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塹戾氣石山的邊緣,有數不清的戾氣石島嶼,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嗯,是一座戾氣石島嶼的背面,赫然出現一座城池,它是嵌於戾氣石山裡,與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若不是湊近打探?誰也不會發現!
這裡嘛,是水丫丫操縱靈水河遊蕩時,偶然發現,是絕佳藏身地。
只是,它並非是一座島嶼,也正如此,它才能被稱爲藏身地。
它是一塊海陸,水丫丫用靈水湖剝蝕戾氣石山,下降五十餘丈,才見到基岩,然後,才由道門裡的高階修行人出力,是念動土浪秘術,將整塊巖陸拔高三十丈,嗯,約有千餘里的樣子,正好放進晨風城。
戾氣石山與海水交界的區域,就是修行人的生存極限,哪怕是始祖,也不能飛行於天塹的空域裡,也不能生存於戾氣石山上。
晨風城,與外面的世界?彷彿就是兩個極端!
晨風城被龜島延伸出的淺海包圍,十萬污蓮、十萬風鴿樹一刻不停地化解飄來的戾氣,再化成富含生機的淨水,補充淺海。
紫花塢?呵呵,它不再熱鬧,普通的族人是避之猶恐不及!
因爲,那裡是紫葉姐妹的修行之地,是修行歲月之力的地方,普通的族人不經熬,自然會心存恐懼,其實,是龜塔大哥煩不勝煩,故意將風聲放出,是省下數不清的力氣,龜島是圖清鬆。
族人去了?紫葉姐妹自會調整歲月之力,並不會主動吸走族人的生機,但是,請注意,這件事很重要,族人消費?是不給錢的。
哈哈,也就是說,歸塔大哥做的是賒本買賣,生意越好,虧越多!
百里海上花路仍是族人愛去的地方,兩百餘仙子、仙人獲得族人的一致好評,人長得漂亮不說,還是天生的雅士,除與族人談玄論道,琴棋書畫是無一不精,不知迷倒多少的少男少女,他們很有水平。
嗯,最近的一個故事,好像被人編成了段子,很經典的段子。
某一天,歸塔大哥帶着倆隊副,是去驛館混早餐,倆老仙熱情接待,吃着喝着,就覺氣氛不夠,於是嘛,他們想去海上花路喝早酒。
段小玄?就是那個樣子啦,再加上沒有相好的,就跟着他們混!
晨風小酌?嘿嘿,他不敢,弄不好,是會被晨風花落暴揍!
百里海上花路的第一棧?就是小花魁小花圃,還有一座古香古色的木製小亭子,嘿嘿,如果能坐到亭子裡,喝酒吃肉?甭提多爽了!
烏小意自恃有些文采,搶先來到亭子下,整理了一番衣裳,才道:
“見過仙子,道門難得有如此的清靜,我們欲借地喝酒賞花!”
小花魁瞅了瞅烏小意,又瞟了瞟幾個俗人,只是揮了揮手,一片片花樹、一簇簇仙草移動,騰出一塊大大的空地,又形成一堵花牆與小亭子隔開,嗯,空地?是一塊單獨的區域,與海上花海不搭邊!
十丈方圓的裸露泥土上?是擺着六個小號的石墩,中間是一塊大石板,意思嘛,很明白了,六個尬人可以開始了,吹着海風喝早酒吧!
歸塔的頭上冒汗,事情?是三隊座起的頭,若他們敢拒絕,哼哼,就是故意挑事,後果嘛,很嚴重,文美人可不是受氣的人,會揍人的。
於是,一塊荒土上,坐着六位管事,石板上擺出魚肉,泥地上還放着數十壇三江口老酒,他們強作鎮定,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唉,百里海上花路,臨時添加了一個景點,路過的族人?都會停下腳步,品頭論足一番,一時間,有數不清的好事者,聞風而來!
與普通族人的清閒,虛月道門內堂、軍堂卻是時刻繃緊了神經,數十個小風蝸不停地旋轉,將罪海深處發生的一切,及時顯現!
郝山的蟄,是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趕到天坑島,損失十分慘重。
數千股勢力,最後趕到郝山身邊的,還不足千數,而且,不僅僅其高端戰力消耗過大半,其基礎戰力更是損失殆盡。
首先,作爲各世家標誌戰力的百萬老仙,差不離,沒剩幾個。
而成爲標配的類人戰傀,是仙金品質的類人戰傀,是一尊也沒有帶進來,就是說,郝山與三皇對上?他就輸了,三兇獸是不可戰勝的。
郝一書的直系戰力,早達第二圈海域,正督促郝氏旁支的勢力挺進第一圈,是要進入決戰區域,對手是誰?呃,除了自已,都是敵人。
黑風堂的餘孽?他們不急不徐地,“搬走”一座座中轉海島,目前,已進入第二圈的範圍,哼哼,形勢很明確,只要郝一書的動作稍慢?他的勢力、精銳,就會被困死於海島上,別戰了,生存都是問題!
更僅人吃驚的是,黑風堂餘孽的後面,居然還有黃雀,它們不是大勢力,也不是強橫勢力,而是,一堆堆的海族,是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海族,是陰險奸詐的海族,它們全是海蛇,是無色堂的海蛇。
無色堂與霸盟是盟友,但是,它是海族勢力,罪海深處的角逐?它肯定不會放過,只不過,它既無出色的禁術、道法,又無大量的類人戰傀,因此,它參戰的時機、方式,是很有講究的,很有特色。
被分割於各孤立島嶼的勢力,差不離,類人戰傀是處於散陣的狀態,而無色堂的海蛇們?只需悄悄地圍住島嶼,然後,再念動《旱天雷》咒語,引動天雷轟斃結陣的低階修行人,嗯,還有老仙!
