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見她那真誠的舉動,接過來咬了口,笑着讚道:“嗯,又香又好吃。”還大口地吃了起來。離兒以爲真的好吃,也拿着一條咬了口,可吃在嘴裡卻是淡淡的,一點味道也沒有,還有股魚腥味。她大失所望,期盼已久的烤魚讓她很失望。除了有點香味外,吃不出什麼滋味。離兒不解地望了眼南宮凌,見他還是大口大口地吃魚。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難道他吃不出東西的味道嗎?或者他的那條魚與衆不同。
離兒想着心事,對手裡的魚也吃得沒勁,有一口沒一口地啃着。其實南宮凌一咬到魚肉,就知道很難吃,難以下嚥。比起以往吃的魚,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法相比。可他卻很高興地吃了起來,因爲這是離兒第一次做給他吃的東西,再難吃他也會把它吃完。所以最後,還是把魚吃完了。
第二天早晨,太陽剛露出笑臉,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傳到這個山谷時,離兒跟南宮凌就上路了。
走在只能容一人穿過的小山道時,旁邊許多生長出來的矮樹雜草,時不時還要攀登一小段山路。南宮凌走在前頭,偶爾伸出手拉上一把離兒。他在一塊突出的岩石站定,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回頭望向後面那條走過的小路,山路婉轉,早已望不到邊境。他又向前面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望不到頭。他看着同樣擦汗的離兒問道:“你確實這條路是通向外面嗎?”離兒擡眼打量了四周,微微喘口氣,“我也不確實能不能通向外面,但找遍了山谷就只有這一條小路,我們別無選擇。”
兩人決定坐下來休息,恢復一下體力,南宮凌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信號彈,點燃放在岩石上燃燒。一會兒,就升起一股濃厚的黑煙,嫋嫋向天空升去。
離兒好奇地問道:“王爺,你這是?”
南宮凌隨着黑煙望向了天空,吁了口氣,“這是通知楊默的信號彈,他看到黑煙自然會來接應我們。”
當兩人走出了山谷後,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周邊的樹木也較爲稀少,不似山谷那般茂盛。路面也寬敞了許多,可以並排通過兩人。他們知道快走出懸崖了,腳步匆匆,想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農戶借宿。走了好一段路,也沒遇上一處人家,兩人都有點失望,都想着今晚估計又要露宿野林了。
行至一處平坦山坡時,南宮凌又一次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剛對離兒說出:“小心,有危險。”
瞬間,從高大的樹木中落下幾個黑衣人,衣服跟上次那夥黑衣人沒什麼別,擺明是同一夥人。這幾個黑衣人在他們面前站定,一個高個子的黑衣人可能是他們的領隊。他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爾後張狂地大笑,“南宮凌,終於找到你了,你還是乖乖就擒吧!今天是你的死期,這次你插翅也難飛了。”他的笑聲猶如平地裡起了個炸雷,樹上的葉子都紛紛落下了幾片,顯然他運用了內功真氣,也顯示着他武功不凡。
南宮凌見黑衣人話說得這麼囂張,又笑得這麼張狂。他們是有備而來,他望着那些黑衣人,暗付,他們一共來了五人,個個都是一流高手,如果真
動起手來,自己確實敵不過他們。況且他們還知道他中毒了,不能運動。怪不得他們敢如此囂張,就算準了他不能動手。楊默又不知道看到他的信號彈,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南宮凌故作鎮靜,將離兒拉至背後,不緊不慢地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也想讓本王束手就擒,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當本王是什麼?難道忘了前幾天你們派出的殺手高出你們一倍,最後還不是沒殺得了本王,拿本王不是辦法。”
高個子男人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就他們那羣飯桶,也能跟我們嗎,不僅腦子不如我們,連武功也不如我們。”他的眼神擺明是看不起前面那夥人,口氣傲慢地說道。
南宮凌也知道前面那夥人武功是不如現在這羣人,看來今天少不了一場惡戰,自己非得出手了。“南宮凌,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也別怪我們以多欺少。這次,你的侍衛們都不在你身邊,看你還如何逃出我們的手掌心。”高個子男人已經抽出了背後的寶劍,眼神冷洌地看着南宮凌說道。其他黑衣人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眼神冰冷,只等高個子一聲令下,就衝向他們。
南宮凌無奈地苦笑,這場惡戰他一點勝算也沒有。就算他巧幸贏了,可他也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活不過今晚。因爲毒液會瞬間流遍全身,直接滲入內臟。但是不管是會發生哪種結果,他都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傷。於是,他大手一拉,拉着離兒的小手,眼神溫柔地看着她:“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我會盡一切可能保護你。”
