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侯休妻

縹雪難得安靜下來,一口氣講述完了自己的經歷。最後她道:“我覺得,老天對我還不錯,我毫不費力就遇到了洪德,洪德再次將我帶到了宮涅身邊。”

眠風看了縹雪很久,這才輕聲道:“縹雪,你真傻,既然已經躲了起來,就一直躲着多好。五百年後再尋找,也是一樣的。”

“可是”縹雪靜靜道,“時間太久了,我一個人很寂寞,我等不及了。我們不該被生生拆散五百年,我沒有做錯過什麼事,爲何要等上五百年,才能去找自己喜歡的男子?那本不該是我應受的懲罰。我也不忍心讓宮涅等上我五百年。”

眠風與縹雪一時忘情,竟然在房中執手相對。

“縹雪,我竟然忘記了那麼多事,直到你將事情全都告訴我,我才慢慢想起來了。”

縹雪道:“這沒什麼要緊,你能想起來已經是個奇蹟。我也是一樣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宮涅。”

二人正在忘情之際,曹沫橫插進來。

只見曹沫用手拼命搔着頭髮,道:“縹雪,縹雪,你先告訴我,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褒洪德?爲什麼我不能跟眠風一樣想起來呢?”

“我騙你幹什麼?走開啦,別礙事!”縹雪將橫插進來的腦袋一掌推開。

曹沫卻又將頭轉到縹雪面前:“我還有事沒問完呢。”

“有什麼你快問,別妨礙我跟宮涅敘舊情!”縹雪的性子一上來,恨不得趕緊將這個礙手礙腳的人踢走。

曹沫苦着臉問道:“我上輩子真的那麼混蛋嗎?我竟然連那種禽獸不如的事都做得出來!”

“什麼事?”縹雪問。

“就是,就是犧牲一個姑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特別是,那個姑娘還將我當做最好的朋友,我以前對那個姑娘也不薄來着。”

縹雪無所謂道:“你不是爲了救你爹嗎?而且你也說了,只要去了驪宮,我就不用再受罪了。”

曹沫點點頭,突然又問道:“你和褒姒真的是一個人嗎?爲什麼聽你講的褒姒應該是個楚楚動人的姑娘,可你卻……”

“我怎麼樣?”縹雪一擡下巴。

她縹雪現在可是和離月一模一樣的容顏,看他曹沫能說出什麼話來。

曹沫想了想道:“額,我是說性格,性格,你的性子太彪悍!”

“曹沫”縹雪翻個白眼,“你去死吧。”說完,一腳踢過去,將曹沫踢出房門。

屋子裡,只剩了縹雪和眠風。

眠風靜靜凝視着縹雪,往事一幕一幕從腦海中閃過。他下了地府,一路行到奈何橋,卻因不想忘記縹雪,趁孟婆不備,偷偷灑落一半孟婆湯。後來,他轉世重生,也是自小被窮困潦倒的父母拋棄,送給了一位遊方郎中。那郎中竟是個隱姓埋名的世外高人,因相中了他的天資,這纔將他買下來,收爲徒兒,悉心傳授他一生絕學。那郎中與雪雲宮的絕心宮主交情非淺,就在郎中師父去世三天後,絕心宮主才得知消息,趕來奔喪。自此,絕心宮主便允許他可以隨意出入雪雲宮。而他,也學着師父那樣遊歷天下,期間結識了甯戚,但他卻始終沒能記起前塵往事,直到縹雪出現後,也沒能記起。他因不曉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所以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縹雪喊出了“褒洪德”的名字,他心裡殘存的記憶纔開始慢慢復甦。褒洪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和這個名字有過什麼牽扯。於別人而言,這個名字不過是“烽火戲諸侯”的故事裡的一個點綴,於自己而言,這名字裡卻有着十分值得探究的內容。

現在,他總算什麼都記起來了。

縹雪看着眠風凝視自己的雙眸,不禁好笑:“喂,你在看什麼?是不是我變成這個樣子,你很不習慣?”

“不是”眠風搖搖頭,“只是有些奇怪,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哪個姑娘,可是有一天突然就喜歡了,還是以前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人,哦,不對,是妖。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那”縹雪笑問,“你喜歡不喜歡這種感覺?”

