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宮是馳名星空的巨無霸道門,塗尊的話?是代表懸壺宮的態度!從現在開始,懸壺宮不再視晨風城爲對手,更不會是敵人。
水丫丫飄飄然,唉,她也聽不出塗尊的話,是什麼意思。
水悅逸自然識得輕重,而且,晨風城自不願再與懸壺宮爲敵,畢竟,像藥尊、申尊、塗尊這樣的支系?懸壺宮還有三千餘。
水悅逸起身,謙遜道:“三位道友客氣!懸壺宮並未佔虛月道門的便宜,既是相見?就是緣法!如有收穫?是你們自已的機緣!”
藥尊目露奇芒,哂笑道:“水道友是妙人!是我們着相了!我猜,小老祖的演示?只是提供一個‘觀’的機會!其實,至水、極水,還有麼?呃,非老朽不識趣,憑誰見了未知的機緣,都會忍不住的!”
水悅逸微愣,你們還沒有瞧出門道?丫丫演示的,可是至水,極水,還有靈水,看樣子?你們是把極水、靈水混爲一談了。
但是,再仔細想一想?又明白過來,塗尊早達非毒的境界,淨水?她是理解最深,無需演示;乳白色的水是至水,是丫丫自稱的聖水,塗尊的非毒與至水相當;米黃色是極水,而閃爍的熒光?是介於極水與靈水之間,怪不得,藥尊看不懂,因爲,界限不分明。
水悅逸點頭示意,水丫丫又演示一遍,藍色的水?略過了。
乳白色的水團出現,藥尊點頭,他們認出來了,是至水!
水團變成米黃色,但是,沒有熒光,藥尊、申尊,塗尊仔細地體悟,半個時辰後,他們又閉上眼,此是極水,是與塗尊證元祖位直接相關,可是,又何嘗與藥尊、申尊沒有關係?他們可以“借”!
良久,他們睜開眼,嘿嘿,是眼裡綻放精光,嗯,像是悟了。
藥尊、申尊、塗尊再次盯着水悅逸,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少年,纔是當家人,而且,他對道的理解?是遠超小老祖!
因爲,小老祖的米黃色水?曾經出現過熒光,是很重要的熒光,經代表了一件事,小老祖的極水,還有更高的層次,他們想開開眼界!
水悅逸點頭,水丫丫的心念一動,米黃色的水浮現熒光,還依次衍生出透明的小草,無色的火焰,但是,它不是天火,是什麼火?唉,你真不識趣,自已瞧,再慢慢地悟,再接着,無色?呃,是略帶黃色的煙氣,然而,很明顯,藥尊知道,那是土,再來,無色的金!
一個半時辰後,藥尊睜眼,起身拱手致謝!
能有此“觀”,還須瞧什麼末世?
申尊、塗尊也起身致謝,不虛此行,剩下的事?就是“證”!
只不過,他們是星空的耆老,知道怎麼“證”,悟了?並非終結,只是剛剛開始,要做的事情太多,眼下嘛,就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
藥尊輕咳,臉上堆起了笑容:“老朽古之君,還有申至旺道友,塗無毒道友,於懸壺宮算是三大支系,我三人相交莫逆,時常結伴而行,而且,我們活過太長的歲月,都有各自的底蘊,就是道統!”
申尊嫌藥尊囉嗦,便接過話頭:“簡言之,當我們有了新的領悟,就會挑選優秀的門人,再着力培養,然後,再讓他們開枝散葉!”
水悅逸無語,你們是大佬,肯定有自已的道統,但是,與我有關?
塗尊暗惱申尊不識人心,搶話道:“水道友先不忙着拒絕!我們將道統併入虛月道門,無需你操心,更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藥童、藥女是我三人合力栽培的門人,他們早得我們的真傳,只不過,我們遇到了關口,也不知能不能證了元祖位?憑我們的預感,若是失敗了?我們就要去冥府歇着,當然,我們不願道統就此斷絕!”
話到這個份上?水悅逸自然不能拒絕,他鄭重點頭。允諾道:
“藥童、藥女是虛月道門的族人,扶持他們修行是份內事!”
塗尊愣住,就這樣?三人互視片刻,眼裡滿是欣慰,好人吶!
一般來說,星空的仙家都有自已的道統,自不願分心“鑽研”別人的道法,他們曾遣散過數不清的門人,是要被星空勢力勒索數不清的好處,賠送天文數字的資源,要費太多的口舌,能成的?百不足一!
藥尊的老臉上?是菊花絲絲綻放!他開心的大笑道:
“水道友是仁義之士!我們既要傳下道統,自不能馬虎了!藥與醫,特別是與毒相關的?若是離了龐大的資源支撐,也是走不遠的!”
“天空中的藥壺,是我們賠送給門人的,每一隻藥壺,計有一百人,你懂的,就是精挑細選的一百精怪,有他們侍弄藥園,合適!”
傻仙們傻傻的望着萬餘隻藥壺,哪怕是一隻藥壺一百人?也是一百餘萬,呃,還是性格各異的精怪,嘖嘖,道門的精怪不少了!
藥童、藥女們希冀望着水悅逸,藥壺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
直到此時,水悅逸才明白一件事,藥尊?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謀定而動,若是虛月道門弱了?肯定是順手就滅掉了,不會心裡不安!
“爲什麼選虛月道門?畢竟我們並非底蘊深厚的星級勢力!”
藥尊略尷尬,他知道,水悅逸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不好回答!
申尊訕訕,搓着手陪笑道:“此事並非臨時起意,我們是作了兩手準備,只不過,選擇虛月道門,並出手實施?我們有自已的判斷!”
