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今朝一步步挪到嬴旭危身前五步的位置,看嬴旭危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終於決定先下手爲強,腳下一瞪,向前兩步,左手長刀自下而上撩向嬴旭危。
嬴旭危淡定側身,躲過這一刀,還是揹着雙手,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
越今朝左手長刀撩空以後,順勢向上,右手持刀橫砍向嬴旭危的脖子,速度之快,讓在場一干正武盟弟子嘖嘖稱讚,換了自己,斷然是無法躲過也無法擋下這兩刀的。
這兩招迅猛的攻擊,嬴旭危卻完全不放在眼裡,以極快的速度身體下沉順便一側頭又躲了過去。
越今朝看兩次攻擊都沒中,心中並沒有着急,不慌不忙繼續着自己的攻擊。剛纔撩上去的左手此時已經調轉刀刃向下砍去,目標正是嬴旭危的頭顱。
嬴旭危腳下用力,向後一小步躲過了這一刀。
“鏘”的一聲,長刀落空砍在地上,堅硬的地面頓時出現一道刀痕,碎石亂飛。
越今朝因爲一刀砍空,整個人向下俯去,同時再次橫向出刀,砍向嬴旭危的小腿。
嬴旭危左腳踢在越今朝橫來的手腕,擋下了這一刀,同時右腳橫掃向越今朝的腦袋。
越今朝連忙低頭閃過,一個橫向空中轉身後再次舉刀砍向嬴旭危。
結果嬴旭危向後一躍,使越今朝這一刀又砍在了地面的石頭上。
越今朝看數招未中,心中一狠,發動了更爲凌厲的攻擊。
而嬴旭危似乎有意考察越今朝的功夫,不斷後退,側身躲過自上而下的一刀,彎腰躲過橫掃而至的一刀,高高躍起躲過了砍向雙腿的一刀。
就是現在,越今朝看嬴旭危身在半空中,無從借力,竟將右手的刀擲了出去,飛向嬴旭危,卻再次被嬴旭危側頭躲過。
武器脫手,這可是戰鬥時的大忌啊,那些觀戰的正武盟弟子紛紛感嘆,認爲是越今朝數次攻擊不得手而方寸大亂所致。
越今朝右手沒了武器,並沒有停下攻擊,左手持刀再次砍向嬴旭危。
這一次,嬴旭危終於動用雙手一前一後格擋住了刀。
原來剛纔擲出去的刀被嬴旭危躲過之後,砍在其身後的石雕牌樓上,被反彈了回來,而方向正是嬴旭危的後背,與前面攻來的一刀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看來這一擊並非越今朝的失誤或方寸大亂,而是他精心設計好的一刀。
只可惜,這招看似無懈可擊的攻擊還是被嬴旭危擋下了,明白過來的衆人連稱惋惜。
嬴旭危看了看洛昭言等人說道:“你們一同上吧。”
“這可是你說的。”居十方說着操作起機關熊豆包,這段時間找到不少稀有材料,他都想辦法加到了豆包身上。
“同伴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開始欣賞你了。”閒卿說着戴上了戰鬥面具,雙拳燃起熾火。
洛昭言話不多說,橫起大刀,嚴陣以待。
四人配合默契,洛昭言和越今朝主攻正面,閒卿從背後伺機偷襲,機關熊豆包則是在側面輔助騷擾敵人。可惜越祈和明繡不在,否則有她們二人遠程攻擊效果更佳。
看着蓄勢待發的四人,嬴旭危終於有點認真了,內力運行,左手爲炙熱的火拳,右手爲刺骨的冰掌。
磅礴的氣息從贏旭危身上散發出來,向着越今朝等人籠罩了過去。
洛昭言幾人深知此戰的重要性,若是能贏,便能救回越祈。
於是誰都沒有留手,紛紛使出最強招式衝了上去......
片刻後,越今朝幾人氣喘吁吁趴在地上,嬴旭危則是負手而立,說道:“與上回見面時相比,你們的實力有所精進,但仍是不足。”
“嬴旭危,這是堂堂正武盟門口,你這個邪教頭子還敢猖狂?!”越今朝眼看自己打不過,於是便把正武盟拉下水來,將左冠人也拉到了自己這邊。
一名勇武堂弟子咬牙切齒道:“可惡,要是越今朝被他帶走,我們臉就丟大了。可這傢伙簡直強的不像話......”
“閣下武功高強,老夫也自認不如。可惜你既誤入歧途,老夫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拿下。”左冠人終於開口,說罷便邁步走向嬴旭危。
“左盟主,當日若非我揭破飛昇真相,使聖宗教徒意志潰亂,正武盟也不可能勝得如此輕易。”嬴旭危似乎不願與左冠人動手,說道:“不久之後你我或許還要聯手對敵,今日我不願與你動手。”
“聯手對敵?......”左冠人有些茫然若迷。
嬴旭危沒有回答,轉頭看向越今朝說道:“越今朝,把你的眼罩給我。”
“你想做什麼?”對於嬴旭危的要求,越今朝不明所以。
“你真以爲自己是祈的扈生?”