眠風被他一問,雙頰微微紅了:“你還是以前的樣子,這麼調皮。”初見的時候,他幾乎以爲面前的褒姒是個淑女,到後來相熟後,才知道,她是個不懂規矩,總是調皮搗蛋的姑娘。

曹沫在門外偷偷聽裡面的談話,越聽,身上的雞皮疙瘩越多。

裡面的兩個人互訴衷情,恨不得將這麼多年的刻骨相思一次說完。

曹沫聽得直翻白眼。這算什麼?本來縹雪總是諷刺眠風,眠風總是一副“懶得跟你計較”的樣子,怎麼說相愛就相愛,還能這麼如膠似漆,卿卿我我。

這可真是要多不可思議有多不可思議。

這種戀情,真的是太奇怪,太少見了。不過,除了自己和離月,他本來也就沒見過什麼戀情。嘿嘿。

等裡面兩個人膩歪完了,曹沫這才進去了。

看到曹沫又不識相的進來打擾,縹雪的眼睛立刻瞪圓了。

曹沫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道:“我現在一點也不內疚了,縹雪,我真奇怪,我上輩子真的

和你這麼兇悍的姑娘做過朋友嗎?”

縹雪聞言,氣得又要伸手掐他。

眠風按下她的手:“好了好了,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他還是個小孩子。”

縹雪這才收手,對曹沫道:“就是,好歹我也比你大了個一千歲。”

曹沫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眠風:“師兄,你這樣子,怎麼讓我覺得酸溜溜的呢。你應該跟我更相熟纔是吧?你跟這妖精統共才認識幾年?”

縹雪火氣又上來了,這個死曹沫!

曹沫看她又是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忙又道:“不過算了,看在我上輩子欠了縹雪的份上,我這輩子一定好好補償她,師兄,你也要好好待她纔好啊。”

這還差不多,縹雪這才壓下了火氣。

眠風承認,他現在看到縹雪跟別的男人親熱,確實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想起曹沫曾經跟他描述,抱着縹雪睡是多麼舒服……這個死曹沫,真是太可惡了!

還有縹雪,怎麼可以給人抱着呢?

額,自己今天確實太過反常了,不想了不想了,說正事要緊。

他拉縹雪和曹沫再次跪坐在席旁,這才道:“你們兩個先不要忙着鬥嘴,先聽我說。”

縹雪和曹沫這纔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

眠風道:“今天,我們讓呂白丟了大面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縹雪道:“不是你們,是我,是我自己讓他丟了面子,是我把他晃進了水裡。”

眠風道:“他在水裡的時候,看到過我和曹沫出現在柳湖岸邊。我和曹沫當着那麼多齊國侍衛的面,帶走了他的夫人,簡直像當衆摑了他一耳光,這肯定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縹雪不在乎:“他活該。”

眠風無奈:“縹雪,你該長進點了吧。你還是褒姒的時候,就是吃了沒有給足申後面子的虧。你不將面子當回事,可是,人不一樣。有些人,就是將面子看得比天還大。”

縹雪點點頭,又問:“那接下來呢?你覺得小白會怎麼對付我們?還有,離月呢?真正的離月去哪了?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柳湖的?齊侯遊湖的時候,整個臨淄都被封城了,外人根本進不去的。你雖然道行高深,可你只是修煉過道家法力,對於術法的使用,半通不通,你是怎麼帶着曹沫進了臨淄城的?”

眠風耐下心來,一個一個的回答她的問題:“真正的離月在哪裡,你用頭髮絲也該猜到了。那個地方,小白也知道,只是,他若想派人進去找到離月,恐怕很難。即使刺天那樣的殺手團,想進去,也要費一番功夫的。”

縹雪立刻明白了:“你們把離月送到雪雲宮了?”

眠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我自己把她送回去了,有個人暫時還不能回去。”

“哦,對哦,忘了這裡還有個雪雲宮棄徒呢?”

“喂,縹雪,你說話客氣點,不要以爲我上輩子欠了你,這輩子就會一直忍你。”曹沫對縹雪的諷刺十分不滿。

眠風以前看到他二人鬥嘴,便會保持沉默,躲在一邊看好戲,如今卻只覺得酸溜溜的難受,爲了保持風度,他決定還是不要先表露自己對他二人這種態度的不滿,但是爲了能順利說完正事,他決定,先打斷他二人的爭吵。

眠風一雙手在曹沫和縹雪中間,憑空一推:“你們先暫停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隨便打斷別人的談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曹沫訥訥道:“師兄,請繼續。”

眠風這才又繼續對縹雪道:“至於我們爲何可以進臨淄城麼,這得多謝甯戚。”

“甯戚?”縹雪道,“是他幫你們的?”

