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楠這霞飛雙頰的美麗臉龐,葉山河怦然心動,險些又要雞動一把,忙拋除雜念,手扶車把,“上來吧,坐穩了。”
這次,安楠坐到後車座上,當然沒有再伸手摟住葉山河的腰了,而是雙手向後抓住了後架扶手。
葉山河一加油門,摩托踏板便呼嘯而去,後面的警車裡,楊輝強忍着撲鼻的臭氣,也把車子開動了起來。
“這個葉山河,從哪蹦出來的一朵奇葩啊,這是要奪我所愛的節奏啊……”
楊輝正感覺壓力山大,後座上的王本強忽然把腦袋湊了上來。
“哥們兒,我爸是寶塔村的首富,王太虎,在鎮上也是有頭有臉的,跟你們所長很熟的。”王本強低聲道,“我有心臟病,你先讓我回家吃點藥,這點方便,應該能行吧?”
“閉嘴!”
楊輝一聲沉喝,“你要真有心臟病,發作一下給我看看?我警告你啊,現在你啥話也不用說,等會兒提審你,你的每一句話都會記在筆錄裡!”
看到楊輝這剛正不阿的模樣,王本強冷冷一笑,又坐回了原位,看來,我寶塔村王家的威名,回頭還得強化一下啊。
十幾分鍾後,葉山河騎着小踏板,載着後座上的安楠,風風火火地駛進了寶山派出所,後面的警車也跟着駛了進來。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裡,葉山河見到了高飛這六位混混,而王本強和狗子見到高飛六人時,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畢竟,王本強投資六千塊錢,讓高飛他們六人教訓葉山河,結果不但人沒打成,錢白花了,他這位金主還被葉山河教訓一頓,被拎到這派出所裡,這當然令王本強十分惱火。
接下來就是做筆錄了,先由葉山河自述一下今晚這些事兒的經過,然後由安楠提問,葉山河回答,不到十分鐘也就完事了。
因爲有葉山河先前錄製的那份視頻,以及王本強打給高飛的那個電話的錄音,所以眼下這個案子,案情簡單,證據確鑿,提審筆錄啥的,也只是按程序走一遍過場而已。
“安警官,我可以回去了麼?”葉山河問道,“希望安警官能爲我做主,讓這些社會渣滓付出代價,還我一個公道,還社會一個和諧啊!”
安楠點了點頭,把葉山河送到了大樓前,道,“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至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聽到安楠講法授道,葉山河疑惑道,“照這個規定,王本強他們,會是個什麼結果呢?難道,連個三年徒刑都判不了?”
“我估計,夠嗆。”安楠搖頭道,“雖然是人家打你,但你本人並沒有受傷啊,一點人身傷害都沒有造成,反倒是你把人家打得人仰馬翻的,人家不告你防衛過當就不錯了。”
“他妹的,合着我得受點傷,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這纔好維護自己的權益啊?”葉山河苦笑道,“那這事兒,你估計會是個什麼結果呢?”
“走民事賠償吧,換句話說,私了的可能性比較大,也就是對方賠你一些錢。”安楠說道,“其實啊,葉山河,他們要早知道你這麼厲害,估計他們寧可上山打老虎,也不會來尋你的晦氣啊。所以呢,你要是覺得自己沒吃多大的虧,可以考慮民事賠償。”
“那行吧,你這邊有結果了,回頭電話聯繫我,我先走了。”
葉山河搖搖頭,雙手掏進褲兜裡,就要走人。
“哎,你步行回去麼?我讓值班的小劉騎車送你回去吧!”安楠忽然說道。
“不用了,你要想送我,你就送,你要不想送,也別差遣別人啊,這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不。”
葉山河轉身笑道。
聽到這話,安楠臉色有些糾結,似乎是真想送葉山河一程,卻又覺得哪裡不妥似的。
“葉山河,你得瑟什麼啊!看你這龍精虎猛的樣兒,走夜路還不跟逛公園一樣,你就步行回去吧!”
說完這話,安楠美眸瞪了葉山河一眼,轉身便進了大樓。
葉山河搖頭一笑,就這樣雙手掏着褲兜離開了派出所,只是,剛走出沒多遠,便感覺黑暗中的某個方向,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葉山河故作無意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公路上依然亮着路燈,但行人卻並不多,偶爾有一輛車子快速駛過,貌似並沒有什麼人在暗中窺視自己。
“高手!就這麼短短几秒鐘,居然就變換了藏身的位置……”
心裡一凜,葉山河知道,有高手找上自己了。
自從“314事件”之後,自己已經有三個多月沒和高手過招了,看來,接下來會有一戰?
葉山河裝作沒事人一樣,向前走了一段公路後,便又走上了通往白楊村的鄉間小路。
一片漆黑的小道上,剛走過那座老舊的石橋,葉山河便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注意到你了。”
葉山河目視前方,頭也不回,沉聲說道。
很遺憾,這話說出去了,就像葉山河的自言自語一樣,竟沒有一句“好眼力”、或者“誰都不服,舅服你”之類的話傳來。
葉山河心裡頗感失望,再次沉聲說道,“說注意到你了,你就出來吧,等我把你揪出來的時候,會弄疼了你的!”
不料,這話仍然像是葉山河的自言自語,四周除了草叢裡的蟲鳴聲,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迴應葉山河。
“難道,對方是個聾子?或者,以爲我根本沒發現什麼,是故意在詐對方現身?”
葉山河心裡冷笑着,轉身便向石橋的西頭走去。
只是,橋的西頭只有兩棵並不茂密的楊樹,樹上樹下,都沒有任何人藏匿,那麼,這人藏到哪去了呢?
面對這有些詭異的一幕,葉山河微微一笑,“身法不錯,轉眼就從樹後藏到橋底下了!不過,我站在橋上,你藏在橋底下,就等於是藏在我腳底下,或者,等於是藏在我褲襠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