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涼亭下,越今朝垂着頭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越祁陪在他身邊,突然耳朵動了動,疑惑道:“咦?好像有十方的聲音......”
越今朝像是沒聽見一樣,仍舊低着頭,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今朝,你跟我說話啊。你別不理我啊,我會怕的。”越祁聲音裡帶着祈求,蹲坐在越今朝身邊,繼續說道:“是因爲......我把你變成了扈生,害你失憶,你氣我了嗎?對不起......你打我吧。”
“呵~~~”越今朝有些哭笑不得。
“今朝,你老說我是笨蛋,可是扈生的事我覺得不是那麼糟的。如果我沒把你變成我的扈生,那我早就被帶回來了,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那樣的話......至少我是不開心的。”越祈越說越低落,聲音越來越小,越今朝擡頭看了看越祈,滿眼感動。
越祈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要不......你就當我是你的扈生吧。保護你,聽你的話,我願意啊。”
看越今朝還是不說話,以爲他是默認了,“那......我去問柷敔有沒有辦法......讓我當你的扈生。”說着便站了起來,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手被拉住了,回頭一看,是越今朝。
越今朝仍舊保持住之前的姿勢,只是伸手拉住了越祈,越祈一時有些錯愕,疑惑道:“今朝?”隨後又重新坐回到他身邊。
這次越今朝終於開口說話了:“顧寒江帶我們去寒髓的時候,我還想,花開並蒂,我命定是要照顧你的,原來是這麼個命定......呵呵......”說着,越今朝自嘲的笑了,“找了這麼久的記憶,沒想到這麼突然地找到了,還是這麼個結果......我以後......要做什麼?”越今朝的聲音裡充滿了落寞。
“今朝,我......”
“啊......”越今朝痛苦的呻 吟打斷了越祈,越祈看着越今朝單手捂着戴眼罩的左眼,早已見怪不怪,問道:“看見什麼了?”
“我們和正武盟的人一起去了飲馬河......奇怪,沒見到閒卿......”越今朝敘述着剛纔左眼看見的景象,有些疑惑。
“好了,今朝你不是不知道做什麼嗎?那我們就還是跟着你‘看見’的東西走吧。”越祈欣然提議道。
越今朝低頭沉思一番,點點頭說道:“嗯,也好,有點事做,心裡可能就不會這麼空吧......不管怎樣,總比待在這好。在這......我算是什麼玩意......”越今朝說着再次失落的低下了頭。
“你是今朝啊。”越祁認真回答道。
越今朝擡起頭,愣愣地看着越祁,越祁以爲自己說錯話了,問道:“我說錯了嗎?”
“呵呵~~~哈哈~~~”越今朝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多麼開心的笑,更多的是自嘲。
“沒事的,都會好的......沒事的......”越祁靠近,低聲安撫,用左手輕輕撫摸越今朝的頭頂,右手還被越今朝握着。
笑了半天,終於停下了,越今朝自嘲的說道:“我真是......有時還不如你這個傻瓜。我是誰?我是越今朝啊......”說着,越今朝擡頭看向了越祁,目光爍爍,“祈,無論我是誰,是什麼人,你都會留在我身邊嗎?”
“當然啦。”越祁毫不猶豫回答道。
“就算我找不回過去的家人朋友......至少還有你在......”越今朝內心無限感動。
這話讓越祁有些不明白了,疑惑道:“我一直在啊。”
“祈......”越今朝雙手握住了越祁的小手,輕聲呼喚道,“至少還有你......只要有你......”兩人四目相對,不過越今朝眼神中是滿滿的感動和濃濃的愛意,而越祁眼神中更多的是疑惑和迷茫。
“咦?你們在這裡啊。”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曖昧氣氛。
越祁循聲望去,招呼道:“十方,今朝不難受了。”
不錯,來人正是情商堪憂的居十方,他走近幾步,才發現兩人雙手緊握,氣氛曖昧,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心說是不是不應該過來啊......站在原地來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至極。
越今朝放開了越祁的手,站起身來招了招手,示意居十方過來,見居十方沒反應,便自己走了過去。
居十方看見越今朝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知道來者不善,連忙後退,結果剛退兩步便被越今朝大跨步上前雙手掐住了脖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白、癡、啊!”
“呃,我,我喘不過氣來啦!”居十方連忙擺手求饒。
越今朝突然放開了手,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問道:“住處找到了嗎?”
居十方喘着粗氣點點頭,越今朝轉身對越祁招手道:“來吧。”
居十方在前方帶路,越今朝和越祁走在後面,看着平靜的越祁,越今朝奇怪的問道:“每次到了奇怪的地方,你總是很興奮的,怎麼這次這麼老實?”
越祁想了想回答道:“嗯......不知爲什麼,到了這裡後,總有種親切的感覺,心裡自然就平靜下來了。今朝,你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嗎?”越祁向越今朝問道。
“沒......”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來到了臨時住所。
“越兄......”洛昭言本來挺擔心越今朝的情況,但是看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我沒事,讓洛兄擔心了。”越今朝笑着表示自己無礙。
“那就好。”洛昭言放下了原本的擔心。
居十方左右看看,發現只有洛昭言一個人,不見閒卿和明繡,便問道:“對了,閒卿和明姑娘呢?”
“閒卿說出去逛逛,明姑娘......”洛昭言說道明繡,看向旁邊的屋子,低聲說道:“在裡屋,好像還在因被強行帶來天晴之海而生氣。”
衆人皆表示無奈。
“越姑娘你......”洛昭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了口,“越姑娘之後要何去何從,可考慮好了?”
“祈當然要和我在一起。”越今朝搶先答道。
“可越姑娘是此地君上的女兒......”洛昭言語氣中充滿了擔憂,哪位君上的可怕,他們已經領教過了,若是她執意要留下越祁,誰也無法強行帶走。
這時越祁說話了,“雖然她給我的感覺很溫暖,可我都沒怎麼見過她......有記憶開始,我就是和今朝在一起的......”
居十方也擔心地說道:“那個女王生氣時很可怕,要是她不准你走的話......其實,今朝留在這裡也可以吧?”
“在這?在那些海馬看來,我算什麼?”越今朝反問道。
洛昭言則提議道:“既然如此,你們還是早點向柷敔說明去意纔是。”
“明早我們就去找柷敔攤牌,然後馬上離開。”越今朝去意已決,實在不願在這裡多留。
越祁一聽要走,馬上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啊,那我要趕緊去找找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就知道吃。”越今朝無奈了。
洛昭言被越祁逗笑了,說道:“此地住民似乎對我們沒有敵意,我想大家小心些,到處去逛逛也無妨。”
居十方繼續去找朔漩解釋,越今朝帶着越祁去找吃的,洛昭言則繼續留在住處休息。
越今朝和越祁來到一處買食物的地方,由於這裡的禺族不認外界的錢幣,只好採用以物換物的方式,終於換到了這裡的特色小吃。這裡的禺族居民大多沒有到過外界,對人類也是知之甚少,於是越今朝用一些外界的消息諸如人類腳趾是十個這樣的常識也換到了一些事物。
一路走來,跟禺族居民的相處倒也和諧,知道越祁吃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二人這才返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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