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涼亭下,越今朝和閒卿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在思考什麼。居十方愁容滿面,來回踱步,終於開口說道:“說是去找衡道衆,可咱們這麼送上門去,真的好嗎?”
閒卿倚着石柱說道:“如今正武盟對我們已是心存猜忌,我們再留在景安,恐怕最後會淪爲階下囚。衡道衆既然一再相請,我們倒不如便赴這個約,看能否......”
“......也不知道鎖河山在哪?”
當時嬴旭危只丟下一句“越祈在鎖河山”就走了,也沒說明鎖河山的具體位置在哪。
“眼下再讓正武盟去查鎖河山的所在已是不妥。寒江兄收藏的典籍中有些地圖,我已傳信讓小繡兒查尋。”閒卿說道。
“希望能有好的迴音......”
不多時,一隻紙鶴凌空飛來,閒卿伸手接下,打開查看裡面的內容。
“找到了嗎?”越今朝滿懷期待。
“自然是找到了。”
三人連忙乘坐雲來石前往鎖河山的位置。
“閒卿,那個用紙鶴傳信的法術還挺方便的,可以用來給任何人傳信嗎?”居十方好奇的問道。
閒卿笑着說道:“呵,這倒不能,須是和自己熟識,並有一定法術修爲的人方可。小十方,你若想學,我可教你。”
“哦,還是算啦,我對法術好像沒什麼天分,之前在正武盟我也看過些玄法的書,可一點都弄不明白,還是機關術簡單些。”居十方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越今朝說道:“這就叫各有所長吧,十方,若是要我在術法和機關間選一個的話,你猜我會選學哪個?”
“機關!”居十方信誓旦旦,在他看來,機關可比術法簡單多了,而且都是有跡可循,有理可依的。
“術法......”越今朝說道。
“呃......”
飛行大半天,三人終於到了鎖河山的位置,收好雲來石走了沒多久便看見了明繡。
“你們太慢了。”明繡說道。
“明姑娘?!”對於明繡的出現,居十方十分驚訝。
閒卿解釋道:“我們路遠,自是晚到些。”
“明姑娘,你......”越今朝也驚訝於明繡的出現,他以爲明繡還要因爲顧寒江的去世再消沉調整一段時間呢。
“我左右也是無事,不如出來走走。”明繡淡淡地說道。
“謝謝。”越今朝知道,雖然明繡嘴上說是出來走走,其實就是爲了越祁被抓的事特意趕來幫助的。
“閒卿信上約略提到這些時日你們遇到了不少事,待會路上你們再同我細說吧。”明繡提議道。
明繡取出一瓶丹藥遞給閒卿,一塊青褐色的布條掉了出來,明繡連忙撿起來收好。
“這是......”閒卿看着布條眼熟,終於回憶起來:“這好像是在你回憶的幻境中,寒江兄用來幫你包紮手傷的那條布帶?”
“......偶然找到的。”明繡說的很是風輕雲淡。
“呵~”
“收好你的藥!師父當年幫你煉的回覆修爲的靈丹就剩這些了,要煉新藥至少還得耗費幾年。你若再隨意將修爲送與他人,遲早被打回原形。”明繡誇張地說道。
“若到那日,世叔便賴在與青山靠小繡兒奉養了。”
“我可不像洛昭言那麼‘尊老’,‘世叔’!”明繡故意揶揄道。
“明姑娘,多虧你找到了鎖河山的位置,謝了。”路上,越今朝再次道謝。
“其實並不難找,師父的典籍中標有此地,我想或許這裡也和九泉有些關係吧。”明繡猜測到。
“嗯......”
“說起來,難道嬴旭危就不怕我們找不到這裡嗎?”居十方疑惑道。
越今朝說道:“如果我們真的遲遲不到,我想他的人就會找上門來了。”
“嗯?”閒卿突然看向山頂發出了疑惑聲。
“怎麼了?”明繡問道。
“沒什麼,只是山上有些奇怪的聲音。”
“聲音?除了風聲,我什麼都沒聽到啊?”居十方十分驚訝。
“狗耳朵......”明繡嘟囔道。
“哈,真是久違的‘讚美’啊~”閒卿並不生氣,反而十分受用。
越今朝和居十方二人也露出了笑容,那個面冷嘴毒的熟悉的明繡又回來了。
這鎖河山山路崎嶇陡峭,而且機關衆多,難以攀登,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這裡人跡罕至。還好有居十方在,可以解開一路上的機關,這才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繞路和暗器。
“呼......這山真夠高夠陡的......”徒步許久,幾人終於爬到了半山腰,居十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閒卿看越今朝一臉嚴肅,不知疲憊地固執地繼續前行,開口說道:“今朝,先休息一下。”
“......嗯。”越今朝停下腳步,忍住了想要立馬見到越祁的衝動。
幾人原地休息,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順便給明繡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我離開不過數日,你們竟遇上了這許多事。”明繡有些感慨,“洛昭言現況如何?”
