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救救我!”許緣清身上多處受傷,再沒有抵抗之力,她不甘心死在這陣中,竟是想花鏡影發出了求救:“師姐,你就不念多年同門之情嗎?”
花鏡影微微閉上雙眼,毫不理睬於許緣清,她叫許緣清去叫御音宗,便是打算的,將她與御音宗一齊困在“潛龍伏虎陣”之中。
許緣清苦苦地哀求,花鏡影始終是不出一言,臉上去露出痛苦的神色,楊濟行見狀,手中令旗急揮,控着兩條白龍向許緣清撲下,許緣清避開一條,卻被另外一條咬中腦袋,落了個屍首分離。
“啊……”幾聲歇斯底里的吼叫響起,俞柯身邊,又是幾人倒下,俞柯萬念俱灰,大聲罵道:“楊濟行小雜種,我魂飛湮滅也不會放過你!”
方纔叫完,他便再被一顆光彈轟中胸口,狂奔一口鮮血。眼見身邊長老弟子接二連三倒下,大陣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俞柯知道,不出多時,便要給青龍白虎累死。
在六隻猛獸的狂攻下,俞柯又支撐一炷香的時間,便傷痕累累,行動遲緩了。
楊濟行見他滿身的鮮血,活脫一個從地下鑽出來的喪屍,好不狼狽,手中令旗一揮,是陣中青龍白虎消散於無形。花鏡影見了眉頭直皺,問道:“你怎麼不打了?”
楊濟行道:“我有事情要問他。”轉向與俞柯叫道:“俞柯我要你親口說,都天城之戰,是不是你與慕容冥空挑起的?”
俞柯撲通一聲坐在地上,躺靠在幾具屍體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粗氣,眼皮垂着,看都不看楊濟行一眼。楊濟行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好不犯愁,說道:“怎麼?你還輸不起嗎?連話都不要說了?算得什麼掌門!”
俞柯慘淡一笑,說道:“小子,你不用拿話激我,有本事趕快給來個痛快的!”
花鏡影冷冷一笑,說道:“俞柯,死都不怕了,說說又有何妨?”
俞柯擡起頭,輕蔑地看了花鏡影一眼,卻見花鏡影雙眸一閃。俞柯只覺腦中翁的一聲,心知自己中了幻術,卻來不及反抗。其實花鏡影的修爲是結丹中期,比他還差一籌,落在平日,他絕對可以震散花鏡影的幻術,可他身受重傷,法力大幅消耗,再也無力保持清醒的神智了。楊濟行見狀大喜,讚道:“前輩好厲害的幻術。”
花鏡影微微一笑,說道:“他畢竟是結丹後期,我也只能控制他一日時間,你可是想問都天城大戰的起因嗎?”見楊濟行點點頭,她與俞柯問道:“俞柯,說你是怎麼挑起衆門派與武家的矛盾的?”
俞柯答道:“我們本來想抓住凌克,以他之名重建紫綾門,挑起又一次仙魔大戰,便一直打探他的下落。那日終於找到他,他正在都天城一家店鋪購買藥材,慕容冥空臨時想起了那挑撥離間之計,他想若能先除掉武家豈不更好?於是我也悄悄潛進店中,已靈石收買店中的夥計諷刺凌克,使得凌克大怒。”
“而後他就傷
了數百條人命?”花鏡影問道。
“他本來只想出手教訓教訓那幾名夥計,未想痛下殺手。”俞柯道,“是我在暗中施展法術,將‘音襲絲’打入他腦中,使他神智大亂,他才傷了那幾名夥計的性命。武家巡邏弟子看到自然要逮他,與他發生大戰,他早已失性,遂大開殺戒,引得武家動怒,非要殺他不可。”劉圖也在人羣之中,聽了他的話,喃喃說道:“凌克甚至大亂,竟是因爲中了他的法術。”
楊濟行暗暗嘆道:“武家只是行事乖張一些,卻不該落得家破人亡,全是他們暗中操縱之過呀!難怪俞柯當時態度堅決地保凌克性命,他是非讓幾大宗門與武家生出大戰不可呀!”
花鏡影又問道:“幾大門派與武家周旋的時候,慕容冥空可也在都天城?”
