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我做什麼?”南風傾不可置否的挑眉,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顧南音找她,準沒好事兒。
“估計是昨天的事情傳到她的耳朵裡去了來找你麻煩的吧!”林墨濃不屑呲笑了一聲。
顧南音還真是沉不住氣,這才一天就坐不住了。
南風傾冷笑,顧南音演的一手好戲,幾年不見,她到要看看顧南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墨墨,我們去翠雲山莊吧,畢竟六七年不見,對於這個妹妹我還是挺想念的!”
南風傾狠狠加重了“想念”二字,是啊,她很想念她的這個妹妹,想的她都快要發瘋了!
她高傲的仰起頭說:“既然她那麼想見我,我就要讓她徹底的看看!”
她的語氣,算不上溫柔,甚至有幾分狠戾,因爲顧南音,她失去了兩個孩子,因爲她,她揹負着嗜妹的罪名整整七年。
甚至因爲一個顧南音,她在美國東躲西藏,狼狽無比。
半個小時後,南風傾和林墨濃到了翠雲山莊,翠雲山莊依舊還是個以前一樣奢侈,一頓飯便能吃窮一個人一輩子。
到了二樓,根據短信裡顧南音給的地址,南風傾很快就找到了顧南音的位置。
那是一個靠窗的位置,從上往下看恰好可以看到下面街上的場景。
南風傾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淡淡的,透着一股子矜貴氣,而林墨濃則是妖嬈萬分。
兩個人都是少有的絕色,一進來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也有人認出了兩人的身份,卻獨獨不敢上前搭話。
她帶着林墨濃一起坐在顧南音的面前,顧南音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柔柔的,純純的。
就連眼神都是十分的純粹不染一絲塵埃。
只有南風傾和林墨濃知道,顧南音這副清純的外表下究竟隱藏着一顆多麼狠毒骯髒的心。
她坐下,顧南音笑了起來,親暱的拉起南風傾的手說到:“姐姐,我們都七年不見了,我好想你呢啊!”
她的表情演的十分到位,激動之中帶有幾分期盼,隱約還有幾分哀怨,活像是和親人分別數年又突然重逢的那一幕。
“是啊,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想我呢還是想我死呢?”
南風傾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說。
五年前,和霍天一起去青桐山遊玩,把她推下山的那個人,想必就是她顧南音吧!
只是她那個時候太愚笨,又撞到了大腦,居然沒有想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時隔今日,在她還不知道顧南音並沒有死之前,她甚至以爲那只是她的一個幻覺,直到現在南風傾纔算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她一手策劃的一個局。
而她就現在暗處靜靜的看着她在這個局裡越陷越深,甚至連她對霍天動心南風傾都懷疑是否是顧南音一早就策劃好了的。
顧南音臉色一僵,柔美的臉龐有些委屈,她一身白色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背後。
很溫和的氣質,彷彿讓人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的生出好感來。
顧南音委屈的低下頭說:“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對,不應該瞞着你我沒死的消息,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就算你怪我那也是應該的。”
直到現在,顧南音還在扮演着她的白蓮花,而南風傾就繼續做她的惡人。
顧南音當真是伶牙利嘴,一句話頓時讓人覺得南風傾心胸狹隘不光明。
南風傾冷笑,看着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小丑一樣在那裡演着她的獨角戲。
林墨濃詫異挑眉,這個顧南音到挺會裝純的,一句話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就給傾傾扣了一個屎盆子。
林墨濃無心去研究顧南音的演技,顧南音讓人上了三杯歲,還特意在南風傾的杯子里加了一片檸檬。
她和南風傾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年之久,對南風傾的喜好也掌握的十分清楚。
偏生的,南風傾並不領她的情,直接讓人換了一杯清水過來。
顧南音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下去,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握成拳。
面上卻依舊是柔柔的笑容,一成不變,林墨濃也當真是佩服她的演技不錯,傾傾都已經這麼羞辱她了,她居然還能如此的氣定神閒。
南風傾喝了一小口水說:“顧南音,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一直都不知道我曾經喜歡過的東西一旦變質了就會將它徹底的扔掉的習慣嗎?”