離兒陶醉在他的溫柔桃花眼中,不由得點點頭,鬼神差使地還握緊了他的大手。他反握着她溫暖的小手,給她傳遞力量的安慰。他心底也不似剛纔那般沒把握,反而信心倍增,瀟灑地抽出纏在腰上的軟劍。他很少用劍,只有到危險的時刻纔會使用軟劍。他這把軟劍是上等的極品,通過特殊的方法打造出來,是特意爲他量身定做。他持劍在手,眼神全神貫注地看着黑衣人的一舉一動。誰也沒先動,因爲都明白,誰先動都會露出破綻。
太陽就要消失在地平線的那端,秋風肆意地呼呼刮過,吹落了許多落葉,也帶走了那些早已落入地面泛黃的樹葉。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一對五,殺手是從來就不會講公平,只會看準時機出手,一出手就直達目地。
黑衣人漸漸失去了耐心,最後,還是他們先揮舞着劍奔了過來。
南宮凌手持軟劍也迎上去,他不管手臂上的毒,也不管毒液是否會滲入內臟。只是運用內功,將內力傳遞到軟劍上,一把軟劍使得上下飛舞,劍尖還舞出劍花,劍影無處不在,讓人分不清是真劍還是假影。
這幾位黑衣人武功是很了得,採用的是上下左右配合戰術,讓南宮凌無處下手,也找不出破綻。他本想快速出招,刺傷一二個黑衣人,再慢慢跟其他黑衣人戰鬥。可黑衣人也察覺到他的戰術,使用的劍法讓南宮凌無法接近他們的手,南宮凌只得防守,不能進攻。南宮凌身邊還有一個離兒需要保護,這讓他施展不了手腳。他總不能帶着她衝入黑衣人的招式中,這讓他頗爲無奈。
黑衣人也看出了門道,知道南宮凌在乎他身邊的那個女孩。所以就很無恥地向離兒攻擊,希望南宮凌分心,好找到他的破綻,聲東擊西。有三個人纏着南宮凌,另外二個人向離兒刺來。結果,南宮凌果然上當,只想着護着離兒,結果手上被人刺了一劍。那三個黑衣人見南宮凌果然揮劍過來,遂轉變方向。於是,全部人都攻擊南宮凌,他後知後覺,才明白剛纔的進攻只是個是個陰謀,就是要引開他的注意力,他饒是冷靜的一個人,此時一下也就慌了手腳。他太在乎離兒了,不想讓人傷到她,所以纔會不顧一切都回身護她。高個子男人冷笑一聲,長長的寒氣逼人的劍就向南宮凌的後背刺了過來,想從背後解決他。
離兒眼尖,發現了他的陰謀。奮不顧身地撲到南宮凌身後,替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劍。劍毫不留情地向她那稚嫩的肩膀刺了下去,離兒悶哼了一聲。她此時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痛,而且還是痛徹心菲。她感到背後一定是流了很多血,要不然她也不會感覺意識遂漸模糊,她痛得快要失去意識了。意識漸漸模糊,離兒以爲要死了。
她這次真的後悔了,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要替他擋這一劍。當時自己見他有危險,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怕他受到傷害,便什麼也沒想就靠了過去。腦海裡突然映出了杜思銘的模樣,聽到他動情地說,‘離兒等着我去找你。’離兒對他苦笑示意,意識裡想說二公子,我怕是等不到你了。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她又想到了還未找到的父母,很是遺憾,怒力這麼久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跟父母無緣嗎?在最後的剎那,她想到了跟隨杜思銘去普枷山,瞭然大師說的話,說她最近一兩年有血光之災、性命之憂。看來大師說得沒錯,今天全驗證了。這只是短短的時刻,離兒卻想遍了所有的往事。
高個子黑衣人可能也沒料到他的劍會刺到,南宮凌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身上。在最後一刻,那女孩衝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收劍了。況且,做爲殺手是絕不能半途撤招,所以,當他的劍已經刺到女孩肩膀上,他還是毫不毫情狠狠地刺了下去。隨後,便野蠻地抽出了劍。離兒在他抽劍後,痛得無力地快要倒了下去。
南宮凌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旁邊大叫,“你這個傻女人,本王需要你救嗎?不許睡過去,快睜眼看看本王。”
離兒實在是很想睡過去,不管他怎麼說,最後她還是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南宮凌抱着她那軟綿綿的身體,怎麼搖她都不醒。望着她那蒼白的臉色,肩膀上的劍傷還在不停地冒出紅色的鮮血。那血刺紅了他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心也跟着她一起痛,痛到無法呼吸。他出手快速地點了她肩膀的位,止住了一點血。
他擡起那雙泛紅的眼睛,眼神冰冷地盯着那些黑衣人,猶如地獄中的惡魔上身,惡狠狠地道:“傷了本王的人,本王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他將離兒輕放到一邊,手中的軟劍忽地變成硬劍了,他已經將內功全部輸到劍上。他再也毫不顧忌地衝入了對方的雨陣,大展手腳。對着黑衣人無情、瘋狂地舞動着手中的銀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