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準就精神抖擻的起牀了。
他自己洗漱好才重新走到牀邊,拍拍牀上女人紅撲撲的小臉兒,薄脣湊近了她的耳朵輕聲道,“霍太太,起牀了。”
還在昏睡的許可下意識擡手,‘啪’的一聲推開他的臉,不耐煩的出聲,“走開,別煩我!”
平時的許可是沒有起牀氣的,但是在睡不飽的情況下被人叫醒,她的起牀氣大着呢。
突然被小女人伸手拍了一巴掌,霍準哭笑不得。
力氣還不小,拍的他臉都疼了。
但想想是自己做的孽,就不予追究了。
“太陽曬屁股了,待會兒兒子都起牀了。”霍準繼續耐心的哄着。
卻不料,許可翻個身,再次一把推開男人的臉,喃喃道,“他要上學,我又不用上班,老闆良心發現給我放假了。”
說完,許可已經拉起被子蒙至頭頂,以此來阻隔男人的聲音。
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老闆說的正是自己,霍準失笑不已,“老闆是放你假了,但你忘了昨天和你老公的約定了麼?”
霍準不說,許可還真就給忘了。
他一說,意識模糊的她纔想起答應他今天要陪他去蹦極來着。
可是,天大地大都沒有她睡覺最大。
“忘了,說不準睡醒後能想起來。”
說話的時候,許可眼睛都沒睜,一口咬定的語氣好像真的不記得了。
伸手將許可臉上的被子拽下來,霍準耐心的哄着,“快點起來了,我已經訂好了地方,去晚了就要排隊了。”
臉上的被子沒有了,許可下意識眯開眼,喃喃道,“我只說陪你去,又沒說上午就去,下午去不行麼?”
要不是珍惜每一秒睡覺的時間,許可真想問問他,怎麼突然就那麼喜歡蹦極了。
喜歡就自己去蹦啊,幹嘛非要拉着她呢?
說完這話,許可重新閉上眼睛,這就要重新拉起被子蓋上腦袋,卻被霍準及時伸手攔住。
下一秒,霍準強行將許可扶起來,動作十分溫柔,嘴角帶笑,“不是忘了?”
微微一怔,許可再度不情願的睜開眼,改變戰術放軟了語氣,“好睏,我再睡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既然想起來了,就趕緊起牀吧,吃過早飯我們就該出門了。”
對於求婚,霍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扳着許可的小肩膀就是不讓她躺下去。
儘管這樣,許可還是就地打起了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這就要坐着睡着,看來真是困得不行。
“我不吃早飯行不行?讓我多睡一個早飯的時間……”
說到最後,許可的聲音已經微乎其微了,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清楚。
“不行。”
霍準堅定的拒絕,讓小女人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膛前,拿起旁邊的一件衣服給她套上,哄孩子的口吻道,“回來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啊……”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許可猛地睜眼驚呼一聲。
定了神的時候,霍準已經將她抱進了衛浴間。
輕輕將懷裡沒什麼重量的小女人放在馬桶上坐好,霍準又起身親自給她擠好牙膏,把牙刷輕輕塞進她手心,“是自己刷,還是我幫你?”
許可這才捨得睜開眼看看一臉十分樂意效勞的男人,不情願道,“我自己刷。”
然後就大義凜然的把刷頭塞進自己嘴裡刷起來。
被他這麼一折騰,許可真是沒什麼脾氣了,人也漸漸精神起來。
看着鏡中一臉苦相的自己,滿嘴牙膏沫兒的許可含糊開口道,“你確定要我頂着這兩個黑眼圈去蹦極?要不要這麼狠心啊?”
此時,霍準就抱臂倚在衛浴間的門框上,“畫個淡妝吧,遮一下。”
“霍世仁!!”看着男人臉上沒有絲毫愧疚的模樣兒,許可語氣恨恨的。
聞言,霍準突然笑的妖孽起來,“那你就是地主婆。”
許可咬牙切齒,漱了口後開始大聲的控訴,“你確定這是陪我做我想做的事?你這分明就是強迫。我現在只想睡覺,只想睡覺……”
許可心裡默默算了一下,她昨晚的睡眠還不足六個小時呢,真是要了老命了。
“你確定,你現在只想睡覺?”
