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貼

慕容天早已守在窗內,那黑影就直接跳到了劍下,擡頭看清那明晃晃的兵戎,怔住。慕容天臉上紮了塊溼布,煙這會還沒散。

他道:“你是誰,來幹什麼!”不得不例行公事般的問一問。

那黑影不說話,慕容天輕輕一劈,他臉上的黑布一分爲二,露出一張嬌比春花的臉,朦朧月光下,雙眸剪剪,櫻脣一點,那身黑色的原來不是夜行服,而是套深色胡服。慕容天怔住,他確實沒想過這個用迷藥的居然是個女子。來人被挑了蒙面布巾,卻毫無怯意,對着他嫵媚一笑,真叫顧盼生姿,傾國傾城,想來沒人能夠拒絕。

慕容天也不例外,他把劍往下移了移,免得那鋒仞傷了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然後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來人顯然沒料到自己的美人計會失效,冷了臉色瞪了他半晌。突然大叫起來,“快來救人啊!救命啊!要殺人了!”慕容天這下真駭了一跳,旁人若進來,誰也不會相信這個絕色女子會給自己下迷藥吧,自己全身有嘴也是說不清楚了。只得不顧男女授受不清之鐵則,伸手把那張櫻桃小口給捂住了。

那女子幾番掙扎無效,便直接一口咬在了慕容天手掌上。小嘴雖然是櫻脣一點,可咬起人來,那貝齒下也是蘊涵着無窮力量,慕容天忍痛受着,痛苦之餘,突然想起當初自己也給李宣來過這麼一口,不覺深感愧疚。

那女子還是不鬆,慕容天終於受不住,另一隻手反轉劍柄,往那女子腦後一擊。那女子癱軟,口也終於鬆了。

慕容天將那女子扶到牀上躺下,心中疑惑又惱怒,這會自己該睡哪裡呢。

這女子什麼人,爲什麼來襲擊自己,他想了半天,毫無端倪,起身正要推開窗子透透氣,突然見窗子外又有個人頭探了來看屋內,心中一跳,貼牆而立。

片刻,一個人跳了進來,慕容天正要出手,窗子一暗,又跳入一個。慕容天心道,原來來人還不少,再等了片刻,卻再無人進入了。

那兩人身材高大,顯然是男非女,屋內無燈,他們自光入暗,一時間難辯屋內事物,一路摸到牀邊,正摸到那女子身邊。慕容天心道不妙,他雖不知那女子的身份,卻也不願眼睜睜看她被人輕薄,壞了名節。踏前幾步,出手如電,點了那兩名男子的穴道。

他原準備了後着,卻沒料到此舉一擊即中,這下心中暗自詫異,這兩人武功平平,不知道又是來做什麼?

隔了半晌,見屋外再無動靜,慕容天燃了火燭,一時間燭影搖窗。

那兩名男子也都黑巾蒙面,進屋莫名其妙就被點了穴道,這下燈亮,正見那女子昏迷在牀,不禁都瞪大了雙眼。劍光一閃,那兩張黑巾落地,慕容天仔細瞧了瞧,這兩人均是高大魁偉,濃眉大眼,面目間有幾分相似,似乎是兄弟。此刻正如有不共戴天之仇般怒視着他。

慕容天暗下納悶,這年頭,怎麼做賊的比被偷的還囂張啊。

點開一人的啞穴,那人當頭便呸了一口,大吼道,“狗賊,你有種便殺了我們三個。”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空,也不知道驚醒了隔壁幾人春夢,慕容天只得把他啞穴又閉了,笑道:“原來你們三人是一夥的。”另一人聞言,拿那銅鈴大的雙眼恨瞪這人,這人自覺理虧,低頭不語。

正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當口,只聽嚶嚀一聲,牀上女子悠然醒轉,睜目見那兩人,不禁瞠目。慕容天走近,笑道,“你可認識這兩人?”

一雙美目在那兩人臉上轉了又轉,女子轉頭冷道:“不認識。”這話一說,兩男子都似乎激動了起來。慕容天雙手一彈,兩枚銅板激射而出。

“眉兒,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兩人穴道一解,同時脫口而出,有一個淚也快下來了。那眉兒皺眉,氣道:“你們兩個蠢人,我說不認識他便會放了你們啊。”慕容天心道,那卻不會。

“難道三人死在一起很好嗎!!”

“我寧可跟你一起死了!”那兩人又異口同聲,說完都互相望了一眼。

眉兒氣得直笑,“我是打個比方,誰想和你們一起死了。”

那兩人低聲,“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一人道,“我死了也要讓你出去。”另一人也趕忙點頭,“我也是。”

慕容天看這三人打情罵俏,心中好笑又不耐,“且慢討論生死問題,你們到底來我這裡做什麼?”

三人住了口,相互看一眼,那眉兒自懷中掏出個物件,“這是不是你的?”慕容天一看,好不眼熟,正是自己從王府拿出,後又丟棄的一個銀茶盅。點頭道:“是啊。”

眉兒有些面紅,“那你就是個有錢公子了,就是給人偷過一回,也不算什麼啊,何必抓了我們不放。”

慕容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丟這東西,財露了白,引了這三個笨賊,不禁大笑。

那兩人見他笑聲不絕,都變了臉色,道:“罷了罷了,你既然不放我們,這女子你總下不了手,把眉兒放了也行。”眉兒橫他們一眼,“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見官也一起去。”說罷,瞪着慕容天,只恨他心不軟。

慕容天見這三人不待自己開口,自己便把後路定死,不禁逗弄道,“我也沒那麼狠,不過既然被偷,總得有一個人留下來見官,你們自己定一個吧。你就算了,美人挨扳子總讓人不忍啊,”慕容天對着眉兒一笑,換來美人怒目一視,他卻微微一笑,“就兩個男的裡面挑一個吧。”

那三人面面相覷,眉兒下了牀,三人蹲成個圈嘀咕了半天,看看慕容天,又埋頭嘀咕片刻,纔對着慕容天道,“沒法選,我們三人早了發誓來着,生則同衾,死則同穴。”說把,還把手連握了起來。

慕容天心道,這話聽着可真詭異,三人同衾?再看他們三人手牽手,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卻是好笑又有些佩服。走到門邊,把門打開,那三人一怔。此時已是深夜,客棧處處熄燈,只遠處牌樓上高高掛着個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慕容天回身笑道,“見官乃是戲言,三位別見怪。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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