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一聲極爲清冷的聲音,嚇的朱小寶使勁的摟着區子言的脖頸,死命的不撒手,雖然害怕那個男人,但是還不時的回頭打量那個走在前方的男人,竟然有和他阿姐一樣高大,卻是一個男子的人—————————。
“公子————,公子你看,人都放了————那個是不是————”那意思是說,我是不是也能放回去了。走到寨子正門前,正好遇到一羣雙腰山的人,尹莫塵面不改色,倒是身後的周子臉色變了變,區子言可是清楚冰柱子的實力,這些土匪,還不夠他一個人收拾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寨主————,”“寨主————,”雙腰山一衆看着這情形,立馬拔刀對着尹莫塵。“閉嘴,都給我閉嘴,不想我死的,就把刀給我收起來。————”“寨主——————”不滿的立馬喊起來。
尹莫塵擡頭看了一下天,然後沉着的向外走。雙腰山僵持的向後慢慢倒退,走到正門前,尹莫塵停下來,對着寨子的大門,就是猛拍三下,這突然的舉動,誰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一時衆人都彼此對視,不明所以;片刻時間,林子裡走出一些人來。周子看清,是暴脾氣的趙姐,以及周書禮等人,“走————”
“寨主——————”“快放了我們寨主——”雙腰山的人出聲喊道;
“哎,你不走嗎?”區子言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尹莫塵一動不動站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和他們一起走的跡象,就詫異的問了一聲。
“我還有事情要做,”冰冷的聲音,讓人聽着發寒。可是區子言絲毫不在意,腳步一轉又走回來了,“你不走,我也不走了,。”區子言絕對相信尹莫塵的,這相信和和討厭不相干。他就知道,只有呆在這廝身邊,他纔是安全。
周子走到一半,也停下了,看着尹莫塵這邊。尹莫塵看着雙腰山的衆人,突然出聲說道:“稍後,這裡會怎麼樣,我都不知道——————”。尹莫塵的話還沒來得說完,寨子門外的一條路上,就看到幾個人向這邊跑過來。“是獨眼——。她剛纔帶人追出去了————”
獨眼龍,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半彎着腰喘着粗氣,一時間沒看到眼下的局勢,緩和了好一會,才驚慌的說道,“寨主,不好了,慶王來了————慶王來了————,咱們快逃吧————。”
這話一出,就像一枚炸彈,頓時所有人的臉色變了,“慶王?是慶王?————”“怎麼辦——————”“寨主———寨主———”
“快走,等下---想走也走不了了。”尹莫塵對着刀山口的人說道。“你不走嗎?”區子言不明白,尹莫塵他爲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裡,他不是來救自己的嗎?人都救出來了,幹嘛還留在這裡。所以說,區子言不笨,立馬就猜測到了某種可能。
“我也不走。”區子言抱着朱小寶仰着臉,一臉的倔強。這可不在尹莫塵的計劃之內;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看到那雙膽怯,又好奇的小眼睛,手指着朱小寶,“你不走,他也不會走,,等下死在這裡,別怪我沒提醒你。”尹莫塵耐着性子說道,其實心裡已經極不耐煩。
區子言看着朱小寶,明顯感覺摟着脖頸的手更緊了。可是他十分的很好奇,尹莫塵這樣做的舉動後面是什麼目的。這個冰柱子,可不會莫名其妙的做這些事情。表情爲難的猶豫了一下,想起朱迎春託付他的事情,立馬就蔫了。
刀口山這邊早已接到刀疤劉傳來的信息,慶王領兵來華州了,她們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現在想到尹莫塵安排,立馬就明白怎麼一回事。頓時覺得尹莫塵果真是神機妙算。
刀口山這邊的人按着來時的路,分散的走了,雙腰山的寨子大門口,剩下一羣因爲慶王名號而嚇的變了臉色人。尹莫塵收了匕首,看了雙腰山的人,冷着聲音說道,“想活命的,就跟我過來。”這話一出,雙腰山的人都愣愣的彼此看着對方,一時間不知所措。
時間過去的很快,區子言跟着刀口山的一夥人,匆匆忙忙的走在一條捷徑小路上,區子言是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但是這些人肯定是那冰柱子事先安排好的;不過———這條路可是真難走,林子茂密,根本就不向一條路,好在朱小寶這累贅不用他抱着了。女尊的世界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男子都被看做弱勢羣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區子言只感覺,筋疲力盡;本來在那寨子裡,就不怎麼給吃的喝的,現在又在這消耗體力的林子裡走了這麼長時間,他肯定吃不消啊。但是看着這些五大三粗的女人,面色不是一般的嚴肅,一副急匆匆逃命的樣子,————。
“哎,那個慶王到底————————”據那麼可怕嗎?——————區子言皺着眉頭問了身邊的一個女人,他總覺得那冰柱子一個人留在那裡,有問題。
“額?————你竟然不曉得慶王————”?女人面色驚訝的看着區子言,雖然臉上髒了些,但是那精緻的面孔還是能看出來,所以女人的臉,不經意的紅了。“額——,很厲害的人,整個青冥王朝的人都知道,現在的朝廷其實被慶王把持着,————————”女人這麼一說,區子言瞬間點頭明白了。
這個慶王就是說,是傲天實際上的敵人了,——哦!壞了,區子言懊惱的啪了一下腦門。表情氣憤,那個該死的冰柱子,竟然想要自己去對付傲天的死對頭;太狡詐了,太無恥了。如果那慶王,真的被那冰柱子幹掉了,那傲天豈不是對他另眼相看,會不會一激動就——————。
區子言不鎮定了,怪不得不要留下來呢,原來是怕他搶功啊。果然夠狡猾啊!!!區子言忘了,他就是留在那裡,也沒用啊。
懊惱的眯着眼睛,嘀咕嘀咕的小聲說道“那個慶王一定很厲害,一定要很厲害,那冰柱子不會這麼順利那麼得逞的,一定是的,————怎麼說也是個王啊,千萬別讓那冰柱子這麼輕易的成功了——————。”
那旁邊的女人,在聽到區子言在那裡懊惱的地嘀咕嘀咕的說的話後,立馬一臉黑線。心裡頓時好奇這人——————到底和尹公子什麼關係啊?