眠風點點頭:“我飛鴿傳書聯繫他,請他幫忙。他知道我們是要救你,所以很樂意效勞。”

想起甯戚似乎十分關心縹雪的態度,眠風隱隱覺得,甯戚對縹雪有些心懷不軌。額,不對,甯戚喜歡的,不是,恩,不是自己麼?

嗨,自己這是在亂想什麼呢?怎麼像個醋罈子似的,誰的醋都亂吃啊?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疑神疑鬼,這麼小肚雞腸?

莫非姬宮涅原本就是這種性子,自己想起了過往,就恢復了姬宮涅的本性?還是自己太過緊張失而復得的縹雪,所以纔會如此?

縹雪的問話打斷了眠風亂七八糟的思緒“那你覺得小白會怎麼對付我們?我如今最關心的問題是這個。”

眠風沉吟道:“我猜他接下來,會繼續發動戰爭。離月的事情,是他攻打蔡國的好藉口。曹沫身爲魯國大夫,竟然帶走了他的夫人,他一定會憤憤不平,藉此攻打魯國。這是我們三個給他提供的,十分光明正大的藉口。至於他暗地裡還會怎麼對付我們三個,我暫時也猜不到。”

縹雪想了想,轉臉又問曹沫:“你跟小白不是好朋友嗎?怎麼這次突然不幫他了?”

曹沫聞言,面上嬉皮笑臉的神色悉數褪去,他道:“我跟他已經兩不相欠了。”

縹雪奇道:“怎麼回事?莫非他小時候救了你一次,你在他跟公子糾爭奪國君之位時,又幫了他一次,所以,你跟他扯平了?”不會吧?曹沫何時變得這麼會

算賬了?他好歹還搶了小白的未婚妻呢!按照曹沫的性子,會認爲自己欠了小白纔對吧?

曹沫道:“他哪裡用得着我救?那一切,他早就算計好了,我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即使沒有我,他也會得救。他和管仲,本來就是一夥的,管仲根本不會真的對付他。甯戚和管仲頗有些交情,就連甯戚,也是受管仲所託,一定要追殺小白,但卻不能真的殺了小白。我的出現,唯一幫到小白的地方,就是可以做他的‘替死鬼’。那天,我扮成了他的樣子,管仲明明知道我是假的,卻來射我。若不是你替我擋了那一箭,我恐怕早被一箭射死了。小白爲了迷惑公子糾,讓公子糾相信他已經死了,竟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虧我還拼了命去救他!”

“你怎麼知道的?”縹雪道,“你一向都是有勇無謀的啊,這次怎麼會想通了這麼多事情?”

曹沫怪叫:“縹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說話就貶低我。”

縹雪馬上不再貶低曹沫,改去捧高眠風:“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眠風先弄明白了這件事,然後才告訴你的。我家眠風多麼聰明,簡直就是智勇雙全的典範,你呀,還年輕,太稚嫩,好好學學吧。”

“咳咳”眠風不好意思的低咳幾聲,提醒縹雪不要這麼張揚,何況,他也沒她說的那麼強大。

曹沫白了縹雪一眼:“你家眠風不是個笨蛋來着麼?”

“不許你這麼說眠風,只有我纔可以在這麼叫他!”縹雪叉腰兇巴巴道。

“咳咳”眠風只剩下咳嗽的份兒了。

曹沫對縹雪道:“看,你家眠風都不好意思了。沒見過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妖精,我上輩子真是瞎了眼了,欠誰不行,居然欠了你。”

又吵起來了。眠風嘆了口氣,將話題轉移到別處,他對縹雪道:“你說的不錯,的確是我告訴曹沫的。我原本不想告訴他,但我沒想到你會進了齊王宮。我爲了讓曹沫毫無負擔的和我一起去救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小白,所以,纔將這些事情告訴他了。”

縹雪笑嘻嘻道:“還是你對我好啊,知道緊張我。”

這次換做曹沫在一旁低咳,表示自己有多麼受不了縹雪這種行爲。

就在這時,客房臨街大開的窗子處,落下一隻白鴿。

眠風忙行至窗前,抓過鴿子,取下鴿腿上的細小竹筒,抽出竹筒內一條白色緞帶。

曹沫問道:“師兄,怎麼了?是甯戚送來的書信麼?”

