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百子儀並非擺架子,有心拖延時間,實是風頭過盛,惹上桃花。每當出行,總有一些年青女弟子遠遠吊着,尾隨其後,或是指指點點,或是暗送秋波,令他不厭其煩,卻又無可耐何。
於是,一心求道的百子儀選擇了躲避,儘量呆在寢室,靜心修煉,少有走動。習慣成自然,總是踩着點應約。
俄而,百子儀來到一行人中間,神態優雅,抱拳拱禮,笑笑說道:“抱歉,了儀來遲了,讓各位久等了。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就按大家之前商量的,開始修煉《七星聚靈》吧!”
“那就開始吧,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凌雲輕聲附和道,視線從百子儀身上掠過,一一掃過其餘五人,胡思亂想道:“咱們七人長像各俱特色,臉型棱角分明,性格鮮明,令人過目難忘。如若是在地球,組成一個樂隊,憑百子儀超凡綽越的風采,肯定能風靡一時。”
“行,閒話少敘,大家就按剛纔的約定,擺出五行相生的陣式,開始修煉吧!”
鄭浩南流轉目光,見大家沒有異議,於是,忙活着張羅起來:“我和建輝師兄相鄰,共同主持火系,接下來是靖琪師兄,主持土系,跟着是晉鵬師兄和俊馳師兄,主持金系,凌雲師弟主持水系,子儀師兄主持木系。”
很快,七人各自取出打坐用的玉墊,按照火、土、金、水、木,五行相生的排序,圍成一圈,張開雙臂,掌心抵着掌心,盤膝而坐。
七人對望一眼,均緘口不言,默默凝神,心無旁騖地運起各自主修功法。
凌雲和他們一樣,不敢造次,正襟端坐,努力澄思靜慮,緩緩運起《五行真經》。俄而,默唸師門法訣,調動水靈力運轉起《流觴聽息》。
須臾,凌雲氣定神閒,聽到耳邊傳來百子儀清朗的聲音:“各位師兄,子儀準備就緒,可以開始合修嗎?”
“可以了!”凌雲和其他五人異口同聲應道。
話音剛落,七人默契地運轉《七星聚靈》。
霎時,經脈靈力逆轉,功法運轉晦澀,難以名狀的痛楚在凌雲心中油然而升。但是,七人合修畢竟不同凡響,不適的感覺明顯縮短,一閃而逝。
俄爾,凌雲進入那個玄之又玄的境界,天地倏地消失,黑暗瞬間湮沒全身,墜入無盡的深淵,於黑暗與時間穿梭。
驀地,憑空現身於深邃的虛空,與其他六人組成一個星圖,朦朧的流光溢彩籠罩全身,氤氳繚繞,瑩瑩閃爍,與周圍光華璀璨的星辰相互呼應。
剎那間,掌心導入一道渾厚凝實的靈力,宛若澎湃的潮水,奔騰不息的河流,涌入經脈,帶起一縷水靈力,如九天飛瀑,以不可遏止的氣勢,激盪全身經脈,加功法的運轉。
“哦”
一種暢快瞬間泛遍全身,悸動心靈,令凌雲極其舒服受用,幾乎忍不住出聲。
有了水靈力的匯入,這股靈力流愈加壯大,於凌雲主要經脈快速轉一圈,化作一條洪流涌向下位。
彈指間,這道憑空生出來的靈力流,流經每個個身體,形成一道五色靈力流,循環反覆,生生不息,激盪每個人的經脈。
“哄”,彷彿一道晴天霹靂於凌雲腦海中響起,令他魂不守舍,幾欲五體投地的膜拜。
“《五行真經》?”
倏地,一個大大的疑惑在凌雲心中冉冉升起,差點兒讓他道心失守。
就這一耽擱,運行的《流觴聽息》緩緩停滯下來。自然而然,《五行真經》取而代之,自行運轉,宛若天成。
“不對,不對,不是《五行真經》,只是隱隱約約有它的影子,就像傅老鬼的祖訓一樣,有那麼幾句口訣,可惜殘缺不全。”
“嗯,水若蘭所在門派‘柔水谷’,與傅老鬼的‘金鏗宗’一樣,同屬最古老的五大宗門,也應有相應的祖訓,口口相傳的五行法訣。”
念及於此,凌雲豁然開朗,心中稍定,經脈中波動的靈力重新歸於平靜,《五行真經》繼續有條不紊地運行。
“不過,這門《七星聚靈》並不僅僅如此,好似包羅萬象,《五行真經》只其中極小一部分,它的精髓要詣極其高深莫測,令人不敢妄加揣測。”
“算了,這等煩惱之事以後再說,還是靜心修煉吧,見識它的效果後,再做評論。”
雖然功法正常運轉,可是沒有關閉五識,效果明顯差上一籌,而且容易引發心魔,縮短入定時間。
於是,凌雲不再臆想連翩,抱守元一,屏息凝神,快速進入入定狀態。
……
俗話說,修真無歲月。光陰似箭,一晃眼,四十一天就這樣流水般逝去。
凌雲只覺掌心一陣輕微震動,那道自在圓滿,生生不息的五行靈力流逐漸渙散、鬆潰。
倏地,其中那縷水靈力脫離隊伍,宛若ru燕歸巢般,竄入經脈,匯入澎湃的靈力,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四十一天,比我獨自打坐還要多上二天!”