一句話,無色堂沒有的戰力,別的勢力也甭想擁用。
譬如說,禁術,而施展禁術的一個前提條件,就是擁有數不清的老仙,只要把他們弄死?禁術,威力會大打折扣,不再無敵!
類人戰傀,特別是仙金品質的類人戰傀,只要把能入海作戰的類人戰傀弄殘、弄廢了,戰後的無色堂,也是可以開疆闢土,佔地盤!
虛月道門遁入罪海深處,差不多快兩年了,終於,要收網了!
一天清晨,一直忙於收容來投勢力的天坑島,終於有了大動作,一艘艘風船戰堡升空,經短暫調整後,竟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沙大子粗略估算,大約有五百數,是佔郝山一系的一半實力。
然而,隨着風船戰堡最終列隊,它們的方向?呃,是有問題!
沙大子的頭上冒汗,因爲,從天坑島出發的五百數風船戰堡,是奔着虛月道門的落腳處而來,他是資深暗子,自然會想到很多的事。
第一個念頭?就是道門出了內奸!是他爲郝山定的位。
郝山?其戰力偏弱,要不然,大可不必理會郝一書的要挾,再不會拱手交出殺堂!然而,郝山的長項,一是收魂唸的風蝸,是很有獨到之處,亦使之成就一番大業,像是蟄,就是很成功的勢力集團。
第二嘛,郝山的道術,就是用一逃命的《如影隨行》,其定位空間的能力,是非同小可,只要他預置的風蝸被激活,就能準備地定位。
只不過,郝山用來定位的風蝸,必須有固定的宿主,用他的魂力養着,才能被激活、並正常“運轉”,若無內奸?郝山做不成事!
水悅逸也看出了異狀,微搖頭,所謂的“內奸”?很惱人的事,若處理不好,極易造成內亂,暫時不用驚慌,待查明再說!
虛月道門的隱身之地,距天坑島不到五十萬裡,第六天清晨,五百艘風船戰堡放慢速度,它們?是要靠目測,再結合定位,才成!
此時,它們距晨風城的距離,不足五萬裡,同時,它們調整高度、速度,是一座島、一座島地搜尋,這裡是天塹的邊沿,戾氣石島太多,某種程度,也是干擾郝山定位的因素,從現在起,戰鬥開始了!
水悅逸目不轉睛地盯着風蝸,嗯,是領陣的幾艘風船戰堡。
虹石不休痛苦的閉上眼睛,眼淚流下,他喃喃道:“領頭的,是虹石氏的人,他叫虹石不孬,是很有才華的好苗子,可惜,走錯路了,還有,附近的幾艘風船戰堡,是另三個不成器的掌家老祖,唉!”
虹石氏曾是頂尖的帝盟勢力,現在?卻是爲郝山助拳!
水悅逸調整目光,是盯着虹石不孬的風艘戰堡,終於找到了。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嗯,是風船戰堡的外緣,懸掛着一隻小風袋,裡面有一隻小小風蝸轉動,嘿嘿,郝山?他正虎視耽耽地盯着。
找到了正主?水悅逸的眼裡迅速浮現一幅幅畫面!
片刻後,他長嘆不已,眼裡滿是哀傷,他低聲吩咐道:
“通知內堂,立即羈押海貓、水豚一族管事,老祖以上的,上刑具,其餘的,全遷去水豚所居外海看管,仍按族人待遇供養,待戰事結束後,再放了他們,畢竟,曾經族人一場,不必生死相見!”
老祖、管事們黯然,他們實在想不清楚,茅峰魁、騰大泡反叛的理由,但是,大老祖的衍術?更無須懷疑,肯定不會冤枉族人!
沙大杏離去,自去內堂辦理羈押族人的手續,暫時,算是了結吧!
數個時辰後,一艘艘風船戰堡靠近,老祖們?他們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沒當一回事,只要不是仙金品質的類人戰傀,就成了!
水淼淼無奈,此是大戰,你們?就算不參戰,也該做做樣子吧?
水悅逸心念動間,一輪千丈暮陽擋在虹石不孬的面前,又接着九輪同樣的暮陽出現,是將晨風城團團圈住,意思嘛?你們試試看!
虹石不孬疑惑,烈陽?它雖是能焚山煮海,但是,對老祖、始祖無用,莫非,是有什麼玄機?因爲,晨風城從未敗過,得小心些!
他下意識的望了望一隻風袋,老貨郝山?他是沒有任何表示!
郝山?是活過無數載歲月的老貨,雖是見識了水悅逸的絕活,但是,他雖是驚懼,更多的,是懷疑,戰場上,什麼真真假假的事?
虹石不孬搖頭,還需試麼?嗯,還是試一試纔好,小心無大錯!
一位老祖飛出,疑惑地躍入暮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虹石不孬被驚出一身冷汗,只是轉念間,自已算撿回一條命!
暮陽彷彿受了刺激,輕顫間,一縷縷淡紅色的火焰逸出。
虹石不孬恍然,這纔是真相,極火,是能殺死始祖的極火。
他又擡頭望向風蝸,這一回?郝山點頭,確認了,是極火。
虹石不孬臉現喜色,不能不樂,是要開心地大樂才成,自已的道,就是“借”,若能將十輪暮陽裡的極火“借”來,誰還敢亂說話?
他輕笑間,翻出一個石鏡子,呵呵,其他的始祖也學着,一縷縷極火被引進石鏡子裡,幾個呼吸,虹石不孬猛一顫,身上起火了!
他彷彿聽到嘲笑聲,你真厲害,暮陽裡的極火,你也敢惦記!
“三柱香的時間,趕緊地滾蛋,否則,就去冥府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