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肖勝說完這番話後,隔着屏幕的馬升先是‘呸’了一聲,隨後嘀咕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我趙姐賣給你啦?姐,以後他再這樣說,你直接回答他:我不是你,不是你的。我是馬升的……”
馬胖子剛說完這話,一旁的蘇小研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而笑容不減的黎叔,在這個時候嘀咕道:“要亮底牌了!小夥子還是太急了點。不過,也許會有驚喜。”
“真狂啊……”
原本沉默不語的馬磊,面色冷峻的嘟囔道。
“夫人現在於他而言是‘對手’,既然是對手哪怕‘輸人也輸陣’嗎。再說,馬家是隱藏的後手再多,在肖勝的眼再是‘龐然大物’。現在這種情況,能有他去年獨自面對陳家兄弟、袁家以及胡賀兩家時難嗎?那時候,他一無所有。而現在……”
“他攢了一堆的人情!這些人情,足夠讓他肆意妄爲的狂妄一回。不管是面對誰,只要是‘對手’!”
說到這的黎叔,笑着站起身的補充道:“金陵韓家要保他,你動的了?還是夫人動的了?亦或者現在的馬家?好,不提他父親與韓家的關係。那楊忠國呢?最少在淮城,沒人動的了他。所以,他纔敢以整個淮城爲棋局,下了這盤大棋嗎。”
準備出門的黎叔,在與馬磊擦肩而過之際。再次停下腳步道:“其實,整件事說白了。不管夫人同不同意,他都會達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不怵馬家的,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樣的威望,聯手胡賀兩家及晶宮,狠狠的摁住馬家任何一個人的頭。包括夫人和你……”
“只不過他重情義而已!礙於對老爺的敬仰、有着跟二少爺的交情,他纔有了今晚的此行。換而言之,他今晚此行的目的,你可以理解爲‘禮’,‘先禮後兵’的禮!”
在黎叔說完這話,他出門的大兒子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重重的朝着黎叔點了點頭!
“知道……二少爺,你最近是不是幫肖勝從第二監獄裡保釋了一個人?”
面對黎叔的詢問,連忙站起身的馬升先是‘嗯’了一聲,隨即回答道:“是啊,王迪。陳寨村隔壁大王村的一個‘村橫’。”
“在肖勝山之前,他去亳市了。”
待到黎叔說這話時,原本倚在門邊的馬磊隨即站直了身子。
“不是,他去亳市,有什麼問題嗎?”馬升下意識反問道。
“我的人,豢養在亳市……”
“他是買的火車票,實名制的火車票。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他不打無把握之仗。你現在還覺得他狂嗎?對了,還有……在他的安排下,陳泰順已經聯繫了他在沛縣坐牢的幾個‘獄友’了。這幾個‘獄友’,在我們的人調查老鬼的時候,也在暗調查着我們。”
“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而他……已經全部動起來了。”
說完這話的黎叔拍了拍馬磊的肩膀。隨即輕嘆了一句:“徒弟想跟師傅過過招?馬家不是嚇大的……我在山腳等他。”
“黎叔……”
在黎叔說完這話,趙綺紅和馬升紛紛起身。
而聽到他們呼喚的黎叔,扭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也是規矩,馬家的規矩。但記住嘍,無論我跟肖勝的結果如何,不影響你們間的關係。”
說完,踏出門檻的黎叔,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後院。
此時,留下來的黎叔大兒子,面帶微笑的堵住了門。他的意思同樣很清楚,不希望在座的幾位再出門相勸了。
“我還查到了一個消息,肖勝山之前讓陳鵬舉聯繫了市醫院的急救車……他了解馬家的規矩,但仍舊選擇在做。馬哥,我也覺得他有‘狂’的資本。我們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並提前付出了行動!”
待到他說完這話,呆木若雞的馬胖子瞪大眼睛道:“我去,狗勝這是在玩蛇啊。不是,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嗎?真是的……”
當馬升說完這話時,趙綺紅像是想到什麼的突然開口道:“他,他可能誤會什麼了?”
“誤會?誤會什麼?”
在馬升說完這話時,屏幕內的肖勝已然與馬老太‘針鋒相對’起來。
……
“好大的口氣啊……”在肖勝鏗鏘有力的道完這一番話後,坐在首位的馬老太面帶微笑的回答道。
“是您讓我隨意點、家常點!在長輩面前,晚輩道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總要‘虛僞直至’更讓您老能接受吧?再說了,在您面前玩‘虛僞’,那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的。”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何老太少有的笑出了聲來。
在收聲之後,目光如炬的望向肖勝道:“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自信了,爲什麼還要到我這,更是傾盡所有呢?”
