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家裡,一張俊臉上還殘留着那五個紅色的手指印。
司空痕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命運。
打開門,大廳裡的燈還亮着,高端大氣的沙發上,坐着一位面容高貴優雅的女人,頭髮高高挽起,一身絳紫色花紋復古旗袍,一點也看不出這是一個接近六十歲的中年婦女。
“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捨不得回來了呢?
。”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冷冷譏諷,臉上是極爲不符合的冷笑和溫怒。
司空痕揉了揉脹痛地額頭,眸子裡隱約有不耐煩的神色,他纔剛剛受了打擊,回來又面對自己母親得冷嘲熱諷,心裡發堵的難受。
“媽,你說什麼呢,墨濃是我愛的人,我去找她難道還有什麼錯嗎!”
司空痕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向慈善和藹的母親會變成這樣。
明明她以前是那麼的喜歡墨濃,恨不得她立馬嫁進司空家,可是現在,爲什麼爲什麼她要千方百計的阻攔他和墨濃在一起,還故意設置了那麼多的誤會給他和墨濃。
當初,又爲什麼要騙他,讓他在墨濃最孤立無援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突然失蹤。
讓他害的墨濃如今變成了那副模樣,墮落的彷彿那個曾經如火的女孩子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就好像是生命裡的一剎那的煙火一樣,消失的那麼快。
“哼,我不管什麼錯什麼對,總之從今天開始,我不准許你再去找那個女人,她配不上你!”
關月然起身走到司空痕的面前,冷哼一聲說。
“媽!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難道你非要把我逼瘋麼!”
“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在逼我,你自己看看,聽聽,聽聽外面那些人是怎麼說的,你以爲林墨濃還是以前的那個林墨濃,林家還是以前的那個林家嗎!不要癡心妄想了!”
關月然憤怒的一甩衣袖,氣的一對高聳的胸部不停地上下起伏。
司空痕只覺得自己的額頭突突直跳,他是個孝子,從來不捨得的自己的母親生氣。
司空痕的父親,常年在外,四處奔波,司空家上上下下全依仗着關月然一個人,她一個女人,打理着全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
常年的鍛鍊讓關月然無形之中多了幾分攝人的威嚴。
“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司空痕壓低了聲音說,他不敢對自己的母親太過於大聲說話,怕她會生氣,怕她會傷心。
以前,在林墨濃的家族還沒有覆滅的時候,林家的確勉強足以和她司空家門當戶對,可是如今,林墨濃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墨濃,林家也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家。
現在的林墨濃,一無所有,不過一個戲子,最終還被自己的上家公司解約,這樣的一個女人,如何配得上她的兒子。
況且,五年前的事情,人盡皆知,若是她的兒子真娶了林墨濃,這樣也只會令她司空家族蒙羞,所以,無論如何關月然都不會讓司空痕娶了林墨濃!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絕對不可以讓他毀在這樣的一個女人的手裡!
“我不管你可不可能,也不管什麼對錯,總之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娶林墨濃,她配不上你!”
“媽!夠了,你爲什麼會這樣,我愛她,爲什麼就不可以娶她!”
“你想娶她,好啊,那你從今以後就別想再認我這個媽!”
關月然氣的臉都綠了,自己的兒子從未像今天這樣和她說過話,以前不論如何,司空痕和她說話,總是那樣的溫聲細語,而如今,爲了一個女人,他居然不惜和她吵架!
關月然越想越氣,心裡也越發的恨上了林墨濃。
“媽……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司空痕的語氣軟了下來,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點,心裡內疚。
從小到大,司空痕最敬重的人就是她的母親,親手將他撫養長大,從未對他苛責過一句重話。
他痛苦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埋進膝蓋裡,墨濃,我該怎麼辦。
明明那麼愛你,卻不能娶你……
“要你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希望你自己最好能夠想清楚,哼!”
關月然再次冷哼一聲,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司空痕一個人在那裡。
鳥語花香,清晨的風伴隨着黃角蘭特有的清香飄進屋子裡,清淨而又優雅。
餘子安把盤子擺好,裡面是煎的金黃金黃的荷包蛋,旁邊還放了一杯熱牛奶。
洗了洗手,餘子安上樓去叫林墨濃起牀吃飯。
頂着一頭雞窩頭被餘子安拉起來,她的眼睛還有些浮腫,看來她昨晚哭的還真是很傷心呢。
餘子安微微嘆了一口氣,嘴裡有些發苦,什麼時候,她才能徹底的忘掉那個男人啊!
林墨濃渾渾噩噩的醒來,睜開眼恰好看到餘子安那張美的不像人的俊臉,眸子瞬間睜大。
不過片刻,便已經冷靜了下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餘子安輕笑,那笑容有些冷:“昨晚某人爲了一個男人哭的傷心欲絕,我若不過來看看,想必你昨晚就應該睡在地上了吧。”
林墨濃時常作賤自己的身體,以前的健康,已經被她消耗殆盡。
她的身體,如今也就只剩下一副空殼了。
林墨濃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嘴角是苦澀的孤獨。
餘子安大抵是看不下去她這樣的表情,拍了拍她的頭,像是拍自己家的寵物一樣說:“好了,快點起來吃飯吧。”
餘子安第一次爲別人做飯,做飯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什麼奢侈的事情。
餘子安是個典型的三好男人,上的廚房下的廳堂,打的了小三鬥得了流氓。
等林墨濃吃完的時候,餘子安恰好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對她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自己吃吧,吃完記得把旁邊的牛奶也喝點,你今天就暫且先在家裡休息,終於我會讓人送飯過來,晚上我會回來檢查。”
說完這句話,餘子安便匆忙離開,只剩下林墨濃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心裡不自覺的流過一股暖流。
他說的是回來,而不是過來……
回來……是回家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