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能出去,先生吩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您出去!”
“讓開!”
顧南傾冷喝一聲,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女僕人,女僕人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頭部磕的發出一聲悶哼。
顧南傾眼神一縮,有些愧疚,只是片刻有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怎麼回事?”
唐叔快速趕來,恰好看到前院一片混亂,便趕緊問道。
“唐叔,夫人執意要出去走走,可是先生吩咐了不能讓夫人出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忙吧!”
唐叔揮手讓她們趕緊走,免得夫人一會兒又要發脾氣。
現在整個霍天都圍着顧南傾轉,生怕她會出什麼事。
“夫人,聽唐叔一句勸,不要出去,你身子虛,現在出去,天氣涼,保不準又要生病!”
唐叔語重心長的勸說道,顧南傾對於唐叔,還是十分尊敬的,這個老人,已經是遲暮之年。
顧南傾捋了捋額前的劉海,面色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一個月前從醫院回來,她就已經這個樣子了。
“唐叔,霍天想把我軟禁在霍宅,我只不過是想出去走走,又不是逃跑,爲什麼不讓我出去。”
唐叔面色有些僵凝,他當然知道先生的意思,只是現在夫人真的不能出去。
現在霍家上上下下都傳遍了顧南傾得寵了,外界也是一片喧譁,夫人出去,難不保有些記者盯着。
夫人身子不好,若是在這麼一折騰,那還不得鬧心死了。
所以,無論如何夫人都不能出去。
“夫人,不是我不讓你出去,而是先生吩咐過不能讓你出去,而且你身子骨不好,所以還是別出去了。”
唐叔好言相勸着,顧南傾不屑的呲笑一聲,她的身子單薄的如同風中搖曳的蒲草一般,她的身子真的是越來越消瘦。
每天吃的飯幾乎是少的可憐,除非是唐叔熬的粥她纔會吃。
“唐叔,我不想難爲你,你有你自己的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會走太遠的。”
唐叔老眼混濁的看着顧南傾,這次流產,先生似乎更加在乎夫人了。
只是,夫人似乎更加恨先生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微妙起來,原本恨之入骨的突然對她各種關心呵護。
唐叔嘴裡發苦,這兩個人,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不相互折磨呢?
“夫人,我真的不能讓你出去!”唐叔再次強調,出去了,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南傾咬牙,該死的霍天,居然對她下了死命令,不過他越是想要束縛她,她就越想衝破束縛!
“唐叔,我再說最後一遍,讓我出去,我我不想對你大火,他要是怪罪下來就讓他怪罪我好了,反正我現在要死不活的,跟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區別,每天禁錮在這個金絲牢籠裡,沒有自由,唐叔,我知道你心疼我,若是你真的心疼我,請讓我出去走走好嗎?”
顧南傾央求唐叔,唐叔渾身大震,眼神複雜的看着顧南傾,良久終是無奈的搖搖頭說:“既然夫人執意要出去,就出去走走吧,記得早點回來就好。”
終是坳不過顧南傾的央求,替她打開了門,又讓下人給顧南傾拿了一件衣服出來給她。
“夫人,外面天氣有些涼,早去早回。”
“謝謝唐叔,我會盡早回來的。”
接過唐叔遞給她的衣服,穿上,低頭說了聲謝謝。
顧南傾將手放在衣服的包裡,獨自走在大街上,眼神恍惚,突然看到街上報刊亭報紙的頭條,顧南傾一時好奇,居然看了過去。
“嘿,小姐需要什麼時候的報紙,我這裡什麼時候的報紙都有的哦!”
“嗯,我先看看吧,謝謝!”
顧南傾微笑着對他說了聲謝謝,顧南傾本就長的美,如今着身子消瘦,面色也總是有些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美。
顧南傾隨手拿起一份報紙看了看,僅僅只是一眼,顧南傾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連忙扔下報紙就跑。
“誒,小姐,你怎麼了?”
後面的報刊亭老闆看的一陣莫名奇妙,看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跑了,像是在恐懼什麼一樣,老闆往後看了看,也沒什麼洪水猛獸啊。
真是奇怪!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嘟,嘟!”
電話裡傳來一陣盲音,顧南傾臉色不好,似乎更加白了。
她着急的想要給墨墨打電話,爲什麼會打不通?墨墨和司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墨墨的父親進了牢裡?
這才一個月沒有聯繫,怎麼事情都變得如此糟糕了起來!
