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這一羣人慢慢的走着,默不出聲。
“鏘——”
刀光一閃,一個守衛的身體就倒了下去,臉上還露出着不敢置信的神色,血水四處飛濺着,腦袋落到地上,滾了幾圈,這才停下。
“殺!”這時有容部已經被驚醒了,戰士們都連忙拿着兵器來與敵人征戰。
一個戰士從暗中偷偷摸到明的背後,獰笑着,眼中冒出嗜血的光,拿着刀,對着他的喉嚨用力一斬,他已經可以想象這敵人頭被砍斷的慘象了。
“砰”的一聲,刀落到明的身上,並沒有刺破他的脖子,反而卻發出了一陣金鐵之聲,甚至還有火星四濺着。
明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來,也不對準要害,只是一揮着,這人就分成了兩半,鮮血噴灑着,連內臟和大腸都流了出來,只是一時未死,在地上慘嚎,翻滾着。
血噴到了明的臉上,他卻沒有閃躲,嗅着血腥氣,獰笑着又殺了上去。有着符籙的加持,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內就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
“給我去死啊!”這時這個部落的酋長臉色扭曲着,爲族人的死而悲痛,死,一定要給我去死啊。
“原來是你,你這鄰水部的狗雜種,去死,去死啊!”他見着明的面容,眼球就佈滿了血絲,“早在七年前我就該把你殺了的!”
他運用着經過漫長時間演化而來的一套刀法,與明拼殺着,一時還佔據了上風。畢竟有和沒有傳承,雖然只是極其簡陋的一套,但也有着差距。
頓時,兩人就拼殺着,戰局一時膠着着。
可是,有容部其他的戰士並沒有他們酋長那麼強大,在場中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甚至可以說是虐殺了。
他們的武器不能破防,敵人則一刀就能把他們砍死,士氣極大的低落了,若不是這就是他們的家,恐怕已經有人要跑了。
在神廟,不應該說是一個簡陋的祠堂裡,兩名巫師跪地磕着頭,用自己的鮮血刻畫出一個奇詭的圖案來,祭祀着祖靈。
祠堂的上方是一個石像,很醜,但透着粗獷和狂野的氣息,更有一股淡淡的威嚴。
兩個巫師陰慘慘的臉上露着笑,在看到敵人的入侵後就想召喚出祖靈,想象這祖靈出來後,這羣入侵者的慘像。
“有容氏,我們的神啊,您爲何還不降臨下來拯救您的子民。外來的惡魔正在殺戮你的子民,您的子民祈求着您的拯救!”
突然,他們神情都是一鄂,臉上露着震驚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我聯繫不到祖靈了。”他們的突然發現以往與神相溝通的渠道消失不見了。
這時,裴子清的身影顯現出來,周身一尺的法域環繞着,清光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你們的祖靈有容氏嗎?他已經死了。”裴子清淡淡對兩人說着。
“不,這不可能,我們的神豈是你能敵過的。”一個巫師不敢相信,就撲了上來。
“鏘——”劍光一閃,他的頭就飛了出去,血汩汩地從脖子上噴出來。
這時,祠堂上供奉着的石像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這裂縫還在不斷擴大着,不過片刻,這石像就完全碎裂開來,殘留的石塊落到祠堂四處,莊嚴肅穆的氛圍完全消失了,這殿中的一個領域也同時破碎開來。
另一個巫師跪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雙目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其實有容氏早在門口的兩個侍衛身死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急着出去查看情況。不過在這時他感覺到了有一股清光封鎖着他的法域。
這股清光雖是很淡很薄,只有着一絲半縷,但論本質卻比他的神力高出了不少。只是這點清光就將他的法域封鎖着,讓他不能進出。
他開始感到焦躁不安了,在神域中徘徊着,即使是旁邊的美姬用胸部蹭着他也不能讓他有着半點放鬆,暴躁地將她推開。
“吾主,是什麼讓你如此焦躁不安?”這時,一個戰士走了出來,安慰着他。這個戰士身上有着一點淡淡的白光,這是他最喜愛的戰士,在生前也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勇士,曾經討取過三頭野熊和野豬。
“我的直覺告訴我今晚可能有着劫難。”他將自己的感覺告訴給了這個他最信任的戰士。
“立即召集勇士,讓他們集合。”有容氏的臉上有着恐懼之色,他突然感到了毀滅性的威脅,馬上下達了命令。
裴子清饒有興趣地看着這片弱小的神域,這是一個小小的放着白光的泡沫,裡面有靈魂在生存。這一片地域在現實的基點不過是一間祠堂,在這裡卻投射出了一片微小的神域來,有着十幾間屋子和一片廣場。
這裡也有着現世的事物,不過卻變得更加精緻和華美。現世裡的一個香燭就演化出了一個篝火。
不過,還是太弱了。弱到了只要裴子清將全部的力量釋放開來就能夠將這裡撐爆的地步。
裴子清用陰神行走在這片空間,他的陰神在陰世顯現出來就是一個羽衣星冠的道人,身上有着琉璃的光,通體澄澈,這是內煉有成的體現,一個法域在他周圍展開,所過之處皆爲淨土。
有容氏感受到了極大的恐懼,他看着裴子清。
在他眼中,這不是一個人影,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他感覺到只要深淵的吸力再大一些,他就會被吸進去,不會有一點殘渣剩下。
一羣戰士朝裴子清衝了過來,裴子清只是一嘆,輕輕呼出一口氣來。
“呼——”這股氣流從一開始的清風變成了一片颶風,風暴將他們的靈魂旋轉着,然後磨碎成一塊塊的靈魂碎片。
陰世的能級差距,比陽世更加明顯。一個普通人的靈魂死後也不過是有一點黑氣罷了,有機緣纔可有着白光。這些士兵不過是炮灰罷了。
如果沒有着龍氣的支持,旌旗十萬斬閻羅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在陰世,一個赤敕正神就可毀滅十萬凡鬼。
這些戰士的確是勇猛,但能級差距下,不過反掌可滅罷了。
裴子清也不願多做耽擱,伸手一指。
“轟——”
一道雷光降下。
“不——”這神哀嚎着,但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這神域就立成飛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