“那個,公子,————————你和我們尹公子是——————”兄弟嗎?想說這話,可是一想到尹公子那身形面貌,再看看眼前這位,果段說不出口。
“我和那冰柱子什麼關係————”,女人點頭。
區子言看着前方的路,眼神就像看到一堆那什麼似的,一臉嫌棄。“我的妻主——————,同時也是他的————。”聲音怪怪的說道。身旁女人臉上頓時僵住了。怎麼————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是這種關係。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敢要尹公子這人的男人啊,
又向前走了一大段,終於能感覺前面的視線敞亮了許多,應該是到了一個路口了吧,區子言感覺他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雖然有女人好心的想要揹着他,但是他不能啊!——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來背。說出去真是太丟人了,區子言不知道他拒絕後,頓時形象在這羣女人當成立馬上升了一個高度。都覺得這男子心性堅毅,能吃苦耐勞,——————————。
果然如猜想的一樣,前面是個路口,茂密林子枝杆太多,遮蓋住了一般的視線,她們這夥人哄哄的走出來後,想着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在趕路,可是一出來後,立馬驚得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因爲對面已經有一羣人在那裡歇息。而且————而且----,那熟悉的服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那是官府的人。只要還有能認識字的,就一定能看出那些人不是一般的人,這是某個王爺的貼身軍啊!
那胸前大大的“慶”字,可是太醒目了。
刀山口的人剛剛放鬆的心,立馬變得警惕起來。臉色變得恐慌。對面的人也是警惕的看着這邊,一時間,這小小不大的路口,立馬變得詭異起來,甚至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啊。累死我了。————”要說對着一切毫無感覺的人,就只有區子言了。雖然也詫異這路口還有其他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休息一下。所以區子言沒發覺出,他身後的一羣女人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同時握緊了手裡的兵器。眼睛盯着那邊的動向。令誰一個盜匪看到官兵,也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
區子言一屁股坐在一個地上,雙手揉着雙腿,自打來到這裡,他的兩腿可是受苦了。坐下後,才發現,別人都一臉警惕的站在那裡,奇怪的說道:“哎,你們都不累嗎?趕緊坐下來休息一下啊。”
朱小寶一直想要掙扎的跑到區子言身旁,可是抱着他的人愣是不放人。而且聰明的朱小寶立馬感覺不對勁了。看到對面的官兵,想到他爲什麼會逃離村子一件事情,立馬停歇了。眼睛巴巴的看着區子言。
慶王的這些貼身軍,也不是傻子,突然路口上涌出這麼多的女人,看着身形打扮,就知道是盜匪一類的,想着王爺這回來華州的目的,立馬想到這羣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此的原因了,。
“你們是哪個寨子的盜匪————。”一個類似管事的人突然上前問道。一雙眼睛嚴肅的打量着這夥突然冒出來的盜匪。看來她們王爺已經開始動手了。刀口山的人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沒人回答。不過面色卻是更白了幾分。
區子言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了,盜匪?————她們是盜匪?區子言震驚了,他竟然忘了問,這夥人是幹什麼的了。竟然能闖進一個山寨裡救人,一般人是不敢的吧?區子言感覺他真相了。
再慢慢的轉過頭,細細打量這羣人的穿衣打扮,一般人會扛着一把大砍刀吧!一般人會手裡抓着一個鐵棒吧!——————。區子言現在真恨不得跑回去,質問那冰柱子,你他媽的在華州都幹什麼了——————。
果然,那冰柱子,在現代就是一個黑道頭子,到了這裡果然改不了老本行。沒想到他剛出了一個土匪窩,又立馬進了一個土匪窩。現在呢——————又遇到官兵,他下面是不是要進號子了。對面那夥人,肯定把他當成土匪了,他現在證明清白,還有沒有救啊——————區子言在心裡淚流滿面。
兩邊人馬互相對持着,氣氛也變得一觸即發。就在區子言在心裡悲嘆自己命運多桀的時候,他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區子言————你怎麼會在這裡————————”,那羣官兵的背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一個男人,面色清冷的看着某個頹廢的坐在地上的男人。區子言一個勁的在心裡咒罵狡猾的尹莫塵,突然一下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還愣了一下,還在想他怎麼幻聽了,竟然在這裡聽到爛花的聲音了。不過---
