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老師,我錯了。”左莉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曉瓊秋,“都怪我太沖動了,給老師添了麻煩,還差點丟了老師的臉……”
曉瓊秋嘆了一口,摸了摸女孩的頭:“不怪你,是那個傢伙故意要來找麻煩,你只是剛好撞上去了……閒話不說了,我們先把這個東西做好吧。小莉,它真的……能跑得比風更快嗎?”
“能!”左莉堅定地說道,“老師帶着我們大家親手做過的!”
“好,那你仔細跟我講一講……”
……
啓光院年會原本的秩序已經完全被打亂,卻沒人跳出來對錢老的決定指手畫腳。在左莉說出要實際做個實驗後,錢雪林笑得非常開心,連聲說着‘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有疑問就該做實驗來證明,這纔是做研究的樣子’,直接給左莉安排了一架天工儀讓她放手去做。可是左莉面對着天工儀卻犯了難,因爲……
她不會用。
因爲之前被從次席研究員轉成了周高城城主,失去了調用天工儀權限的樓五塵自然也沒辦法給學生們提供天工儀,所以左莉所接觸過的只有樓五塵自制的車牀等工具,此時面對着天工儀兩眼一抹黑,於是只好由曾在下谷學習接觸過天工儀的曉瓊秋來幫助她進行製作。姚玲和張照青擔心左莉一個人記不清當時樓五塵設計的模型,本來也想一起來幫忙的,但在項廣的勸說下還是留在了座位上默默地在心中爲左莉加油。
“這個場合,我們去的人多了反而不合適。相信左莉吧,她可是不用索引就能輕鬆記住幾千本書的簡介和位置呢!”
而左莉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學園首任圖書管理員的優秀記憶力在此時充分地體現了出來,她回憶着樓五塵當初帶大家進行的實驗,指引着曉瓊秋在天工儀上,一點點地將一輛奇形怪狀的小車還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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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嗎?”
在巨大的實驗空地上,錢雪林打量着眼前模樣古怪的小車。在這個世界的一般看法裡,這個東西真的很難稱之爲車:細長的車身像是一根獨木舟,舟後面立着一個高高的柱子和幾片彎曲的葉片,看起來就像拉着一個風車。在舟前則豎着一根小杆,上面繫着一條柔軟的布條。
錢雪林打量了半天之後,纔對一旁的左莉說道:“準備好了?”
“嗯。”左莉點點頭,坐上了剛剛打造出的小車,“可以開始了。”
“好。”錢雪林拍了拍手,叫過四個研究員說道,“你們兩個,負責在後面保持穩定吹風;你們兩個觀察車子的情況,一是確認她沒有使用法術,二是遇到意外情況立即出手把人保護好,明白了沒?”
“好的錢老,明白!”
“好。”錢雪林轉過頭對左莉說道,“那麼女娃,開始吧!”
在後面兩人的法術催動下,場上一下子颳起了強力卻並不混亂的大風。風吹在巨大風車般的葉片上,葉片卻紋絲不動,將風的力量傳給了小車,讓小車一點點加速動了起來。
“切,吹了那麼多,結果不還是風吹着動?”在人羣的角落,林楊雷恨恨地低語着,“我看這牛皮怎麼吹破!”
現場抱着同樣想法的人顯然還不少,但這些都沒有引起左莉的注意。她專心地關注着漸漸加快速度的小車,等到車速到達一定程度後,鬆開了小車上的某一個機關。
嗒。彷彿解開了某種束縛,小車後面‘風車’上原本紋絲不動的葉片猛然開始轉動起來。而隨着葉片的轉動,彷彿從虛空中出現了一股無形的力量,讓小車的速度以更猛的勢頭加速了起來!
“這、這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車上,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但他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小車確實沒有觸發法術的跡象。
小車就這樣在風中越跑越快。而隨着車速越來越接近風速,掛在車頭的布條原本在風中向前吹去,現在卻彷彿失去了力量支撐似的,一點點軟下來,落下來,最後……完全直直地垂了下來!
——也就是說,此時的小車,已經達到了風速!
“不,不可能!一定只是接近,還沒有達到!”
林楊雷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頭髮,死死地盯着小車發出了這樣的低吼。但沒等他話說完,原本垂下的布條就再次飄動了起來,而這一次——是向後!
現場一片譁然。布條的方向毫無疑問地指出了:此時的小車已經超越了風速,在順風之後逆風前行着!
更可怕的是,即便此時,小車的速度卻依然在不停地增加、增加、再增加。甚至已經不需要布條,衆人光憑目測就能確認:這輛疾馳的小車,已經遠遠超越了它背後吹來的風速!
——唰!
小車猛地衝過了終點線,而此時原本按風速定好的標準時間,卻纔剛剛過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