她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修剪的十分整齊漂亮的指甲一圈又一圈的勾勒着杯子的形狀。
她的神色,看不出憤怒和怨恨,即使被顧南音陷害欺騙了七年她都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的確,在水裡放檸檬曾經是她最愛的喝法,然而現在,卻是她最恨的喝法。
然而顧南音明白,她要說的意思並不是指這個。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許是有些掛不住,顧南音乾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姐姐,這些年在國外……過的還好麼?”
她喝了一口水,連忙轉移話題。
“還能怎樣,總之還活着。”南風傾給了她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顧南音有些摸不清南風傾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的確,這麼多年,除了兩個孩子,心臟上那個巨大的窟窿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復原了。
她的心被那個男人狠狠剜去,失去了溫度,這些年若不是有兩個孩子支撐着,南風傾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對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錯。”她擡起頭,眼神內疚看着她,糾結而又歉疚的咬着自己的下脣。
顧南音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清麗脫俗的面孔,純純的臉蛋,加上一副內疚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可憐。
若是一個男人看了,估計都會生出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以前顧南音還沒有死的時候,外界就有傳言顧家二小姐顧南音溫柔端莊,優雅大方,從來不計較得失。
而現在,顧南音依舊如此。
只是她那眼底濃濃的怨恨和妒忌卻被南風傾一眼看穿。
她在妒忌什麼?又在恨什麼?
她恨她在霍天身邊待了兩年,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從她再次出現在霍天面前時,除了五年前那個夜晚,她想要貪婪的去擁抱他,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碰過她絲毫!
就連他出去有時酗酒,他在睡夢中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卻忍着那份錐心裂骨的疼痛去安慰他,在他醉酒的時候扮演南風傾的角色。
那種恥辱和不甘的感覺直直想讓顧南音恨不得立馬撕碎了南風傾。
可是面上卻還要保持自己優雅大方的形象。
林墨濃挑眉,自己混跡演藝圈多年,算得上是半個戲子,顧南音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的眼裡,好笑的搖了搖頭,明明自己憋的那麼難受,卻偏生還要去裝什麼純。
“顧南音,你覺得你還有給我說對不起的資格麼?”
南風傾捋了捋額前的髮絲,這麼多年了,她依舊保持着將劉海蓄下來的習慣,只是不想讓人看見額頭上那道恐怖的傷疤。
窗外有風吹進來,現在是盛夏,顧南音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冷。
顧南音正想說些什麼,林墨濃突然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無聊的說:“傾傾,你就別和她廢話了,明知道自己裝你還和她迂,她既然今天找你出來,肯定就是沒什麼好事,與其這麼迂過來迂過去還不如開門見山一次性把話都給說清楚,免得以後老是有人在背後唧唧歪歪,我慎得慌!”
林墨濃句句帶刺,顧南音的臉色此刻簡直可以稱爲調色盤了,一會兒綠的一會兒白的一會兒紅。
她怨恨的看了一眼林墨濃,後者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林墨濃做事,雖風風火火,卻也是從來就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在人家背後使陰招。
相反,顧南音就是這種人。
背後放刀,不知不覺一刀捅了你還不知道爲什麼。
就像七年前,她一直不明白顧南音爲什麼要自殺,又爲什麼要去陷害她。
她和霍天沒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是爲了讓霍天討厭她,也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這背後一切的陰謀南風傾還不得而知,只有慢慢的等,等顧南音的狐狸尾巴伸出來的那一天她就會知道顧南音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林小姐,我好像記得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爲什麼要這樣挑撥我和我姐姐的關係!”
喲呵!
林墨濃當真是醉了,顧南音這個人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居然說她在挑撥顧南音和傾傾之間的關係。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傾傾和顧南音的關係已經是勢同水火,她卻還要在這裡裝什麼姐妹情深。
林墨濃真的是嘖嘖稱奇,顧南音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金獎真是委屈她了!
“諾,我話已經說了,剩下的自己看着辦吧!”
林墨濃用手肘頂了頂南風傾,繼而拿出自己的平板開始玩遊戲,懶得去理會顧南音這個白癡女人!
南風傾也是忙了一個早上,五點就起牀去接受採訪,各色各樣的專題講座,累的像條狗。
身子也有些倦怠,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說:“顧南音,你就別裝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顧南音臉皮狠狠一抽,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道陰翳,深吸一口氣說:“姐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纏着我和霍天,畢竟我和他現在纔是正式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