“她正在正武盟‘休養’。”閒卿答道。
名爲休養,實爲扣押。
“嗯。他們到底爲何想要抓越公子和越姑娘......”明繡對此十分好奇。
居十方喝了口水說道:“小越被抓後,我們一直跑來跑去,都沒什麼時間想過這個......”
“你就不必想了,除了機關零件你腦中也沒什麼。”明繡白了居十方一眼說道。
“呃......”
越今朝看居十方被噎的無言以對,笑道:“明姑娘也會說笑啊。”
閒卿說道:“今朝,我懷疑原因與你的過去或九泉相關。”
越今朝點點頭表示認同,“......嗯。除了祈‘禺族少君’的身份,我和祈身上並沒有什麼可讓貪圖的。如果是爲了這個,抓住祈就足夠了。還有,我的眼罩居然能變成衡道衆的標誌,在我不記得的過去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閒卿補充道:“此外,前兩日他們還曾插手熱海血縛之事,若不是對熱海有所圖謀,我可不信。”
“師父也曾說過,你們同九泉因緣匪淺......”明繡看着越今朝說道。
“禺族、衡道衆到底有什麼目的?九泉又到底同我和祈有什麼關係?謎團太多了......看來這一切都只能問嬴旭危了。”越今朝實在想不出答案。
“祈就在那裡......”越今朝看着山頂說道,“從我們醒來開始,我和祈從沒有分開這麼久過。不管開心難過,不管碰見什麼事,我們都是在一起的......”
“今朝......”
“走吧,祈和一切的答案都在那裡。”越今朝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着前方道路。
又艱難攀登幾個時辰,幾人終於來到山頂,這裡有三墩巨大的石蛤蟆,口中各有一根比手臂還要粗很多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是連着一個浮在空中的巨大建築,像是一座城堡,上面還有很多奇怪的符號印記在運轉。
“你們快看!那個城飄在空中——好厲害!”居十方顯得極爲興奮。
“大驚小怪,雲來石和天晴之海不也是在空中來去?”明繡並沒有看出其中的差別。
居十方連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不,你們不明白!這城不是靠法力飄着的,應該是靠機關術!”
“你倒是識貨。”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
幾人連扭頭看去,原來是衡道衆二統領葛清霏和一直嚷嚷着自稱是綺裡統領的崎裡小媛。
越今朝一看到兩人,立馬激動地衝過去問道:“祈在哪裡?”
“想見人?先過我這關。”葛清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機關手臂,準備好了戰鬥。
“啊?是你們叫我們來的,怎麼還要打架啊......”居十方十分無奈,不想動手。
不等葛清霏說話,綺裡小媛便着急開口說道:“誰讓你們害三哥受傷的?二姐,我們一起揍他們!”
“你還想被大哥教訓?乖乖站在那看着。”葛清霏訓斥道。
“哦......”綺裡小媛極不情願地站在原地,看樣子十分懼怕被嬴旭危教訓。
越今朝說道:“扁絡桓要是不來找我們麻煩,怎麼可能被祈打傷?”
葛清霏蠻不講理地說道:“我就是胡攪蠻纏怎樣?不講道理是女人的特權,你不知道麼?”
“不錯。”明繡表示贊同,說着祭出了靈燈錮邪,此物爲魔界聖物,能輕易奪人魂魄,若擁有者沒有強大的靈力,必然走火入魔。
居十方一看此戰不可避免,只好將機關熊豆包調整爲戰鬥狀態,卻並沒有使出給豆包安裝的軒轅戰弩,這可是一把匯聚了上古之靈的神怒,戰鬥力超強。之所以沒有使用軒轅戰弩,是因爲居十方覺着葛清霏等人並非敵人。
閒卿話不多說,直接燃起雙拳上的拳套仙靈鴻嶼,這是閒卿的一名花妖好友凝聚自身靈力所創造出來的武器,雖是妖靈所化,卻隱約透出絲絲仙氣,散發着淡紅色的光輝,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