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對,現在馬上就是凌晨1點,應該說今天我想睡個懶覺,爲了不食昨日剛剛許下的諾言,所以趁早把這一章發了吧!)
卻說那孟及自日月珠一出,便渾身顫抖着趴在地上,用兩隻前爪捂住大眼,夾着尾巴動也不動,似是對日月珠害怕已極,直到日月珠消失,這才重又擡起眼來,只是衝着張遠川不斷哀嗚點頭。
張遠川吃了偌大苦頭,此時真是憤怒之極,提起青霄便往孟及內丹刺去。孟及悲嚎一聲,長身而起,半蹲半立,兩隻雪白的前爪抱拳,像人一般衝張遠川連連叩頭求饒。這內丹乃是他性命交關的寶貝,此刻落於人手,他哪裡敢不低頭服軟?若是他能說話,只怕要大叫“英雄饒命”了。
張遠川看孟及笨拙地學人抱拳行禮,圓圓的腦袋點個不休,一雙大眼淚盈盈、委屈屈地瞧着自己,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一時便不由軟了心腸,罵道:“該死的孽畜,明明識得青霄劍還敢肆意害人,真該滅了你!”
孟及十分通靈,一聽這話便知有門兒,連忙把頭點地像小雞叨米,眼神兒也是更加楚楚可憐,一副溫良恭馴,人畜無害的假樣兒,可愛的一塌糊塗。
張遠川只瞧得恨不能上去摸摸孟及的大頭,心裡早就不願傷它,又想到:水晶秀府的祖師說過要善待此獸,歸一閣裡又只有我和老道士兩人,何不收了他去做個守門的靈獸?
便對孟及道:“我的來歷你也知道,既然你已服軟,我便饒你這次,只是你生性兇殘,放任你待在這裡我卻不大放心,不如你隨我到歸一閣做個看門靈獸吧。”
孟及一聽內丹得保,心已放下大半,又尋思到:在水下困了百年,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又碰見了這個煞星。只是若不從他,還不知要倒甚麼大黴。好在我本就是給他家看門的,也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再說,怎麼的也比在那水底下發黴強吧?
孟及打定主意,連忙將頭猛點,又湊到張遠川身前搖頭擺尾,倒像極了一條和主人久別重逢的大狗。
張遠川好不歡喜,順勢就把內丹塞回了孟及口中,孟及大喜想到:只不過撒個嬌就能要回內丹,這小子可比歸靈那老牛鼻子好伺候多啦!
張遠川將依舊昏迷的許清風扛起,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對孟及道:“此去歸一閣還有一段路程,你可要老老實實地跟着我,不要惹人注意。”
幸好一路平安,張遠川順順利利地就領着孟及進了閣門,放下許清風便大叫道:“老道士,快出來看看我抓了個什麼?”
明風打着哈欠,伸着懶腰,憊憊懶懶地走了出來,定睛一看不由樂了:“你小子怎生這麼好興致?竟然獵了一頭白豹子!莫非是要孝順道爺爺呀?難得,難得!我這就去生火,今兒就吃豹子肉。”
孟及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今日怎麼竟遇上些狠角色?從古至今只有我孟及吃人,如今倒是反過來了?吼吼,我孟及不發威,你當我是豹子呀?
孟及兇性一起,也不暇多想,張開血盆大口,閃電般便往老道士撲去。明風輕咦一聲,大力金剛掌一拳劈出,只把孟及劈地哀嗚一聲,滾開三丈多遠。
明風訝道:“小子,這可不是豹子呀!”
張遠川看着孟及一副昏頭暈腦地模樣兒,心疼地跑過去揉了揉孟及的大腦袋,埋怨明風道:“這可是上古異獸孟及,我抓回來看門的,你這下手也太重了點兒。”
老道士嘖嘖稱奇,圍着孟及看個不休,忽然拍手大笑道:“玉清明德那老牛鼻子弄了個有兩百年道行的金虎就牛哄哄地顯擺,哈哈,從今以後看他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張遠川也是跟着高興,這一老一少樂和一陣,張遠川突然想起許清風來,忙對明風說道:“太清的許清風師兄爲了救我卻讓孟及給打傷了,至今還昏迷不醒呢。”
明風心情正好,擺擺手道:“不妨事,既然是我門下靈獸惹的禍,我便給他瞧瞧。”
張遠川抱過許清風,明風略一把脈,便笑道:“只是紫府受了些震盪,調理一番就好了。”
明風回屋取來一瓶丹藥,撬開許清風的嘴巴給他和水服下,伸手在許清風后背一拍:“許清風還不醒來!”
許清風“叮嚶”一聲**,緩緩張開眼睛,一眼瞧見張遠川,忽然緊張地拉住他的手,喊道:“兄長快走,我來擋住兇獸!”
張遠川不由很是感動,拍拍許清風的肩膀安慰道:“好啦,二弟,咱們已在歸一閣啦。”
許清風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扭頭看見明風正笑眯眯地瞧着他,連忙起身行禮:“弟子拜見師叔祖。原來是師叔祖救了我們兄弟麼?”
明風也不說破,溫言道:“你這小娃娃很是不錯,以後不妨多來歸一閣耍耍。”
許清風連忙拜謝,突然看見孟及正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裝死,不由驚道:“這惡獸怎麼也在這裡?”
張遠川笑道:“孟及如今成了歸一閣的守門靈獸了,二弟不必吃驚。”
許清風呆了呆,問道:“果然如此?”
張遠川樂呵呵地點點頭。
許清風也不說話,只把袖子一擼,咬牙切齒地走上前去,下死勁兒便對孟及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該死的畜生!……讓你吃人!……讓你毀我飛劍!”
張遠川和明風都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孟及起初還逆來順受,誰知那許清風罵罵咧咧地打個沒完沒了,孟及雖然並不覺得疼痛,只是面子卻丟了個底朝天,一時想到:那兩個煞星我惹不起,你這毛頭小子也敢欺辱你孟及爺爺?
兇性一起,孟及昂然一聲大吼,大頭一拱,便把猝不及防地許清風撞到在地,慌得張遠川以爲他又起了殺意,連忙上前喝斥,可孟及卻並不再進攻,只是衝着許清風呲牙咧嘴,大撂爪子。
許清風狼狽地坐在地上,越想越是窩囊,一時按捺不住,不由放聲大哭:“我堂堂男兒竟被你這畜生欺負!孽畜!你還我飛劍!”
張遠川是徹底傻了眼,訥訥不知如何是好。
明風翻了個白眼,暗暗嘟囔道:“這可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活寶呀!道爺我法眼無差,這小子早晚要丟盡我崑崙三脈列祖列宗的老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