白光一閃,鄭浩南收起玉墊,取出朔望儀,瞅上一瞅,興高采烈地說道。
“呵呵,不錯,非常不錯,效果超過我的預期。”林晉鵬面露喜色,開心地笑了笑。
“是呀,感覺良好,比獨自修煉強多了,《七星聚靈》果然名不虛傳。”
李靖琪慢條斯理地說道,只是星眸閃爍,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凌雲正欲開口附和,只覺耳畔“嗡嗡”作響,傳來洪建輝洪鐘般的聲音:“,太棒了,撈得個極品法訣,看來沒入錯山門。”
“是呀,我也覺獲益良多,收穫頗豐呀!回去後,還需要細細體會,認真總結此次修煉的成果!”
等洪建輝說完,凌雲一臉興奮,及時插上一句,由衷讚道。
“下次合修我們定在何時?”
百子儀沒有對《七星聚靈》作任何評論,靜靜佇立,等其他人說完話後,淡淡問上一句。
“後天吧,如此長時間修煉,需要好好休息一段。”鄭浩南不假思索應道,喜悅的餘韻仍舊殘留在面頰,顯得精神奕奕。
“我沒意見,各位師兄如何?”
凌雲很是欣賞他的爽朗,於是,出聲附和,並徵求其他五人的意思。
“行!”;“我無所謂”;“可以!”;“沒問題!”
顯而易見,鄭浩南的要求簡單、合理,沒有一人出言反對。
“那就這樣定了,後天卯時,大家共聚於此!嗯,子儀還有事,先行一步,各位請慢聊。”
百子儀雖然孤傲,彷彿鶴立雞羣,格格不入,可爲人卻極是恭謙,雙手抱拳,彬彬有禮說道,給足大家面子。
“啊,我也要走了!”緊隨其後,李靖琪坦然說道。
聽百子儀這麼一說,凌雲等了頓覺索然無味,對望一眼,紛紛出言話別。
“後天卯時,不見不散!”臨走前,鄭浩南不忘時刻提醒。
“是呀,哪位如有急事,需事先吱個聲,別悶在心裡,害得別人傻等!”洪建輝一邊走,一邊大聲嚷道。
“浩南師兄,你住哪棟樓呀!”
其實大家行進向方大致相同,百無聊賴之際,感覺鄭浩南性格爽朗,易與交往。於是,凌雲一個箭步,趕了上前,搭訕道。
“呵呵,我住在18棟211室,凌雲師弟呢?”
聞言,鄭浩南樂呵一笑,無拘無束地與凌雲聊了起來。
“我住在21棟208室,浩南師兄,有空來我這轉轉!”凌雲言笑晏晏,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他搭上話。
一路談笑風生,沒多時,凌雲與鄭浩南熟絡起來,暢所欲言,無所顧忌。
“凌雲師弟,我的寢室就在那兒,有空來找我!”鄭浩南止住步履,指着身旁的石屋,淡淡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凌雲沒有停滯身形,打了個招呼,擦肩而過。
回到寢室,發覺朱來福不在,凌雲不以爲意,因爲每個組合的修煉時間不同,交錯開來是正常的。
“唉!”
凌雲雙手枕頭,呈大字形,心思重重躺在石牀上。
經過一番仔細內視,凌雲發覺,《七星聚靈》果然不可小覷,其功效與手握小銀盒相比,只是稍遜一點。
“這門功法明顯與《五行真經》有一絲瓜葛,雖然並不明顯,但可以肯定,確有其是。難道此法乃《五行真經》中衍化而得?”
對於此次合修,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令凌雲覺得不可思議,難以釋懷。於是,閒暇鬆懈時光,潛意識潛思索、分析起來。
“應該不是,雖然合修過程,不知不覺運轉《五行真經》,可那是受五行靈力流的牽引,鬼使神差的第六感,覺得那樣功效更大,收穫更多。”
“而且,傅老鬼留給我的《五行真經》已經是殘缺不全,追根朔源,水若蘭與他親密無間,資源幾乎共享,與情與理,不可能擁有更多的這門法訣。”
很快,凌雲於心中否定這個幼稚的想法,繼續思索。
“可是,傅老鬼的儲物戒裡並沒有這門法訣呀,難道水若蘭私藏了?還是他倆分離後,水若蘭另有千載難逢的奇遇?……”
因爲對門主水若蘭瞭解甚多,加上對《七星聚靈》的好奇,凌雲不禁思緒萬千,殫精竭慮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