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瞬間被小丫頭那一副很糾結也很爲難的語氣給逗笑了。
霍準和許可走到典禮臺上站定的一刻,溫暖也終於捨得放開凌寒的手臂,跟着站在許可的身邊,而凌寒自然是去站到霍準的身邊。
至於兩個小傢伙,則是分別站在霍準和許可的身前。
整個典禮臺上,最是享受這一刻的,莫過於易瑤小盆友了。
從今天一大早到現在,小丫頭就沒停住笑容,直到現在腮幫子都有些疼了,還是忍不住要笑。
不僅如此,小丫頭昨晚激動的都沒怎麼睡,一晚上不知道跑了多少次霍思苓夫婦的房間。
臺下,霍思苓也正樂不可支的說着自己的小女兒。
“瞧瞧我們瑤瑤開心的,好像今兒結婚的人是她一樣。”霍思苓看着自己乖巧站在臺上的小女人,自己也是開心的不得了。
此時,以往少言寡語的霍家老二霍思榮突然笑眯眯的開了口,“是啊,真是遺憾。要是咱們小寶和瑤瑤沒有血緣關係,說不定也是一對極好的姻緣呢。”
“噗……”
一旁的霍思苓沒想到霍思榮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個沒忍住就噴了出來,“二姐,真是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霍思榮聞言忍不住失笑,只聽霍思苓繼續道,“二姐,你這話待會兒可千萬別當着我們瑤瑤的面說,小丫頭本來就對咱們小寶賊心不死呢,這要是長大了還一直這樣,不是壞事兒了麼?”
“瞧你這當媽的,這麼沒正經,真是可憐了我們瑤瑤小寶貝兒。”霍思蔓忍不住開口笑着打趣道。
哪有說自己女兒賊心不死的媽啊?
一聽就是親生的。
這一聽,霍思苓可是不樂意了,只道,“大姐,你看你怎麼說話呢?你這意思是咱們三個加上老四都可憐唄?咱媽沒正經,咱們就都可憐唄?”
沒想到躺着也能中槍,霍老夫人狠狠剜了眼霍思苓,“你這丫頭皮癢了是不是?拿你媽找趣兒,是不是想斷絕母女關係啊!”
知道他們家老太太今天心情好,霍思苓壓根兒也沒把霍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只壞笑着繼續道,“你看,動不動就要斷絕母女關係,這樣的媽還要多沒個正經啊。”
臺下的霍家一家人笑成一片,除了旁邊的楚韻兒和沈冬陽顯得格格不入。
這時,臺上的霍準已經跟着司儀開始宣讀誓言,臺下也都自發的恢復了安靜。
“霍準先生,你願意娶許可小姐爲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愛護她,疼愛她,無論生老病死,都至死不渝麼?”
沒有任何的猶豫,霍準一雙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與許可對視,“我願意。”
司儀鄭重的點點頭,轉而看向雙眼已經蓄滿淚水的許可,將剛纔問霍準的誓言重新問了許可一遍。
就在許可纔要開口回答的時候,突然,臺下傳來一個女人柔弱卻又堅定的聲音。
“等等!”
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如此違和的一道聲音,打斷了霍準一直在期待的許可的回答。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也就是在T臺的另外一段,剛好與許可霍準所在的典禮臺正對着。
臺上的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一同看了過去。
尤其是霍準,眉心早已經緊皺,十分不悅自己的婚禮會出現不速之客,就這樣將這個美好而浪漫的時刻打斷。
起初,臺上衆人的目光是茫然的,可當看到這聲音的主人的樣貌之時,瞬間錯愕不已。
包括下臺的段科也早就已經激動的站起了身,吃驚道,“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沒錯,此時臺下站着的,正是昨晚包廂裡那個送酒小妹。
這會兒在光天化日下,她整個人倒是讓人看得越發清晰了些,身體纖瘦,卻好像有一股不可能撼動的力量支撐着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段科幾乎是在瞬間想起了自己昨晚在夜色和眼前這個女人開的玩笑。
只是,這姑娘該不會當真了吧?真以爲自己能取代許可成爲霍家少夫人?
完了完了,這是作的什麼孽啊!
這一刻,段科緊張的雙腿發軟,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
瞧瞧他這賤嘴惹的禍喲。
一人做事一人當,看來,這事兒還真得他來出面解決了,解鈴還需系令人啊!
