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風大惱:“我幹嘛要去招呼?我又不是知客道人。”
夏太君揶揄道:“你可是歸一閣守閣長老,崑崙數得着的大人物呢!難道這樣的場合你還沒份參加?”
明風突然有些支支吾吾,只是嘴硬道:“這樣的事兒哪用勞煩我老人家?”
夏太君笑道:“今日來客該是峨眉吧?我可是聽說這次青索劍景嬛也要來,你們不是老交情了麼?你不去會不會有點失禮?”
明風大窘,悻悻說道:“我就知道你又要翻老賬!都一把年紀了,很有趣麼?”
夏太君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然有趣,只要一看到你們太清的人吃癟露醜,我總是很開心!”
明風氣的鬍子直翹,卻也無可奈何,一扭頭喃喃牢騷:“這世上的女子就沒一個不是小心眼!我當年不就搶了你一把飛劍麼?至於你記仇至今?”
夏太君雖然沒有聽清,但也知道他沒有好話,頓時把眼一瞪:“你在偷偷嘀咕什麼呢?”
明風拔腿就走,嘴裡吆喝道:“走啦!走啦!師姐你說得對啊,如今老朋友沒剩幾個了,我還是去迎迎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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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川這幾日十分忙碌,一直駐守在崑崙派的中樞玉虛宮。
崑崙派這次的祭祖大典聲勢盛大,來客身份有尊有貴,無一閒雜,崑崙身爲主人當然不能慢待,礙於人手有限,所以崑崙上宗的三代弟子們便紛紛不辭辛苦地充當起了僕役的角色迎來送往,而在玉虛宮裡更是精挑細選了一批年輕弟子,這些三代裡精粹中的精粹要執役服侍由掌門玉陽子親自接待的貴客中的貴客,畢竟崑崙十年一次的開山就在明年,讓這些崑崙未來的擎天大樹提前和當今修行界呼風喚雨的人物混個臉熟着實是很有必要,更何況貴客們也都是有志一同地帶着門人弟子前來,除了以壯行色,其實也是打着和崑崙同樣的主意,如今交好的自然希望下一代也交好,互相有些恩怨的也要藉機觀察對比下一輩的實力,說到底,未來的十年二十年就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當然,在玉虛宮服役的所謂崑崙派的精華弟子中,張遠川是個尷尬的角色,沒人真的認爲張遠川可以和太清許清風、夏氏姐弟,玉清嶽傑、韓氏兄妹等人比肩,但他如今是上清唯一的嫡傳,上清掌脈夏太君何雪宜剛剛在靈鷲山威風八面了一把,誰也不敢不給她老人家面子,所以張遠川也就濫竽充數了。
張遠川在玉虛宮的日子很不好過。說起來實在不該,因爲玉虛宮之主玉陽子對他很不錯,既沒有冷淡,也不會過分熱絡,和其他弟子一般無二;玉清弟子對他的敵意倒是十分明顯,只是並不張揚,張遠川雖覺得有些芒刺在背,但他既不去主動招惹,玉清弟子們的顧慮自然比他爲多;平時偶然無事時張遠川會和許清風、夏家姐弟幾人爲伍,所以也根本不愁落單孤獨。按理說一切都還順心,但壞就壞在韓賽霏如今也在玉虛宮裡,兩人擡頭不見低頭見,想躲都躲不開,實在是又尷尬又難過。
張遠川着實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韓賽霏,他覺得他應該主動和韓賽霏打個招呼,以示大度,可是他餘怒未消,而且還有一種讓人背叛的恥辱感揮之不去,每每思及當初遭遇,常常是又恨又羞得面紅耳赤,所以只要遇見韓賽霏,他總會小氣地板着臉揚長而過,但有時候他又會忍不住偷偷打量韓賽霏,韓賽霏還是一如既往的長袖善舞,但遠川卻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從來都是躲着自己的,這讓遠川更加惱火,卻也茫然若失,實在搞不明白自己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好在韓賽霏似乎同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張遠川,慢慢地兩個人就十分默契地儘量互相迴避,至今都沒有交談過一句。
可是,今日他們兩人是怎麼也躲不開了,因爲這回來的客人不同尋常,乃是崑崙的友好兼對手,蜀中峨嵋派的人到了,而恰好,今日正是安排了許清風、韓賽霏、張遠川三脈的三位弟子同隨着玉清玉寒子迎客。
在月前,崑崙就接到了峨嵋派飛劍傳書,兩派約定峨嵋觀禮客在今日登門,所以從一大早整個麒麟崖就都在恭候,貴客剛過了玉虛宮前的落劍巖,聚仙鐘敲響迎客三鍾,玉虛宮便宮門大開,玉清玉寒子早已經迎出了門來。
峨嵋來客人數不少,打頭的是一個女子,白髮蒼蒼,容貌卻又年輕柔美,讓人難以揣度她的歲數,其實她乃是和夏太君同代人物、峨嵋派大名鼎鼎的女劍客青索劍景嬛。
玉寒子笑呵呵地迎上前去,稽首道:“景長老一路遠來辛苦了!”
