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小飯屋裡,燒得發黑的燈泡,散發着昏黃的燈光。
葉山河將一小勺花生油舀進鍋裡,再放進少許切好的辣椒,開始炒第一個菜,酸辣土豆絲。
因爲從小就沒娘,所以葉山河很早就學着炒菜做飯了,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煎的土雞蛋就又黃又香,到上初一的時候,不但會殺雞炒雞了,還跟着周蓉蓉學會了拌涼菜。
“哎,油是好油,可惜鹽是粗鹽,這粗鹽炒出來的土豆絲,味道可就打了折扣了。”
葉山河搖頭笑着,山裡人跟城裡人不一樣,城裡人都是吃精鹽,但很難買到純正的花生油,而山裡人雖然吃着自家打的純正花生油,但粗鹽的味道肯定比精鹽差着不少。
很快,又酸又辣的土豆絲出鍋了,葉山河到菜櫥裡拿盤子盛菜,發現每個盤子不是有裂紋,就是缺了口,就沒有一個還算不錯的盤子。
“爹啊,我每年給你寄個五萬來塊,你把錢都存起來了?這生活,該改善的還得改善啊!”
葉山河一邊盛菜,衝着天井裡的老爹說道,“咱家這盤子、碗、筷子啥的,都多少年了,可該換了!”
“換啥換,這不都好好的還能用麼。”
葉勝利坐在小石桌前,一邊抽着旱菸,老舊的手機貼在耳朵上,正在撥號打電話。
葉山河也沒說啥,把酸辣土豆絲端到小石桌上後,再繼續炒個紅燒茄子,尋思着等哪天趕集的時候,自己到鎮上買些新盤新碗。
畢竟,碗盤之類的殘缺破舊,就顯得家裡氣數不旺,這可不好。
在又小又悶熱的小飯屋裡忙活了一陣子,一盤紅燒茄子也終於出鍋了。
葉山河將這香噴噴、真正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茄子端了出來,再把炸雞放到一個大盤裡,五香花生米也倒在碟中,這就湊了一桌十分經典的農家四樣菜。
“怪了,咋一直關機呢……”
坐在小石桌前,葉勝利搖頭說着,一臉納悶地看着手裡老舊的功能機。
“爹,你給誰打電話呢?”
葉山河一邊問着,擰開剛裝來的那桶純糧食酒,給老爹和自己的酒碗都倒了一大碗。
從“鐵魂”組織除名、失敗歸來的這件事,葉山河心裡自然是深深的不甘,這事兒,得藉着高度白酒的力量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