眠風點點頭,將白色緞帶置於桌上:“甯戚說,齊侯醒了,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取了竹簡來,寫下一封休書,休了自己的夫人蔡姬公主。”

縹雪恨恨道:“什麼?他竟然休了我?”

眠風笑道:“你不要這麼激動。莫非你還想做他的夫人?”

縹雪忙搖頭:“不想。他這個人,脾氣不好,而且有時候,行事有些殘暴。最要命的是,他的後宮很不好,比你當年的驪宮都混亂。最可怕的是,裡面有個蛇蠍美人,就是那個水惜夫人。我今天才知道,她居然是申後啊,我怎麼又遇上她了呀?”

眠風道:“我們就先不要管申後,先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縹雪,接下來,恐怕還要再委屈你假扮離月幾天。”

“恩?爲什麼?”

眠風道:“將你送回蔡國去呀。你如今可是蔡姬公主,既然被齊侯休了,我和曹沫總要送你回去。否則,蔡侯大肆尋找蔡姬公主怎麼辦?他白費力氣事小,倘若真的查到真離月公主的蛛絲馬跡,那可如何是好?雖說離月不覺得自己回去有什麼不好,但畢竟,那樣對雪雲宮很不好。我不想再將雪雲宮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

縹雪點點頭,卻又帶了些怨念道:“那你就捨得讓我受罪?”

眠風笑了:“怎麼會呢?有我在,絕不會讓人委屈了你。何況,你好歹也是個修煉千年的妖精,如今的身份又是蔡姬公主,豈能容人說休便休?”

縹雪忙道:“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小白休了我。”

“可是,這樣一來,你就會很沒面子啊。”

“是哦”縹雪道,“被那樣一個傢伙羞辱,心裡確實不大開心的。”

眠風道:“我送你回蔡國,剛好給你一個扳回面子的大好機會!”

縹雪樂了:“真的嗎?那我們趕快啓程吧!”

哎,真是江山不改,本性難移,眠風心道,即使活了一千年,即使已經過了兩輩子,這個小妖精,還是這麼貪玩。每次聽到這種事就玩心大起,變得異常興奮。

縹雪去扯他袖子:“還等什麼啊?我們快去呀。”

“等等,好歹讓我先回了甯戚的飛鴿傳書。”

“哦哦”縹雪忙鬆了手。

眠風取出紙筆,就要回信。

便在此時,跪坐於席旁的縹雪,忽然覺得心頭一痛,眉峰便蹙在了一起,口中悶哼一聲。

眠風忙放下紙筆去看她:“縹雪,你怎麼了?”

(本章完)

一舞傾城齊侯休妻搏命相抗刺天若兮勝者曹沫洪德獻美第一卷·終章刺天逼宮破陣殺手再動心思紅顏換逝世離月公主勝者爲王被選美人接受訓練楔子接受訓練再度相逢接受訓練破陣殺手暫別吳國大災挾持小白雪雲棄徒挾持小白刺天逼宮楔子妖精的情一時失言施伯遇刺勝者曹沫反目成仇公子小白緣生緣滅接受訓練幽王宮涅逝世妖精的情暫別第一卷·終章孤狼先生湖心鬧事曹沫論戰(下)逝世搏命相抗縹雪嫁人勝者曹沫逝世第一卷·終章緣生緣滅搏命相抗楔子殺手的情誼作弄管仲再動心思離月公主水惜夫人楔子一舞傾城緣生緣滅一時失言搏命相抗一時失言湖心鬧事接受訓練作弄管仲妖精縹雪被選美人一舞傾城孤狼先生吳越的微妙局勢幽王宮涅施伯遇刺假公主回國湖心鬧事作弄管仲吳國大災舊時故友勝者爲王妖精的痛接受訓練一舞傾城妖精的情妖精的情縹雪嫁人雪雲棄徒假公主回國刺天若兮曹沫的難題妖精縹雪甯戚歌吳越的微妙局勢孤狼先生雪雲棄徒水惜夫人妖精縹雪紅顏換一時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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