景嬛微笑頷首,卻說道:“玉寒師弟別來無恙!”
景嬛身後的中年男子連忙趕上一步,代替景嬛向玉寒子抱拳見禮,口中卻嘻嘻哈哈得客套道:“一別經年,玉寒子師叔還是風采如昔呀!”
玉寒子也不跟他客氣,十分熟絡地笑道:“彼此,彼此。金印,你也一樣地能說會道呀!”
譚金印哈哈一笑,側身讓過,對他身後的六位年輕弟子說道:“蘇選,這是你們崑崙玉清的玉寒子師叔祖,還不快上前拜見!”
譚金印身旁的一個十**歲的青衣男子連忙應了一聲,領頭帶着其餘五位峨嵋弟子便要給玉寒子行大禮。
玉寒子一把攙住,呵呵笑道:“不必客氣,若論起年紀,我和你們譚長老纔是同輩,咱們兩派雖然同氣連枝,但個親個論,你們無須拘禮。”
蘇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兒偷瞄譚金印,譚金印笑罵道:“渾小子,看什麼看?還不見禮?”
蘇選心領神會,連忙帶着衆人向玉寒子唱了一諾,玉寒子微笑相扶,譚金印指着峨嵋三男三女六個弟子中,兩個身着紅衣的女弟子介紹道:“這三個女弟子中,芷月和若寒都是幻波池一脈”,又指着另兩個一身紫衣的男女弟子道:“紫語和夏離是紫雲宮的嫡傳”,然後又笑着揮揮手:“蘇選、凌杉這個就不用說啦,肯定是我們凝碧崖的好漢嘍!”
玉寒子點頭笑道:“峨嵋弟子果然不凡!來,我也給你介紹介紹我們崑崙的後起之秀!”
玉寒子招招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遠川三人連忙上前,玉寒子說道:“你們三個來見過峨嵋派的景長老、譚長老。”
遠川三人躬身行禮,景嬛親自上前扶起,玉寒子一一介紹道:“穿白衣的叫許清風,乃是太清高足,女孩子叫韓賽霏,是我玉清的弟子,也是我的本家侄女,剩下一個叫張遠川是上清這一輩迄今唯一的傳人。”
景嬛不由一怔,頓時多看了張遠川兩眼,這一看之下不由又是愣了一愣,似乎有話要說,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玉寒子哈哈笑道:“景長老,金印,我們掌門在玉虛宮已經恭候多時了,咱們這就進去吧!”
當下,便由玉寒子陪着景嬛和譚金印,張遠川三人陪着峨嵋諸高足,同往玉虛宮正殿而去。
(上個月沒能按計劃更新要向大家道歉,去年的年關我們家遭遇了巨大的傷心,沒想到今年年關竟然又有了壞消息,我大姑父和三叔一個動手術,一個準備化療,兩年都是在這個時候出事,我也真是無語了!家裡正逢多事之秋,所以還請大家體諒!)
(另外,從這周開始恢復更新了!我也一定保證天天更新!同時,仙劍長歌這週上強推了!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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