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w中。
「顧予茗你去看!」程雙雙指着不遠處對着顧予茗道,那裡圍着一羣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分班明示表就張貼在那裡。
「你幹嘛不和我一起去?」顧予茗以爲程雙雙還在爲她沒有去她的生日宴會而氣憤,討好地摟住她,妹妹的病從小到大都是一家人最爲關心的事情,她和雙雙住在一個小區,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沒想到她這麼小氣。
「你穿成這樣,誰跟你是朋友?」程雙雙望了望腳下,十分嫌棄。
顧予茗順着她的眼光望向自己,才發現,今天早上起得晚走得急,她居然穿了黑白高筒襪各一條。
「喂,」不遠處走來黃清,一臉稀奇道:「顧予茗你居然沒纏着阿庚。」
這種八卦永遠是高中生最愛談論的,程雙雙不懷好意:「他在哪裡?我帶你去見他。」
說曹操曹操到,不遠處的祝長庚像是聽到召喚似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顧予茗望着自己腿上一黑一白兩條褲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阿庚,好久不見。」她一臉尷尬地同他問好。
「你穿成這樣……」祝長庚望着她的腿,罕見地開口。
顧予茗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準看不準看。」說着便要去換掉。
程雙雙一把拉住她:「不穿褲襪會冷,你本來就長得醜還在乎穿得好不好看幹嘛?」
「我不管不管!」顧予茗哪聽得她勸,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你知道女孩子不能凍膝蓋的吧。」見顧予茗跑遠,程雙雙轉身等着祝長庚。
「我們阿庚什麼也沒說啊。」還沒等祝長庚張嘴,發小黃清立時在一旁幫腔。
祝長庚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顧予茗發誓,這是她目前爲止的人生中,最倒黴的一天。
w市有兩所以素質應試兩手抓的學校,一所是市外國語,另一所就是w中,在顧予茗的幻想中,念高中的第一天,她應該是和祝長庚一起騎着單車到學校,兩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然後再一起開開心心地回家,像偶像劇裡演的那樣。
現實生活是,升上高中的第一天,她先是遲到,後來又是穿錯褲襪,等到好不容易擠到人羣中,卻又悲傷的發現她和祝長庚並沒有分在一個班。
她再次穿過重重人羣,重新回到那裡。
「阿庚,一起回家怎麼樣?」她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光潔的小腿上不着一物,和一旁穿得規矩的雙雙形成了顯明對比。
祝長庚還沒有說話,一起長大的黃清卻率先發難:「我們阿庚真是慘,只是因爲媽媽是阿茗家的保姆,便從小到大都被阿茗摧殘,連一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我叫你說話了嗎?」顧予茗瞪了一眼黃清:「阿庚說不我怎麼可能勉強他……」
「不。」祝長庚乾脆利落地吐出一個字。
顧予茗的表情霎時像便秘一樣難看:「可是你那麼早一個人回去幹什麼?常阿姨還要待在我家啊!我們一起吃飯不好嗎?媽媽也常說要多叫你一起吃飯的呀!我五歲開始我們不都是一起上下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