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暮曉,人人一副嚴肅而憤怒的指責她,無非是不知羞恥、不顧自身使命、不配做神女。
辰軒見所有犀利言辭全部撲向她,一時臉色暗沉,卻見暮曉沒有一絲惱怒,反動嘴角漸漸上揚,讓人琢磨不透。
暮曉長笑一聲,眼中鄙夷之色濃烈,看的衆神仙也有一絲心愧,畢竟這麼多人對付一個女子,也不是君子所爲。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可真是可笑,是天帝在騙你們,關我何事,我只不過是礙於天帝的能力,纔沒及早將實情說出,今日炎東大帝正義凜然,還天界一個真相,你們不但不感激我的勇敢,還要我在此墮胎?千年前神界負了我暮曉,今生這六界職責關老孃屁事!”
天帝深潭的眸色殺氣一閃,嚴聲道:“來人,將這兩個叛臣抓下!”
殿外的神將們迅速將出口堵住,而殿內還未退下的神兵紛紛就要抓住二人,炎東大帝面色一肅,高舉右手,一塊閃閃發光的令牌像是最後終極使者一般現身,“三軍聽命,將寶天殿全部圍起來!”
沉重而有序的腳步聲瞬間充斥整個沸騰的大殿,上萬天兵天將手持法器將寶天殿圍了個水泄不通,人人一身盔甲,面色凝重,天界規則乃是各方神靈以及極樂世界相互商議而來,天兵天將即使心有疑惑,但是也不能違背天規,只能聽命兵符,而天帝被陸續曝出來的不堪事實也讓人深思。
一時間,觥籌交錯的喜宴變作刀光劍影的沙場。
衆方神仙早已驚慌不已。這可是要大鬧天宮,明目張膽的弒主,取而代之,天帝再也不能穩如泰山,渾身憤怒起身。豈不料一陣眩暈接踵而來,趔趄身子無力再次跌回龍椅,眉色凝重,一絲疑惑隨即便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辰軒。
辰軒猛地一顫,即刻就想到了暮曉讓他敬酒的用意,凝重的望向暮曉。卻見暮曉噙笑回望,眼中都是你奈我何的意思。
“你給朕喝了什麼?三軍兵符爲何在他手中!”天帝雖渾身乏力,但字句鏗鏘有力,一絲也不願意顯敗。
辰軒堅定的望向天帝,意味深長的搖搖頭。天帝不明白這是何意,如今眼看天宮不保,心中已亂成麻。
而衆方神仙見天帝招人暗算,大嘆不妙,天帝雖犯了欺騙衆臣的大錯,但也不能讓炎東大帝易主,隨即起身,紛紛與天帝一樣。趔趄倒回,扯着嗓子就罵炎東大帝。
炎東大帝猖狂得意長笑,四百萬年。終於等到這一天,笑聲不知過了多久才消散,他雙臂展開,渾身如黑夜裡咆哮的獅子,眉色一展,指着天帝激昂道:“四百萬年了。這天宮之主也該輪到我坐了,想我父太陽神。乃是上古神靈,主掌太陽東昇西落。卻要以你爲尊,我不服,我鬥了四百萬年,等的就是今天!”
“天帝乃是神族後裔,本就是天命所歸,你利慾薰心,人人得而誅之。”神仙們罵道。
“就算你坐上了天宮之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又一人附和。
炎東大帝回身一瞪,驚的衆人忙收住出口的話,炎東大帝震怒:“天命所歸?這世間本就是強者爲尊,天帝仗着血統得到西方佛祖的庇護,實則也只是一個卑鄙小人,滿嘴心繫蒼生,其實不過是穩固神權的藉口,根本就不配坐天宮,世人都說我貪念權貴,一心想打壓天帝,其實你與我彼此彼此,我不求俯仰行走之間無愧於天地,只求神界不要被天帝污染了根本。”
炎東大帝最後宣誓道:“我今日就要將天帝正法!還神界一個乾淨,洗淨天帝犯下的所有罪孽!”
“炎東大帝似乎言之尚早。”一直在沉默中的辰軒禪了禪衣襬,幽幽道。
“神君覺得你一人能抵抗本神的上萬軍隊?”炎東大帝知道現今天庭的將士都被派下了九重天,他一早就猜到夜瞳要攻上來,所以一早便跟暮曉協商了提早舉行婚禮,在夜瞳攻上來之前,拿下天宮,現在天庭全是自己的軍隊,根本就是穩超勝券。
辰軒搖着頭笑道:“本君自然是不能對抗上萬軍隊,若是這個呢。”辰軒修長的手指在脣邊發出清脆尖利的口哨聲,聲音透過耳膜直達天際,傳遍每一個角落。
口哨聲剛剛落下,一片急促之聲以及兵刃交替的聲響傳進大殿,不時有身穿銀色盔甲的將士進殿,須臾之間,多倍數的軍隊將寶天殿圍了個嚴嚴實實,連只蒼蠅也飛不出。
一波接一波,大殿上的神仙徹底懵了頭,心中不免也鬆了口氣,天帝見援軍全是神翎族的軍隊,暗沉的眸子越發深沉。
炎東大帝如此聰慧的人,此情此景也嗅到了陰謀,見暮曉一臉淡定,彷彿早就知曉一切,而辰軒更是目光自信灼灼,再傻也能明白過來。
一口火氣差點沒憋住,臉色煞白,睚眥崩裂,氣極道:“好你了丫頭,你算計我!”不惜得罪天帝,暴露孩子,又算計他,可謂是兩面都得罪,已無活路,即便如此,這個丫頭還是做了,而且沒有一絲恐懼跟後怕,有的只是滿臉的恨意,漆黑的瞳仁燃燒着恨意絕絕的火燎。
暮曉微垂眼眸,再慢慢睜大,聲音由低到高狠戾道:“你造反的證據已經被死死定下,四海八荒的人都看着呢!你準備好到誅仙台受死吧!”
