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求道
2015-05-28
綠樹林立，淡淡的陽光輕輕灑下，透過片片樹葉，映成一個個燦爛的小光圈，溫暖中還洋溢着祥和。
吳銘仰躺在草地上，感受着陽光的輕撫，表情享受之極。
荀棲雨雙手抱膝坐在他旁邊，撅嘴道：“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呀？一點也不好玩。”
吳銘道：“靜下心來細細感受陽光，感受綠樹，感受青草，感受和煦的風，多麼的美好啊。”
荀棲雨道：“我還是想跟月夕哥哥玩。”
吳銘一下子坐起來道：“你跟他很早就認識了嗎？”
荀棲雨彷彿被帶入美好的回憶中，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在我六歲的時候，爺爺帶我來蜀山，就是他陪我玩的，那時候他對我的關懷是無微不至，但現在好像對我不冷不熱的，像陌生人一樣。好奇怪。”
吳銘道：“他已快踏入大道了，自然就摒除雜念咯。”
荀棲雨抽了抽鼻子，眼圈竟有些紅了：“我不要他入道，我要他陪我……我要他對我好……”
吳銘急道：“哎呀師姐，你可別哭啊，你哭了，我的責任可就大啦。”
荀棲雨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吳銘道：“怎麼會呢？誰都會有軟弱的一面嘛，何況是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呢。” wWW●TTKΛN●￠ ○
荀棲雨頓時破涕爲笑道：“我怎麼就成嬌滴滴的小姑娘啦？”
吳銘笑了笑，卻沒再接話了。
他心裡微微嘆息。
唉，我又何嘗沒有軟弱的一面呢……就是爲了要摒除那一絲軟弱，我纔想要立於絕頂的。
荀棲雨看看吳銘，微笑道：“吳銘師弟，你是什麼時候入的蜀山？”
吳銘很開心，荀棲雨終於主動詢問他的情況了。
他道：“來時初夏，現已入秋啦。”
荀棲雨道：“還是個很新的弟子哦。”
吳銘道：“不過師父和月夕師兄都說我天賦驚人，學劍很快的！”
荀棲雨道：“哦？天賦比月夕哥哥還高嗎？”
吳銘道：“你爲什麼唯獨喚月夕師兄作‘哥哥’？”
荀棲雨道：“因爲我喜歡他呀。”
晴空萬里，卻似有一道霹靂直轟天靈蓋。
吳銘怔怔地看着荀棲雨那甜甜的笑容，心裡很酸。
說喜歡的那一剎那，她的笑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她的笑是那麼的美，李月夕的笑卻也那麼好看。
他們真的是天生一對嗎？
我就註定只能是個配角嗎？
就因爲遲來了十二年。
十二年。
李月夕對着流水十二年，便淡化了對小雨的感情，而小雨，卻想念了十二年。
我呢？我算什麼？
連那流水都不如。
面對着荀棲雨的笑容，吳銘怔了好久好久。
荀棲雨奇怪道：“吳銘師弟，你怎麼了？”
吳銘一恍神，突然抓住荀棲雨的手道：“小雨，我現在認識你，算晚嗎？”
荀棲雨小臉通紅，連忙抽開手道：“師弟，你哪裡不舒服了？”
吳銘一怔，低頭道：“對不起，剛纔失態了。”
荀棲雨也低頭道：“沒關係……”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其實，只要能與她相處，這種尷尬，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呢？
吳銘剛剛想通，老天卻連這點尷尬都要破壞掉。
一名蜀山弟子跑過來對荀棲雨道：“師妹，你爺爺要你過去。”說罷還撇了一眼吳銘。
荀棲雨像是解脫一樣鬆了口氣，道：“我馬上過去。”
弟子點點頭，先走了。
荀棲雨對吳銘道：“吳銘師弟，要失陪了。”
吳銘強笑道：“沒關係，我本來就是特意來陪你玩的嘛，你走了，我也該回去練功了。”
荀棲雨微笑道：“嗯，以後再來找你玩。”
吳銘喜道：“真的嗎！”
荀棲雨道：“當然咯。”
吳銘道：“太好啦，師姐再見！”
荀棲雨道：“師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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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觀。
獨孤劍聖立於觀正中“天地”二字之下，兩邊站着不少弟子，包括荀武爺孫倆和吳銘。
劍聖面前，李月夕正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佩劍道：“師父，弟子決定下山求道，去拿起需要放下的東西。”
劍聖點頭道：“你能想到此節，便是你最好的機緣，放心去吧。”
李月夕道：“謝師父。”
荀棲雨默默望着李月夕，輕咬下脣，似是在猶豫着什麼。
即將告別生長之地、踏入陌生凡塵的少年，會掀起怎樣的波浪？
他又該如何追尋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