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讓服務生過來,何又晴隨意點了一杯洋酒兌紅茶,今天並不想喝醉,只是忽然很想到這個地方來坐一坐。
時間過的很快,算起來也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張二浩來過這裡,慕終南來過這裡。可現在,當何又晴再一次在這熟悉的位子坐下來的時候,心情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她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如今,家裡再也沒有一盞專門爲她而亮的燈,也沒有那個不管多晚都會等她回家的老爸。
說來也奇怪,何又晴本來想來這裡想想慕終南的,可是跑到腦子裡的人,竟然是何家奕。
她眼圈微紅,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服務生將酒端上來,何又晴另外又要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對面的被子倒滿。
擡手將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來,對着對面的被子碰了碰。酒杯接觸發出清脆的玻璃聲響,伴隨着何又晴有些調皮的話:“何老闆,這杯酒,我敬你!今天晚上沒把那娘倆趕走,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憑這,你不該管我今天晚上來這裡喝酒。我回來第一件事可就是回家,雖說你已經不在家等我了,但至少那裡還有你的味道。”
說着說着,何又晴一直憋在眼眶的淚水,終究控制不住的從臉龐滑落。
她手捏着酒杯,狠狠的發誓:“爸,再讓我任性一次。家裡的房子,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那娘倆住的。那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不會賣,因爲那裡有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回憶。”
慕終南的,張二浩的,爸爸的,還有夏詩蕊的。
算起來,何又晴的朋友還真是少的可憐呢,好像除了這幾個人,她還真就沒什麼朋友了。就連狐朋狗友都沒幾個,同學更是對這個無惡不作的壞女生避之唯恐不及。
何又晴正端着酒杯黯然傷神,感覺對面一個人坐下。她擡頭的時候,酒杯已經被人端起,二話不說的仰起頭一飲而盡。
“別!”何又晴出手制止,可哪裡還來得及。等她話一出口,透明的玻璃酒杯
已經見了底。
何又晴‘蹭’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沈!南!希!!”何又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音樂聲也壓不住她的怒吼:“這是給我爸的酒!!”
沈南希沒有一點愧疚的感覺,反倒聳肩不解的望着何又晴:“一杯酒而已,再倒一杯就是了。”
說着話,已經拿起桌上的分酒杯,將面前的酒杯再次倒滿。往何又晴面前推了推,撇嘴說了一句:“小氣鬼!”
一杯酒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麼。
何又晴氣的要命,又不好發火。關鍵是她壓根就打不過沈南希。只是氣呼呼的重新坐下,端起自己的酒,悶着頭喝了一杯。
“別在這喝悶酒了,那邊有包間,我們過去吃點東西。”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慢搖聲中響起。
何又晴剛纔是被氣糊塗了,纔沒有發現站在沈南希身後的夏冰。
她不是不過來了麼?怎麼這下兩個人又全部都跟過來了。
“我不去。”何又晴一點都不給面子。
酒吧就是酒吧,去包間有什麼好玩的。何又晴拇指和食指捏着酒杯的邊緣,輕輕搖晃着杯子,眼睛注視着裡面隨着晃動而緩緩搖曳的淺褐色**。
夏冰也不惱,看了沈南希一眼,聲音放大了不少分貝,壓過慢搖的聲音,對何又晴道:“包間裡有關於你爸爸的事情,你要不要知道?”
爸爸?
何又晴有些不解,關於爸爸,還能有什麼事?他生前又沒惹什麼官司,而且是癌症走的。這點張二浩就可以作證啊,難不成,爸爸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瞞着她?
想起那封遺書,爸爸曾經說過,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就當他是遊走天涯了。自己並沒有親眼看到爸爸去世,難道,爸爸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想法,無疑讓何又晴眼前一亮。
包間裡,音樂聲已經不復存在。這裡是一個KTV豪華包房,說的實在一點,是供那些酒吧玩累的人開房用的地方。沙發大
而柔軟,如果去掉那個靠背,儼然就是一張袖珍型的豪華席夢思。
在沙發上坐下,沈南希在他旁邊,而夏冰則坐在何又晴的對面。
三人無話,服務生端上來一些點心。
“先隨便吃一點吧,一會兒回家了讓傭人好好做一頓。”夏冰知道,沈南希很少有在外面吃飯的習慣。
這點,何又晴也知道,就連夏詩蕊住院,沈南希都專門找人送傭人在家裡自己做的飯菜。
只不過,現在何又晴沒有半點胃口。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說吧,剛纔你說關於我爸爸的,是什麼事情?”
夏冰看何又晴這急xing子,笑着指了指點心:“先吃一點,順便等個人。正好他現在就在咱這城市,不然也不會單挑今天來說這件事了。”
“到底什麼事啊?”何又晴一陣鬱悶,現在房間裡就他們三個人,不要賣關子了好不好!
夏冰笑而不語,何又晴又將目光轉向了沈南希,沈南希一攤手,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何又晴白眼,他不知道纔怪呢!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沈南希不知道的事情麼?不想說算了,何又晴賭氣似的拿起桌上果盤裡的一塊糕點,輕咬了一口。還別說,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此時,何又晴也不得不相信,夏冰真的就是‘距離’的BOSS。剛纔壓過DJ的霸道吼聲,已經讓何又晴確定,這個有着清純如小白兔一樣外表的女孩兒,實際上有着一顆女漢子的心。
“夏冰,我很好奇,你跟沈南希到底是什麼關係?”何又晴以前聽說,‘距離’的幕後主管,是南希酒吧大BOSS的QF。夏冰是沈南希的QF?翻來覆去不管怎麼看,都不像。
也難怪那些人說‘距離’的幕後老闆很神秘,就連何又晴親眼見了,都不相信會是夏冰,更不用說別人了。
聽到何又晴的問題,夏冰歪着腦袋一聳肩:“就是他們說的那種關係啊。”好像這是一個衆所周知的事實,就何又晴不知道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