突然腦袋一轉,就看到某個穿着華麗的男人站在那羣官兵前面看着自己。
區子言立馬震驚的看着那人,使勁的瞪着眼睛,手指顫顫的指指着那人,“咳咳,咳咳————,”一時激動,竟被一口吐沫嗆住了;“咳咳咳,你——————你————————”區子言感覺,嗆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花夕影雙手環胸,仰着臉站在那裡看着區子言一臉狼狽的摸樣,不過看到區子言在這裡,他倒是心裡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過去。立馬那位管事摸樣的人就出聲攔阻。“公子,不可,那邊可是盜匪————”
花夕影冷着臉,看着管事,笑話,那個該死的女人不在這裡,還想要限制他的行動?那冷酷的眼神,威懾感十足,不得不讓管事退到一邊。不過還是有侍衛跟在一旁。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區子言好不容易換了一口氣,問着這人,眼神還細細打量着花夕影那一身衣服。心裡更加確定,這廝混的比他好。看人家那穿着,身旁跟着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就只有他一個人最命苦了。
“在華州里的是尹莫塵?”看到區子言安全的出現在這裡,花夕影大概確定幾分。“額!————就是那個冰柱子,現在是個大土匪頭子————”區子言怪聲怪氣的站起身。聽了區子言帶着幾分情緒的話,花夕影心裡安穩了。
“他現在在哪裡————?”區子言擡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可是那髒的變了顏色的衣服,依然還是那樣子,並且比之前更加皺巴了。“那個混蛋,狡詐的冰柱子,自己一個人留在土匪窩了,還把我——————,額————不對啊————。”區子言慢半拍的發現有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看了看花夕影那邊,又看看了刀口山衆人這邊,突然想到什麼,一臉錯愕的看着花夕影,並猛地向後走了一步。“你————你和那個什麼王,是什麼關係?”,剛纔那管事摸樣的,好像喊什麼“公子”吧。要是區子言認識那些人胸前的“慶”字,或許就能直接確定了。
“嗯,——————目前我住在慶王府裡————。”花夕影大概想到區子言在想什麼,大方的說了,“什麼?你————你—你----,竟然水性楊花,紅杏出牆,————腳踩兩條船——————你給她戴綠帽子,你———。”“閉嘴————,我知道我在做什麼————。”花夕影冷着臉,低沉着聲音說道。
這邊兩個人在這裡說話,兩邊的人確實滿頭的霧水,現在這是什麼情形,他們看樣子,互相認識的,貌似,好像還挺熟悉的那種————————。
華州府衙裡,慶王坐在州府的書房裡,一身家常便服坐在書案前。
“報——,”有士兵在門外喊道,“進來————”“參見慶王,天字號軍隊,傳來信息,已經成功完成任務,少有幾人逃出,,已經射殺。————”“嗯,”拿着一本書的姿態,一點變化都沒有,好像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士兵離開後,杜子慶放下書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等到晚上的時候,差不多就該塵埃落定,一切都只會按照她的計劃走。墨城那邊的小動向,就暫且由它去好了,小風小浪的,弄不出什麼大風雨的。
杜子慶覺得墨城那邊,段炎的那些叛軍,收拾掉也就時間上的問題,至於那個女人,不管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都得再死一回。想到後面慢慢跟來的男人,杜子慶突然覺得她必須得死。
尹莫塵端坐在雙腰山寨主之前做的椅子上,一臉的沉靜。他在寨子正門說的那句話,好像還沒有起到他想象中的效果;因爲,已經大概已經過了1個小時,目前他面前連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不過從面容上,尹莫塵絲毫不着急,他不會算錯的,經過一陣的驚慌之後,然後她們會發現,她們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現在逃出寨子,只會自己送上門去。只要雙腰山的人不至於蠢得無可救藥,他就有自信,她們會來找他。
就和尹莫塵預料的差不多,雙腰山的人在聽到慶王的軍隊來到華州之後,變得十分驚恐,開始出現四分五亂的現象,一個個的就像無頭的鳥一樣,開始四處亂竄。當那些收拾行囊下山逃跑的人,半路上遇到慶王的玄字號的軍隊時,全部又給生擒了回來,拒絕的,一律全部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