“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活了四百萬年,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算計了,哈哈哈,真是後生可畏!我早就說過,你若是陰我,我便與你同歸於盡!”炎東大帝手持金棍,怒紅眼對暮曉劈砍而去。
辰軒面色一驚,千鈞之際將暮曉拉至身後,金光術法威極彈開金棍,二人便在大殿上廝打起來,神力擊的桌席燈架全部破碎,兩方軍隊見雙方打起來,也廝砍起來,炎東大帝也帶了不少的軍隊,三軍原先也加入戰爭,但是現在局勢搖擺不定,打了片刻,索性丟了法器,保持中立,先靜觀其變,所以炎東大帝的局勢一下危機起來,辰軒帶來的軍隊便與幾千人的太陽神府軍隊,展開了爭奪大戰。
奈何衆神仙全身無力,都無能爲力,只祈禱着莫被錯殺,只見辰軒與炎東大帝波光陣陣,大帝金棍對着辰軒四周芒刺,辰軒回身如風,雙手金光術法極速抵抗金棍,二人過招幾十,也看的出辰軒力量不足。
暮曉拉來一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侍女,將一個木塞瓶給她,在她耳邊輕語,侍女眉色一喜,急忙朝無力斜躺的天帝跑去,從木塞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天帝疑惑,侍女便說吃了就有力氣,最後吞下,果真流失的力量慢慢聚集,強烈的昏睡感也瞬間消失,從而也猜出自己喝了什麼,迷霓草,世間罕見的奇草,能力再強大的人也會在服用後慢慢陷入昏睡。
暮曉見天帝漸漸恢復,便徑直坐在角落看着滿殿的廝殺,兵刃聲震耳欲聾,有人灰飛,有人湮滅,空中拼做一團的二人,早已打得傷痕不斷,炎東大帝金棍如流水般劃上一圈,利落有力,金棍頭頂突然射出數支威力無窮的金色箭矢,辰軒面色瞬間凝重,本來神力就在炎東大帝之下,現在射出落日之箭可謂是無處可躲。
辰軒拔出翎羽對着疾風射來的金箭抵抗而去,頓時金光耀眼,一陣刺耳的斷裂聲,幾支金箭雖被震斷,但仍舊有一支飛速刺了辰軒肩膀,猛地噴出鮮血,搖搖欲墜,眼看炎東大帝已經再次射出金箭,辰軒眉頭一縮,全身精光霓層,心知是接不住這幾支箭了。
眼看十支落日之箭對準他周身要害,千鈞一髮之際,一股強烈的氣流涌來,狠狠將辰軒推開,辰軒被推至一邊,看着前方偉岸的的後背,天帝!頓時回頭望向悠哉的暮曉,與她相視,看來是她給瞭解藥。
天帝廣袖隨着旋轉的疾風形成絢麗的流花,無形而又不能被忽視的旋風在天帝旋轉下彰顯無窮力度,威猛芒刺而來落日之箭被捲入天帝的旋風中,瞬間沒了方向,像是斷線風箏,隨着天帝的引導而飄動,天帝面色一寒,手腕一定,落日之箭頃刻間改變了攻擊方向,並且被渡上了一層銀光,猛地推力射向炎東大帝。
炎東大帝鼻子一哼,金棍雙手交錯旋轉,噼裡啪啦,落日之箭被擊的支離破碎,正要竊喜,一道銀光射來,他眼色被銀光晃的一花,還未看清是什麼,耳邊只聞見一聲嚀叫,震的人耳膜血液瞬間凝住,而大殿上也都安靜下來。
炎東大帝看着一大片白鱗穿透胸口,天帝化成了白龍直接了當的解決了炎東大帝,又是來後招的主,炎東大帝胸口一大片血窟窿,從半空摔在地面,全身抽咧,口吐鮮血,喃喃道:“成王敗寇,我已足矣,可我永遠都不會服你!”瞬間化成金色光芒,都被天帝收入手心。
廝打的兩方軍隊,看局勢已經塵埃落定,紛紛投降,做悔恨狀。
“天帝,如何處置?”一個將士上前恭敬問道。
天帝輕嘆擺手,示意將這些叛軍都收押,大殿上的一場爭奪戰也在驚心動魄中得到了化解,天帝又命人將剩下的解藥給衆神仙服下,一些法力不高的神官早已已昏迷過去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