此時,他只單純的希望,在他將眼前這姑娘給處理了以後,四哥秋後算賬的時候還能顧念着一點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給他留個全屍。
段科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典禮臺上的霍準,只背對着他都能感覺到脊背發涼,好像有無數的冰刀子在朝着他的方向射過來。
的確,此時的霍準那恨不得殺人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落在段科一個人身上,整個人都恨不得化成冰刀子直直的戳向他,戳死他算了。
“嘖嘖嘖……自作孽啊……”
臺上的凌寒絲毫不嫌事兒大的說着風涼話,還不忘在霍準的耳邊煽風點火,“四哥,待會兒可不能輕饒了他,一定要往死裡整他,我幫你。”
霍準的臉色陰沉的可以,陰冷的目光突然就朝着凌寒射了過去,嚇得凌寒聳聳肩,立即噤聲不語。
此時的臺下已經開始響起了議論聲,那多疑的目光忍不住在霍準和臺下的女人之間來回看着。
尤其是在段科說了一句話之後,議論聲就更是大了。
這不正是說明了這女人和段科是認識的麼?既然和段科認識,那肯定也和霍準認識啊,而且還偏偏在霍準的婚禮上出現,這其中的關係肯定不簡單的。
臺下的霍老夫人也急的團團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要不是顧着臺下那麼多賓客,她肯定要上去問問霍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兒子的婚禮上莫名其妙突然出現一個女人來打斷,別說是別人,就連霍老夫人自己都忍不住琢磨琢磨,這其中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關係。
霍家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其中若是說誰還算是比較淡定的,那就是從一開始都沒怎麼笑過的楚韻兒了。
這會兒的她,眼中甚至出現了看好戲的目光。
此時的典禮臺上,溫暖面色凝重,緊緊站在許可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她下意識伸手去握住許可垂在身側的手。
這才發現,許可的手心早就已經被冷汗浸溼了,涼的嚇人。
緊緊攥住已經被冷汗浸溼的手,溫暖忍不住側過頭擔憂的看了許可一眼,有些止不住的心疼。
這一刻,溫暖也親身的體驗到,有時候這女人的直覺真是準的可怕。
自從昨晚第一眼看到這女人,她就隱約覺得不簡單,總覺得這女人說不清哪裡怪怪的。
就算她和許可長得真的不是很像,可她看向霍準的目光,總讓人覺得這目光中充滿了故事。
正如現在,這女人的目光就站在十幾米以外的T臺另外一端,那目光卻是一刻也不曾從霍準的身上挪開。
此時的溫暖突然痛恨起了自己的直覺。
要是她不想,是不是今天這女人也不會出現?
“可可,我在。”
更加用力的握了握許可冰涼的小手,溫暖心疼的不行,還小聲的安慰着,“放心,不會有事的,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都怪段科這個掃把星,沒事幹嘛拿這女人打趣。”
許可這才稍稍回過神,側過頭看了溫暖一眼,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放心,我沒事。”
下一秒,許可轉過頭看向自己身邊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
老實說,如果不是聽到段科和溫暖的說話內容,霍準都想不起這女人到底是誰。
昨晚只是匆匆看了兩眼,完全沒有印象,更是不知道她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今天的凱克酒店已經停止營業了,前來的都是收到請柬的賓客,這女人算是怎麼回事兒?又是誰讓她進來的?
一時間,霍準被這些問題困擾着。
聽到許可聲音的時候,霍準纔回神,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小女人。
他張張嘴纔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小女人突然自然的挽起嘴角,篤定道,“什麼都不用說,我相信你,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這姑娘看起來單純,說不定真是隻是將昨晚段科開玩笑的話當真了。
許可在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
此時,段科已經走到那女人身邊,拉起她就強行往外拖,口中還不耐煩的開口道,“我說你這個小姑娘,知道今天這是什麼場合麼?來搗什麼亂啊?趕緊跟我出去。”
“若是我昨天的話讓你誤會了什麼,那麼,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昨天我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你不是真的做夢自己能做上霍家的少夫人吧?”
“你看到臺上那一對男女了麼?想要拆散他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段科拽了這女人幾下,卻發現她雖一言不發,卻是定力十足,根本不動。
不得已,段科使出了蠻力,不耐煩道,“你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了啊!”
好像根本沒聽到段科的威脅,那女人被拽的一個踉蹌,突然悲慟的開口道,“霍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