‘睡覺’兩個字兒,霍準故意拉長了聲音,說的意味深長。
話音落下時,他人已經走到許可身後緊貼着她,伸出雙臂環抱住她的小蠻腰,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盯着鏡中她恨恨的小模樣兒。
猛地被鏡中男人的眼神兒電了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許可忙不迭推開他,匆匆道,“不是着急出門麼,我要洗臉了。”
他想睡的覺可不是她想睡的那種覺。
兩人洗漱好下樓的時候,許小寶小小的身影已經在餐廳的椅子上了。
“老爸,可可,早安。”小傢伙優雅的和二人打招呼。
“早。”
“兒子,早安。”
聽着面前一對男女完全不同的打招呼方式,許小寶撇撇嘴巴,第一個明顯就是在敷衍嘛!
“可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已經吃的差不多的小傢伙放下手裡的餐具,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對面的許可。
被小傢伙問的莫名其妙,許可頭都沒擡,“大早上作什麼妖,吃你的飯。”
這明顯就是被無視了啊!
“你這麼冷冰冰的對待我,我哪裡還有吃飯的胃口啊?”許小寶說的可憐巴巴的。
不知道小傢伙在搞什麼,許可這纔不耐煩的擡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本來一大早被大的叫起來的她心裡還不爽呢,怎麼小的也來碰瓷兒?
完了完了,可可是真的不愛他了……
許小寶的心瞬間碎了一地,碎成粉末了,稀碎稀碎的……
可可看他的眼中哪兒還有半點兒的愛意了,都是嫌棄!嫌棄!
越是想越是委屈,許小寶扭頭看向一邊的霍準,那戲多的小眼神兒是在說:老爸,你倒是管管你老婆呀!
瞭解情況的霍準自然是接收到了小傢伙的示意,只回以一記眼神兒:兒子,你還是不要惹你媽了,自求多福吧。
女人惹不得,有起牀氣的女人更是惹不得。
瞅着對面一大一小擠眉弄眼兒的,許可心裡的那點兒不爽乾脆全都發泄出來,“你們倆打什麼啞謎?有話就說!”
許可突然出聲,把小傢伙嚇了一跳。
說就說!
心裡氣勢很足,但小傢伙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就成了嘀咕,“就直接說一個早,兒子都不喊一聲的麼?我還是不是你兒子了?”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老爸纔是親的。”
本以爲自己裝了委屈就會得到可可的同情和心疼,卻不料……
“你一口一個老爸叫的不也是挺親麼?直呼爲孃的名字,沒找你算賬已經不錯了。”
說完,許可還毫不留情的衝小傢伙丟去一記白眼兒,然後自顧自說道,“沒準兒你還真不是我親生的,有空我去醫院查查,看有沒有抱錯的可能。”
然後,許可在小傢伙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慢悠悠的喝起粥,那些不順的氣也沒有了。
被許可噎的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小傢伙第一時間向身邊的霍準求救,但霍準擺明了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兒。
識時務者爲俊傑。
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優勢了,小傢伙顧及着自己的面子,不以爲然的開口道,“算嘍,我們老師說了,男生要讓着女生,所以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說罷,已經吃飽的小傢伙也不再看許可一眼,就上樓去背書包準備上學了。
“小鬼頭……”
失笑的搖搖頭,許可繼續吃早飯。
小傢伙出門沒多久,許可也吃好了,“你吃着,我上樓去化個淡妝。”
說着,許可已經推開椅子離開餐廳。
平時的時候,許可都是能不化妝就不化妝的,但今天她真的受不了自己眼睛下方淡淡的烏青,還是決定打個粉底好了。
許可再下樓的時候,霍準已經在客廳等候了。
“走吧。”許可出聲道。
男人的手下意識從胸前的口袋處抽出來,俊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起身後道,“走吧。”
因爲是去蹦極而不是參加晚宴,所以兩人今天的着裝不約而同的偏運動一些,皆是退去了以往的正裝。
兩套衣服的色調一樣,竟是被他們穿出了情侶裝的味道。
發動引擎之前,霍準拿出手機給莫飛發了一條短信:出發。
看到霍準拿手機,許可眼睛發亮,“是不是公司有事啊?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啊,我……”
“沒事,什麼事都不如這件事重要。”
看出小女人的意圖,霍準及時出聲打斷,眼中帶着幾分戲謔。
撇撇嘴巴,許可沒再說話。
另外一邊,收到霍準的短信以後,莫飛立即精神抖擻。
儘管今天的事不需要維護現場秩序,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帶了兩個保鏢。
這不,莫飛已經開始給兩個保鏢訓話了,“待會兒四少和少夫人就來了,你們兩個注意着點兒,只要他們一來,我們就立刻找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能讓少夫人看出什麼不對勁兒,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