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吃,只挑了幾根送進嘴裡,卻吃不出任何的滋味,最終咽不下去,然後全部都到給了拖拖。
餵飽拖拖,擡起頭來的瞬間,發現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而她的老公,金正男,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想必,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想到這裡,她苦笑了一下,衝進房間去,用最快的速度拉開衣櫃的門,然後把那些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一股腦的丟出來,再狠狠的用腳在上面踩着。
他水晶的菸灰缸,象牙骨做的香菸盒,古龍水,以及泛着冰塊的水晶杯
但凡是和他相關的東西,她都全部的摧毀,全部當垃圾一起扔掉,只是,在古龍水被她用力的摔破的瞬間,那滿屋子的香味,幾乎要把她全部的淹沒了去。
菸斗是在最後丟他的貼身衣服時滾落下來的,當時磕碰一聲從衣櫃裡滾落出來,直接砸在她的腳背上,痛得她的眼淚又差點滾出來。
稍微遲疑,彎腰撿起這隻砸痛她腳的菸斗,而最初吸引她的,就是這隻象牙做的菸斗,她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用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根黃黃的細細的梗子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邊沿優雅的擦划着,而他的嘴裡,卻叼着一隻古色古香的菸斗,那菸斗上,是一隻古巴的雪茄。
爹地車其炫曾說過,這世上抽菸還能用菸斗的男人,抽菸還在用火柴的男人,那都是極其優雅極其內斂的男人,有些東西值得一生去收藏,比如,菸斗,比如,火柴!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難受起來,爹地只說菸斗和火柴值得去收藏,卻沒有說過用火柴和菸斗抽菸的男人也值得去收藏。
是她會錯了意,是她付錯了人,纔會傻乎乎的把菸斗火柴和人一起都收藏了,最終,讓這菸斗和那排列整齊的火柴見證了她的傻得可以,見證了她的笨得荒唐。
把金正男全部的東西都扔到門外的垃圾桶裡去了,這才感覺到整個房間沒有之前那樣壓抑,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把屬於自己的,和他一點關聯都沒有的東西逐漸的放進行李箱裡。
拉開梳妝檯的抽屜,赫然發現那本可笑的褐色結婚證書,稍微遲疑一下翻開來,兩個年輕人頭挨着頭在一起的照片在視線裡呈現。
照片上的她,笑得傻乎乎的,而他臉上卻崩得僵直,就好似,在經歷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一樣,那時她還笑他太過緊張,現在想來,他哪裡是緊張,分明就是心不甘情不願。
看着這本象徵婚姻的本子,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哭,而是徹底的笑了,只不過那笑卻比哭好不了多少。
她怎麼這麼傻這麼笨,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不好?爲什麼,就這麼的讓他喜歡不起來呢?眼前褐色的本子如此的醒目,扎傷了她的眼,她幾乎是本能抓起這個本子,稍微用力,直接把這個象徵婚姻的東西給撕裂開來。
看着碎裂成無數碎片的本子,她的心也就好像被自己給撕裂成碎片了一樣,隨手朝空中一扔,碎片像雪花飛舞,而她的心,她的靈魂,也在空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