“那時他就不在了。”俞柯說道,“他去阻截白法通了。”
佟百雙聞言一怔,師父說過,他因爲受人阻攔,將未趕上幾大門派與武家的大戰,他越是遇上了慕容冥空,若非如此,他與池非凡一起,定能將武風等人壓住,叫他們老老實實放了凌克。
花鏡影慘淡一笑,說道:“可憐我及大門派滿心情誼,竟是被這兩個賊人利用了。”
楊濟行深吸一口氣,說道:“前輩,問問他,我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
花鏡影聞言身軀一顫,池非凡是她所心動的人,她才發現,自己竟連他的死因都不清楚呢。她咬着銀牙與俞柯問道:“那日你和池師兄掩護衆人離去,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俞柯說道:“你們走後,池非凡放了武小揚,武風等人立時返回要殺我們二人。池非凡施展‘飛劍連’帶着我遁逃,眼見武風等人無法趕上,我便暗中施展‘音襲絲’,重傷了池非凡。池非凡只當是武風等人偷襲的他,感覺自己無法逃脫,便將紫綾袍給了,用出捨命一劍,與武風等人同歸於盡了。”
“混帳!”花鏡影大罵一聲,絲毫不顧掌門之態,“你這小人!虧他還救你!”
楊濟行亦是雙拳緊握,恨不得將俞柯扒皮抽筋,師父一世英名,竟然被這小人所害!
花鏡影狠狠地說道:“濟行,打開大陣!”楊濟行見她怒火中燒,只她是想爲師父報仇,宰了俞柯,強忍着憤怒說道:“前輩,還不能殺他,我們還要留着他對付谷存天,對付慕容冥空!”
花鏡影一怔,也強穩住情緒,說道:“他還有何用?”
楊濟行道:“我們還要去齊恆山救人,屆時,可以假扮成御音宗弟子,叫他頂在前輩,看到谷存天等人,突然展開攻勢,打他們一個搓手不及。”
花鏡影道:“說的有理,如此我們勝算才大一些。可是此去齊恆山起碼兩日,我也只能趁他法力枯竭控制他一天,等他傷好些,法力恢復了,要逃走可是一件麻煩事情。”
“如此說,需得叫他的傷好不起來才行。”楊濟行想到自己煉
制乾陽丹時應隨而生的黑色丹藥,卻不禁搖了搖頭,那丹藥重傷靈通期的修仙者還行,於俞柯來講,是生不出多大效果的,於是與劉圖問道:“你可有能傷到結丹期的丹藥?”
“有的是。”劉圖淡淡地答道。
“那便好!”楊濟行笑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吧。”
花鏡影點點頭:“好的。”又看着滿院的屍體與王衝說道:“王大人,這裡便交給你了,你派人打掃一下吧。”
“好……好的。”直至此刻,王衝仍是心神不定,他一個文官,哪裡見過這樣場面?
盈月看着俞柯說道:“他這滿身的鮮血太惹眼了,可不能這樣去。”
“我來吧。”劉圖走到俞柯身邊,取出一顆丹藥爲他服下,再將一股法力注入他體內,催使丹藥融化。眨眼之功,俞柯便止住了流血。劉圖一法力一震,驅散了俞柯身上的鮮血,如此看去,俞柯竟像是沒傷沒痛的一樣。
“真是高明,這麼快便治好了他。”盈月說道。
劉圖道:“只是治了他的皮外傷,他仍有些內傷,卻不打緊。我等晚上,再給他一粒毒藥。”
“好了,走吧,我控着他飛行。”花鏡影招呼一聲,衆人齊齊取出飛行法器,向燕京城外飛去,也顧不得城內不允許飛行的規矩了。
一行人才飛出幾裡地,便聽下面有人呼喚:“掌門!要去哪裡?”
花鏡影低頭一看,卻是派去御音宗所住客棧掃尾的長老、弟子們,招呼道:“全跟上來!”
那羣人乘着飛行法器追了上來,花鏡影與一名長老問道:“客棧中情況怎樣?”
那長老道:“果然留了十幾名弟子,卻不夠我們殺的,三下五除二便了解了。”說着,看了一眼俞柯,皺眉道:“這……”
花鏡影笑道:“如今御音宗四百多人便只剩他一人了,我們這便趕往齊恆山,對付谷存天與呂伯川。”
一行人爲數近千,浩浩蕩蕩飛往齊恆山。因爲捉急趕路,衆人到了夜晚也不休息。劉圖爲俞柯服下一粒毒藥,可使他五臟六腑受毒液侵蝕,漸漸腐爛,外表卻不露任何跡象。
將近齊恆山時,佟百雙吩咐丹方宗弟子取出療傷的丹藥,分給幻彩宗弟子,以便在大戰之中快速治療小傷。
花鏡影看着幻彩宗弟子喜歡的模樣,自是十分高興,與佟百雙說道:“今次叫你們破費了。”
佟百雙淡然一笑,說道:“大戰一起,我們能做的恐怕只有這多,真的廝殺起來,丹藥的作用可遠比不上禽宗的靈獸、刃犀宗的法器。”
花鏡影嘆道:“禽宗的靈獸確是不好對付,又他們有兩名結丹期,將又是一場苦戰啊!”
楊濟行道:“屆時與刃犀宗相互接應,大敗他們應該不難。”
“可刃犀宗現在狀況如何了?我們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啊。”盈月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