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聲話語落下,夜主等十一人的身形就出現在樂不棄的面前。
他們面目冷峻的看着他。
看起來他們沒有一人選擇逃跑,還勉強算是個值得一戰的敵人。
樂不棄心中這樣想,繼續揮出一拳,“求道縱死心如鐵?”
他誇張的笑了笑,清秀的臉龐看起來居然有幾分猙獰,“你們怕不怕死,你們想不想求自己的道,那——又與我何關?”
混沌之氣分化,無窮無盡的地火風水在虛空中前行,無可阻擋,充塞一切!
黃沙在虛空中捲動,火焰在虛空中燃燒,颶風在虛空中激盪,水流在虛空中流動。
地火風水,謂之四象!
“你們怎麼想,怎麼做……與我,又有何關聯?”
“我就是要——讓你們死啊!”
武道之極,粉碎虛空!
樂不棄一拳轟出,一拳轟出,又是一拳轟出,他用盡全身力氣,肌肉不斷顫動,筋骨發出齊鳴,骨骼根根碎裂……最終——粉碎虛空,開天闢地!
夜主瘦削的手臂擡起,玄黑色的長袍隨風激盪,手中的長幡逐漸分解,漆黑的幡身變成虛無,高高的長靴向前踏出一步,恰好踩在這地火風水狂涌而來的浪潮之上,這洪流的洪峰席捲而來,浪頭不住的往上捲起,不斷向上升高,卻直接被他一腳踩碎,“當然是這樣啊,你怎麼想的,又關我屁事!”
他的右腳在地火風水的席捲之下只剩下了組成內部骨骼的白玉色水晶,表面的皮膚被徹底侵蝕,露出一層裸露的血紅色,流動着絢麗的光輝,“武道,無上武道,哈哈哈哈哈——這還真是一個可笑的說法啊。”
夜主的嘴脣微微抿着,又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頭大弧度的向上仰,接着又立馬放了下來,哈哈大笑,“無上武道?”
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他從未聽過的笑話一樣,夜主笑的十分燦爛。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在說什麼可笑的東西?無上武道?”
“狗屁東西,一堆臭狗屎!”
他那漆黑的瞳孔彷彿化爲了一片永暗,自身化身爲黑夜的君王,說出的話卻粗鄙不堪,“誰理會你這狗屁的無上武道?”
哪怕是語言上的打擊,能多一點也是可以的。
夜主優雅的收回右腳,即便在此刻他的右腳已經快要被腐蝕完全,只剩下了最深處的白玉質骨骼,他也依舊錶現的從容不迫。
“你——必死無疑!”這句話彷彿從牙縫中擠出,樂不棄怒火中燒,狠狠看向了夜主。
哪怕明白這是敵人的激將法,但他依舊從心底燃燒起了怒火。
武道是什麼?
對他來說,這就是生命……不,這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武道……就是一切!
這種東西受到侮辱,他怎能不怒?
怎能不怒啊!!
夜主低下頭顱,死死瞪着樂不棄。
夜主冷冷的注視着樂不棄,兩人的目光這時也都毫不退讓!
一者冷酷,一者憤怒。
“你有你的武道,我有我的仙路,更何況,這可是戰場,你不會連這種輕飄飄的話都受不了了吧?”
夜主輕言細語,想要繼續挑起他的怒火,“如此容易衝動,真像是一隻愚蠢的野獸啊。我想,要是我手上有一根骨頭的話,你會不會像是一隻野狗那樣突然就撲過來呢?”
“對了,你本就不就是學的那些畜牲嗎,這樣一想的話,你這些愚蠢的動作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一個只憑肌肉思考的蠻子,這就是你的定位。”
樂不棄在達到極度的憤怒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就讓殺戮來決定一切……這天下,唯有適者可以生存!”
“而且,我的武道,並不是你能夠評說的!”
“哦,我倒要看看,你該怎麼搏鬥。”
夜主極盡全力的嘲諷着,努力想要挑起樂不棄的憤怒。
樂不棄這時已經不再言語,只是沉默着,繼續揮出一拳!
此刻,在十一人內部的神識通道當中,他們已經在樂不棄攻破大暗黑天之前就已經協商好了一切。
本來在原先的計劃中,他們這些首領之間的戰鬥不應該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迅速展開的。
應該首先由小兵滲透,接着衆仙進入,最後十一座白玉京作爲隕石從天而降。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的話,那現在就不需要把最後的底牌繼續藏着捏着了。
在衆人的神識通道之中,夜主輕聲說着,面容溫和,“到了現在,我們已經可以拿出最後的底牌了。”
“而且,看這種樣子,他已經憤怒的不行了呢,而現在,也是時候這樣做了,在這種時刻,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一定會是他接下來攻擊的主要方向。”
“接下來,就由我來吧。”
“可是,這樣做的話,這種事只有你一個人來承擔代價,是不是有些不好?”洛天一說道,話語中帶着幾分擔憂。
她雖然平時就沒個正形兒,但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至少她不會在這種時候出問題,鬧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來。
原本這代價應該由他們十一人……不,原本預訂好的是12人一同催發。
雖然現在只有11人,但是也不能讓他一人去做。
底牌是有,但是既然已經說明是底牌了,那就不會輕易催發。而且,使用底牌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對,這樣不行。”
“這樣做的確不行,現在不是你一人逞英雄的時候。”
“太危險了,這樣……不好。”
“也不是不能解決,又何必讓自己置身於險地之中呢?”
夜主雙手虛按,話語說的很慢,微笑着,“大家不用多說了,其實說起來,我這樣做,也同樣是有私心的。”
“不是什麼莽撞,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我們的損傷……代價最小。”
“認真說起來,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願望,只是想復活我之前的妻子而已。”
“但是……我自己還做不到,必須要請求陛下出手。我付出這樣大的代價,這一次想必能讓陛下爲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