越今朝一愣,對此產生了懷疑,他一直不願相信自己是越祈的扈生這樣的說法,可是苦於沒有線索繼續找尋身世之謎,沒想到現在嬴旭危竟然點破了這個話題。
思忖片刻,越今朝還是摘下了眼罩,遞給了嬴旭危。
嬴旭危接過眼罩稍加擺弄,這隻伴隨越今朝三年多的眼罩竟然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印記。
“這是我等衡道衆之印記。”嬴旭危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沒先到越今朝的眼罩竟然是衡道衆的印記。
“你......我......”越今朝瞠目結舌,難以置信,接過眼罩後重新戴上,激動地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嬴旭危低聲說道:“越祈在鎖河山。”說完便跳上了飛行器,沒等衆人反應便乘着飛行器瀟灑離去。
“啊!他跑了!快追!”一名勇武堂弟子指着嬴旭危的背影喊道。
“這......怎麼追?”其他人不知所措。人家是飛走的,如何追得上?
衆人回到正武盟大廳,溫仰開口問道:“越兄,嬴旭危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也很想知道......”越今朝此時顯得有些黯晦消沉。越祈沒救回來,好不容易找到的身世之謎也是假的。
左冠人問道:“那剛纔嬴旭危口中所說的‘衡道衆’又是什麼?和越少俠的過去有何關係?”
居十方幫忙解釋道:“之前,我們只查出來小越其實是......遠方一個外族的族人,而今朝則是她的護衛,同邪教和什麼衡道衆都沒有關係!”
居十方隱瞞了越祈的真實身份,若是讓左冠人知道越祈是禺族的身份,以他對閒卿的態度,不難猜出會對越今朝持何種態度。
“哦?”
另一邊,閒卿看洛昭言的狀態有些低迷,問道:“怎麼了?”
“沒事。”
“你之前被洛埋名的術法吸走不少生命力,身體十分虛弱,還是留在景安休息幾日爲好。”
“我沒事。”洛昭言堅持自己無礙。
“太過逞強,有時反倒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哦。”閒卿笑着說道。
洛昭言這才點了點頭,沒有再反駁。
越今朝開口說道:“左盟主,祈在他們手上,而且咱們之前也討論過,嬴旭危這羣人一定還有什麼大陰謀。請盟主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去查清真相。”
溫仰看左冠人一副猶豫的樣子,主動開口爲越今朝做擔保:“盟主,我相信越兄一定會帶着真相回來的。”
“唔......事關重大,幾位少俠孤身犯險,老夫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左冠人手撫扎髯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
“左盟主,不如我留下同你們一起等消息吧。”洛昭言看出了左冠人是擔心越今朝等人一去不復返,站到衡道衆那邊,也就是正武盟的對立面,於是主動申請留在正武盟內,說是留下等消息,實則留下作爲人質。
“昭言!”閒卿想要制止,卻看到洛昭言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你說得對,以我現在的身體只會拖累大家,我還是留下爲好。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越兄他們就交給你了。”洛昭言對閒卿說道。
“越兄,先祝你們一路順風了。”洛昭言對越今朝拱手說道。
“昭言......”越今朝也明白洛昭言的意思,心中唏噓不已。
“也好,有堂堂正武盟來照顧一個病人,再好不過,有勞左盟主了。”閒卿對左冠人眯着眼說道:“若是昭言有何閃失,我要你後悔終生。”
“哈哈,好,老夫就等你幾日。”左冠人沒有在意閒卿的威脅,哈哈大笑道。
“十方,你身爲機巧堂堂主,也該回盟中打理打理堂中事務了吧?”左冠人對居十方說道。
居十方猶豫了一下說道:“盟主,以前我老往外跑是因爲研究機關沒有進展,覺得大家都看不起我。可是這次不同,我是要去幫我的朋友們。還有,我明白您讓我當堂主,是爲了讓我能夠專心研製機關,可是我一直讓您失望......”
“十方——”
居十方制止了溫仰的安慰,繼續說道:“這幾個月,我經歷的事是待在盟裡閉門造車一輩子也遇不上的。我現在覺得,我應該可以造出能趕上豆包的機關了。等這趟回來,我再給你們看看。”
“好,好。”左冠人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讚許。
目送越今朝幾人出了大廳,梯雲堂堂主裘凌雲“盟主,眼下越今朝是我們查找嬴旭危等人的最大線索。如果放他們乘着那奇怪石頭飛走,那我們便無法跟蹤了。依老裘我看,既然那夥人想要他,不如扣着他守株待兔的好。”
“溫仰已經把洛昭言安置好了吧?他們一定會回來。”左冠人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