際,就被這屠魔公子偷襲得手,還揚言魔尊若是不將魔都雙手奉上,就要大舉入侵魔都。
如今這天都已經是巫族的巢穴,天下之人應當揭竿而起,抵抗巫族,若是巫帝力量恢復,便是整個世間的災難。”
“我等妖都子民也不不會坐視不理的,吾皇必會出手殺那孽禍。”
“就是,就是。”
“叫魔尊看清小人。”
“我都替魔尊不值,又一次誤信了小人。”
花疏影終於聽不下去,想起那日晚上,俯身案前奮筆疾書的莫寒池,眼眶便有幾分酸楚,當時看到他寫的這個故事之時,他還記的那人皎潔的笑意。
“此事是我交由你辦的第一件事,只要人人相傳便好,不管信與不信。”
燈光下帶着一邊面具的莫寒池,看上去有些詭計得逞的頑皮,花疏影以爲自己看錯了。見過有人抹黑自己的,卻沒見過有人將自己寫的這樣壞的人,按照這莫寒池的說法,非要好多人去同情洛兒不可。
“你竟爲了洛兒做到這地步,我洛家該拿什麼謝你。”花疏影說道。
莫寒池低頭想了許久,然後道;“只求你到時候肯爲寒池說句話就好。”
“你真真,叫我說你什麼好。”花疏影覺得自己要被莫寒池氣哭。“怪不得洛兒放不下你,連我都要捨不得了。”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