塗尊苦笑,解釋道:“虛月道門與我們有過節,甚至是有仇,隨便怎麼想,也不是我們的選擇,更遑論是首選?原因嘛,肯定是有的!”
“活躍於星空的勢力,除了懸壺宮,能容納精怪的勢力,也只有星路,至於其它的?也有一些精怪勢力,但是,它們的規模與底蘊稍淺,是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一般來說,它們是懸壺宮的分支勢力的目標,我們會提供一定時間的庇護,並提供資源扶持。”
水悅逸若有所思,懸壺宮的主體是精怪,然而,真正的精怪?與常人的所思所想迥異,其道法與天賦神通有關,侷限性顯而易見。
當然,像懸壺宮,能夠隨機地選擇一些道門,再將自已的道統嫁接過去,嘿嘿,何嘗不是一種發展的手段?而且,好像很成功!
憑心而論,懸壺宮是星空的巨無霸,只要它不倒,沒有人敢針對它嫁接的勢力,如此一來,其分支的道統,總有一天,會大放異采的。
更妙的是,如果哪一支道統出人頭地,它何嘗不會再回懸壺宮?
塗尊繼續解釋:“我們曾察探過墳場,是廢棄的墳場,我從裡面看出一此端倪,裡面的一些佈置,就有我們三系的痕跡。”
“我們曾與你們比試過,識樹、辨草、化毒也輸了,而且,藥壺也被放逐星空,唯一能解釋的,各支的成名人物?是被放逐星空,但是,他們卻留下了精英門人,併成功融入虛月道門,成了真正的族人。”
“不瞞道友,像是你們,能將來歷不明的精怪,當成自已的族人?唉,在星空,差不離是絕無僅有,亦因此,我們就選定虛月道門,當然,我們混跡星空無數年,心腸是硬得很,所以,就這個樣子了!”
藥女遑恐,手足無措,你們說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們要繼續混道門,要與族人相處,可是,不論怎麼聽?懸壺宮是算計人呢!
藥童冷着眼,恨恨地瞧着幾個大佬,你們是想害我們?
領頭的藥童實在忍不住,嘿嘿,他不敢對塗尊不敬,是瞅着申尊:
“三位老師,你們甭擔心,我們好着呢!我聽道門裡的人議論,前些日子,就進了幾批人,像是年姓,還有草姓,我們應該姓什麼?”
“他們幾支都是選出了自已的首領,並擔任道門的管事,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哪像我們,整日裡戰戰兢兢的陪着幾個老傢伙,太無趣!”
塗尊被噎住,本來嘛,三十個小傢伙要離開了,還真捨不得。
藥女頭領興奮,歪着頭想了想,才道:“我們可得想好了,畢竟是道門的一個分支,年通蓮,是祖蓮的餘孽!草?是雜系!什麼藥、申、塗?忒俗氣,而且,我們受夠了老傢伙的氣,不能隨他們姓!”
藥尊、申尊、塗尊瞠目結舌,她可是乖乖女呢!
咳咳,又一藥女跳出來,她是聽說了,道門的頭領?與普通族人的待遇有別,無論如何,可得表現好了,至少混一個小頭領吧?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就姓水,真是的,很難選麼?”
藥童、藥女頓時醒神,木頭呢,道門的老祖都姓水,你還考慮?
於是,當着仨老傢伙的面,藥童、藥女姓水了,與老祖是一家人。
姓選好了,藥童頭領盯着藥尊,語氣不善地擠兌道:“老師,您的道統,我們會發揚光大,答允的事?可得趕緊辦了,總不能讓我們赤手空拳從頭來吧?無論是醫、還是藥,都是燒錢的活計。”
藥女首領低喝道:“說啥呢,老師是星空成名人物,是大佬,豈會貪墨陪送?唉,看樣子,你真是做小人物慣了,不能心胸開闊些?”
仨尊者臉紅,申尊趕緊陪笑,小犢子們可是蔫壞,趕緊地:
“你們只要好好地鑽研道法、道術就成,像是藥茶、萬壽丹、十全大補湯,呃,還有塗老師的無毒,都是我們的成名招牌。”
“外面總計一萬零五十一隻藥壺,每隻藥壺裡有一百精英精怪,道友請放開禁制,我們要現場交割,免得他們不放心,唉,我圖啥?”
是的,隨意一問,圖啥?水悅逸失笑,心念動間,一隻只藥壺飛進來,藥童、藥女一陣忙亂,一隻只藥壺察看,兩個時辰才忙完。
二十藥童、十位藥女趴跪地上,口稱:“古老師、申先師、塗老師,此一別,不知何日能再見面?願您們心想事成,早證元祖位!”
仨尊者抹淚,畢竟,小傢伙們陪他們度過了一段歲月,不是說舍就能捨的!但是,他們很高興,因爲,虛月道門並不排斥精怪,但願他們能有一個好的前程,至少,他們能與正常人一樣的過活。
仨尊者掩面揮手,石亭子飛起來,穩穩的停放一隻藥壺上,是藥尊的藥壺,呵呵,是唯一沒交出去的藥壺,呃,是私物,不能陪送!
藥壺晃悠悠地飛過護城河,再掠過燃文城,回到東郊。
藥童、藥女瞅着滿地的藥壺,一時手足無措,他們收不走那麼多!
“你是壞人,我不跟你走!”一隻藥壺傳來了動靜。
原來,是沙大子帶人進了一隻藥壺,裡面有一百藥女,憑直覺?沙大子就是壞人,無奈何,藥女們只得安撫,又將百餘萬人帶出來。
因爲,精怪也要吃飯,要尋地方住,總不能住在藥壺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