“兩點:一,我不想讓綺紅爲難。當年是您救了她,這麼多年承蒙您暗照坲,才讓她們‘母女’倆順順利利的在淮城隱姓埋名。您對她們有恩,作爲她男人,這個恩我得報。”
“二,我不想讓她活在‘仇恨’,更不希望她成爲你手隨時可以‘摒棄’的棋子。我傾盡所有,並不是說想要從您這裡得到她,而是希望您能予以她自由。因爲只有您的話,才能讓她真正的放棄‘仇恨’。”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時,後院屋內的趙綺紅再次‘泣不成聲’。嘴裡一直嘟囔着那句:“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乾孃,不是讓……”
重複了幾遍後,趙綺紅準備衝出去向肖勝解釋這件事。
可沒等她出門,不僅僅是黎叔的大兒子,連剛剛出現在屏幕內的吳姨,都堵在了門口。
“綺紅,夫人說:你今天留在這屋裡哪都別去!她還說:苦了十七年,該爲你物色個好婆家了。看一個男人,對女人是否用了真心,光靠嘴是不夠的,還得付出行動。馬家出閣的閨女,不是誰喜歡可以帶走的。既然,你都選擇不記名分了,不能不圖個真心實意吧?”
“來,做這裡。慢慢的看!”
說完這話,吳姨拉着趙綺紅坐回了原位。
而屏幕內的馬老太,很是詫異的反問了一句:“棋子?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望向肖勝的她,質問着肖大官人。
“這話要從很多年之前說起。馬伕人願意聽我這一波‘回憶殺’嗎?”
聽到肖勝這話的馬老太,笑着點頭道:“已經醒了,你陪我多聊會……”
“好!既然如此,晚輩孟浪了。在說這話之前,我必須向你陳述一件事:我是馬王爺的鐵粉。對於他的發家史及之後所發生的種種,我都做過詳細的調查。次我還跟馬升說過這麼一句:如果有可能,我還想以馬王爺的事蹟爲原型,寫一本小說呢。其實呢,我也已經動筆了——《江湖風雲二十載》。”
“哈哈,好,很好!如果你有什麼不明白、或者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心情相當不錯的馬老太,笑着回答道。
“那先謝謝老夫人了!”
“別老夫人老夫人的叫,我聽着彆扭……”
“大娘……”
“這聽着親切!”
而當馬升隔着屏幕聽完這些後,嘴裡嘟囔道:“小夥子嘴很甜啊。跟抹了蜜似得!唉,趙姐平常狗勝是不是也喜歡跟你說什麼甜言蜜語啊?”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時,蘇小研又是瞪了他一眼。這一次馬胖子‘發飆’了。
“看場大戲,你又是瞪、又是擰、又是推搡的……你想幹啥?我不要面子的?算了,不要啦。”
說完這話,馬胖子齜牙咧嘴的望向自家媳婦。
而此時的肖勝已然徐徐道來……
在世紀九十年代後期,野蠻瘋狂成長的‘馬記’,依然成爲了淮城的no1。當時的馬王爺堪稱淮城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然而,在這背後是‘馬記’根基不穩、底蘊不足、矛盾重重等一系列‘致命’問題。
已經到了整個家族‘轉型’的十字路口。用現在的話說,如果馬家再繼續‘作’下去,等待他們的將是‘執法機構’的裁決。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馬王爺尋求着‘轉型’,也是行話所說的‘漂白’。
當時馬家制定了三個方案,分爲‘下’。
最爲平穩、最爲安逸的籤方案,便是搭晉省趙家這艘‘正在轉型’快班車。當然,同樣做煤礦生意的馬王爺與晉省趙家老二私交甚密。馬老太與趙家女眷的關係,也堪稱‘閨蜜’。
可在這一切全都‘規劃’好時,一場浩劫讓外人眼的龐然大物——晉省趙家,砰然倒塌!
樹倒猢猻散的同時,趙家之前的仇家,也紛紛落井下石。
在那個年代,礦場之間的很多‘爭鬥’,都是血腥的、見不得光的,更充斥着最爲原始的野蠻氣息。說白了,跟電影裡的幫、派鬥爭沒啥區別。
趙家能‘異軍突起’,自然有過硬的勢力。可在這個過程,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你牛、逼的時候,人家怎麼不着你。可你落魄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也正是那場浩劫,亦使得趙家‘家破人亡’,而趙綺紅是爲數不多逃出生天的趙家人。趙靜,則是趙綺紅親大哥唯一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