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故友

隱修心中沉思:看來是曹沫與刺天結怨了。曹沫幼時曾是齊國的公子侍讀,並且有專門的師父傳授他功夫。雖然他只學了兩年,但相對其他雪雲宮弟子來說已經夠多了。雪雲宮的劍法雖然高妙,但其他弟子根本發揮不出劍法應有的水平。只有曹沫還能使出幾分真正的威力。因爲他有過真正的對敵經驗,而且對其他門派的武學有淺如皮毛的瞭解。

雖然每次的比武中,曹沫都未曾顯示真正的實力,只是如其他人一般刻板的比劃招式。但和風長老曾出其不意的試探過他,他懂得將手中高妙的招式變幻對敵。他有很好的領悟能力,只是他不想成爲超越其他弟子的佼佼者,他怕自己會與人羣格格不入,所以才隱藏實力。

雪雲宮選弟子,一向只看人品,所以弟子中多是庸才。除了曹沫,只有曹沫有高於常人的習武天分!而且曹沫不止見過殺人,從齊國逃走時,他自己就親手殺過人。若換了其他弟子,即使有本事殺人,恐怕也過不了心裡的障礙,但是曹沫沒有這道障礙,讓曹沫殺人,比讓其他弟子殺人,容易得多。但是,在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前,隱修絕不會將弟子拱手交出!

隱修對面前的年輕人道:“雪雲宮內沒有你要找的人。我宮內一個普通弟子都可殺你三名同伴,你竟還有膽子來雪雲宮尋仇。我看你膽色、智計、武功都還不錯,殺了可惜。所以我放你生路,你儘可離去。若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付明嗤笑:“老匹夫,若非我那三名同伴剛剛加入,技法和功夫都沒有我等高明,行動時又有些大意,你以爲就憑那小子三腳貓的功夫,他能得手?今日別說我們六人同來,如今還剩五人。就算我付明一人,也可盡屠你雪雲宮數百名弟子。你若再不交人,我今日就讓雪雲宮血流成河。從此,江湖上再沒有雪雲宮。”

“付明”江陵道,“別跟這老匹夫廢話了,我們先屠宮,然後,慢慢找。雪雲宮的人與外界所有的交集,也不過就是幾名老傢伙出去賣點毒藥,年輕弟子出去買點東西。過着如此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還能把人藏在哪?肯定就在雪雲宮內!等殺完了這幫人,我們再慢慢找人。”

“不用了。”

不用了。

泠若兮聽到這三個字,立刻警惕的迴轉身去。

定定站在他身後不遠的白衣男子,赫然正是公子小白。

站在小白旁邊的,是眠風和曹沫。

六刺客中的江陵,目中殺氣陡現,手指曹沫:“我的同伴,就是你殺的?”這人的外貌,跟死去的兄弟臨死前的描述是一樣的,俱是身形高大,着粗布灰衣,濃眉大眼,膚色偏白,方臉薄脣。

曹沫並不賴賬,直言回道:“不錯,是我殺的。”

陵長劍一抖,身子高高躍起,劍式一斜,朝曹沫心口刺去。那種速度,是雪雲宮任何人都不曾有的,竟似是天空中一閃而逝的電光。

曹沫根本無暇拔劍,只是以墨玄劍劍鞘一橫,架住攻來的長劍。

江陵握劍鞘的手已將劍鞘做劍式朝曹沫膻中穴點去。

這麼迅捷的速度和反應能力根本不是曹沫所能應付得了的。

危急時刻,小白手中劍尖點向江陵手腕,逼迫江陵退手。

江陵不退,即使被人刺傷手臂又如何。他的目的是殺了曹沫,只要殺了曹沫,這點代價算什麼。他之所以會成爲一流的刺客,不是僅僅憑本事的-----------有本事的人多了。他跟泠若兮一樣,對自己夠狠。

小白的劍紮在了江陵的前臂上,幾近洞穿。因爲江陵的手不退反而向前送,所以小白的劍並未如預期般紮在他的腕上,但是江陵的劍也並未傷了曹沫。

小白刺向江陵的一剎那,眠風搭起曹沫肩頭向後一掠。江陵的劍鞘刺空了。

江陵劍鞘雖然刺空,但長劍卻仍有空閒,他劍招一換方向,直刺小白。

小白以劍鞘格住江陵的劍,“呯”的一聲火花四濺。

兩個人都以真氣灌注到武器上,硬碰硬對過一招後,各自都被震飛。

小白的長劍從江陵手臂上抽出,人急速向後退了幾步,他以劍柄撐地,這才站住身子。

江陵也後退幾步才站定。手上鮮血橫流。

眠風則難以置信的看着泠若兮:“甯戚?!”