墨墨的母親呢?司空痕呢?
他們爲什麼不救她的父親出來?
顧南傾心亂如麻,只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飛到林家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的頭條早就已經傳瘋了,林家涉嫌使用非法化學品,令其公司破產,賣出去的化妝品裡面含有腐蝕性作用,坑害了無數化妝品使用者。
現在外界對林家的討伐十分嚴重,有些人因爲使用了林家的化妝品導致毀容,無一例外的都將林家告上了法庭。
林家使用非法化學品證據確鑿,林家被迫宣告破產,公司一夜之間迅速倒閉。
顧南傾搖了搖頭,不會的,這件事情一定不是真的,她不相信林家會做出這種事情。
顧南傾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唐家,接着又是林家出事!
a市這幾個月可謂是熱鬧無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林家雖是個小家族,可是看着研製化妝品發家,在a市也是小有名氣。
打不通墨墨的電話,更加找不到她人在哪兒,顧南傾泄氣的坐在路邊的石椅上,頭腦一片混亂。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霍夫人啊,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是不是霍先生將你趕出來了?”
顧南傾思緒正混亂着,突然聽到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有些耳熟。
顧南傾擡頭,恰好看到餘幼幽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她的手親暱的挽着唐慕言的手。
顧南傾只覺得一陣刺眼,心裡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彷彿整個人都麻木了一般。
她站起來,不冷不淡的打了聲招呼:“餘小姐,你好。”
顧南傾沒有無視唐慕言,而是直接漠視了他,完完全全彷彿他的存在感幾乎都是多餘的。
心裡有一根針,隨時都在扎着他的心臟,他看着她日益消瘦下去的身體,掩蓋住眼裡的心疼,手在輕微的發抖。
沒有理會餘幼幽的挑釁,像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她懶得搭理她。
見顧南傾無視了自己的話,餘幼幽有些惱怒,狠狠的跺了跺腳說:“顧小姐,真是恭喜你了,又成功的流掉了一個孩子!”
餘幼幽笑得一臉燦爛,說出的話卻是惡毒無比。
顧南傾眼神淡漠的看着她,心裡不可抑制的一疼,那種怨恨又涌了出來,卻被她狠狠壓制住。
“餘小姐,我也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的撿到了我不要垃圾,希望你能和你的未婚夫白頭偕老!”
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的撿到了我不要的垃圾……
他的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了下來,就連嘴脣也在一瞬間毫無血色,後背直直髮涼。
傾傾,你當真這麼討厭我麼?
原來,我在你心裡只是你不要的垃圾而已……
“顧南傾,你給我說什麼!你說誰是垃圾呢!”
餘幼幽臉色一變,氣的一雙高聳的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
假裝沒有看到唐慕言迅速變得蒼白的俊顏,顧南傾雲淡風輕的笑笑說:“餘小姐覺得誰是垃圾誰就是垃圾,畢竟如果真的比起來,你旁邊的那位,比垃圾還要不如呢!”
呵呵……
唐慕言,你在你的訂婚宴上狠狠的羞辱了她,她顧南傾照樣也可以羞辱你!
只是,爲什麼心那麼痛,痛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唐慕言,我一定不會承認你依然存在我的心裡……
渾身上下彷彿墜入了冰窖一般,涼的刺骨徹底,那刺骨的冷,將他的骨頭彷彿都要凍結了一般。
“顧南傾,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他,要不是爲了……”
“幼幽,你住口!”
他終於開口,及時止住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有些事情,能夠瞞下去就瞞吧。
他不希望她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她就像他生命裡的光一樣,即使在頹唐墮落,只要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
喉嚨裡有腥甜上涌,卻被他忍着胃裡的翻江倒海吞了下去。
“哼,你們繼續秀你們的恩愛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顧南傾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直接越過他們就走,既然心還痛,那就速戰速決,快刀斬亂麻,狠話誰都會說,只是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誰也不清楚。
唐慕言,你曾經那麼的乾淨,你現在,在我心裡依舊乾淨。
只是,破碎的鏡子再也無法重圓,就算修補好了,也會存在裂痕。
慕言,雖然餘幼幽囂張跋扈了些,可她卻是真心待你。
我只希望,你能夠將你放在我身上的心,能夠給你身邊愛你的女人。
她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他一眼。
“顧南傾,你這樣走了,難道你就不想救你的朋友嗎!”
餘幼幽狠狠咬牙,轉過身對着顧南傾的背影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