甯戚。這是個對刺天來說,很陌生的名字。但眠風卻管泠若兮叫:“甯戚。”

泠若兮看來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眠風。他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但很快,一張秀美的面孔上,眼底又是霜雪滿布:“甯戚已經死了,如今這世上只有泠若兮。”

眠風看着泠若兮。如今的甯戚,面上再沒有了昔日和煦如春風的笑容。他早已不是那個在梅花林裡與他對飲舞劍的男子。那時候,甯戚一劍舞罷,長劍在背後一豎,回頭朝他微微一笑。那是足以讓三九寒天冷意退盡的笑容。彷彿只要他站在那裡,大地便會即刻回春。而此刻的泠若兮剛好相反:他依然優雅,但只要他站在那裡,眉峰微微一簇,即使三伏酷暑,也能讓旁邊的人從骨子裡結出一層霜。

眠風的心裡有冷意透出:“你曾經跟我說,你終有一天要做強者。可你卻做了刺客。”

泠若兮的脣向上揚起一個弧度,他連笑都是冷冷的:“我現在就是強者。羣雄四起又怎樣,那些公侯將相,還不是要在我面前低頭。不僅要諂笑,還要乖乖奉上金銀珠寶。”

眠風的心更冷。他究竟遇到了什麼,竟然變

成這樣?看到有人不顧自尊的向他諂媚,他竟會開心麼?

泠若兮又開口:“你知不知道魯國的邢大夫是怎麼死的?你又知不知道前任中山侯是怎麼死的?”

眠風只知道,這些人都死於刺天的暗殺。

泠若兮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授意我們前去刺殺。是誰暗中幹出這些犯上作亂,殺君弒父的行爲?掌握到這些秘密後,連各個諸侯公卿都要聽命於我。除非他們不怕我將他們的罪行揭發。天下不過皆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是時,各個諸侯國之間常有混戰。當時的人並不知道後世人是如何評價這個時代的。後世人對那個時代的評價有很多,但有一句是誰都無法否認的,那就是------------春秋無義戰。

常有強大的諸侯國打着所謂的“正義”旗號討伐周邊小國,加以吞併。

前任齊侯的弒君雖然並沒有引來其他諸侯國的討伐,但仍然死在了自國大夫手中。各諸侯生怕自己的罪行暴露,被敵國當作藉口興兵討伐。所以,掌握了這些秘密,就等於擁有了要挾諸侯的資本。

想不到,甯戚竟然有着如此野心,而且爲了自己的野心,不惜做了殺手。眠風微微閉上眼睛,長長嘆息。

泠若兮眉毛一挑:“夠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聖人面孔。”

眠風睜開雙目,緩緩道:“我只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在你面前舞出幽蘭若水劍。”

我只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在你面前舞出幽蘭若水劍。

難怪泠若兮認得雪雲宮的劍法,居然是眠風泄露出去的。雪雲宮的人聞言,各個震驚不已!

眠風心中又何嘗不自責。他的修爲和定力都極好。只是,他的定力與涵養無關。即使他是個沒有涵養的人,他依然會有很好的定力。因爲,那是他所修術法中的一部分。唯一可以破解他定力的,是酒。

他與甯戚相識於八年前。

甯戚不知他的忌諱,邀他去梅林遊玩。期間,甯戚舞劍助興,整個梅林落英繽紛,梅花在劍氣下漫天飛舞。一套劍法舞完。甯戚在繽紛的落英中立定後,向他回身微笑。秀美如女子的面容,絕世的一笑。

眠風坐在樹下輕聲鼓掌。甯戚則端起几案上的酒罈,斟了滿滿一杯遞到他面前:“這是我府內奴僕所釀的梅子酒,是甜的。”

眠風舉杯盡飲。雖然明知道不能喝,但他無法拒絕朋友的盛意。之後,甯戚開玩笑,讓他也舞劍助興。

眠風早已亂了心性。他武功雖然不弱,但卻只會一套劍法,於是當場起舞。他編舞邊說說:“這是我此生見過最精妙的劍法,雪雲宮的幽蘭若水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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