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某高級病房內!
摟着自家婆娘,剛看一級時代劇的賈青,舒展着略顯僵硬的肢體。多少年了,未曾像現在這樣身心完全放鬆的時候。
在賈青的印象裡,自己好多年都沒如同今日這般陪着自家婆娘,安安靜靜的坐在電視機前了吧?
工作、應酬、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神經每時每刻都在繃緊的狀態下,繞指而徐徐燃起的香菸也大都沒斷過。烈酒當茶飲,咖啡成了精神食糧。也許爲數不多的快.感,就是又爲自家兒子埋下了某支伏筆吧?
可直至現在,他才突然恍然大悟。原來的麻煩和煩惱,都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一個男人每天忙的,真的抽不出一個小時甚至一刻鐘的時間陪自己的家人嗎?答應也許是否定的,對於男人來講他們情願把這份爲數不多的時光,放在交際或者繽彩紛斕的手機上。
對於混跡這個江湖,真的歷盡了千帆、洗盡了鉛華的老人來講,也許簡單的活着纔是最幸福的事情。
兩集電視劇之間的空檔期,賈母利用這個時間爲賈青準備着水果及糕點。
而就在這個時候,賈青那臺鮮有人打進來的手機‘嗡嗡’作響!
眉梢緊皺了幾許,賈青在拿起手機時,賈母也緊張的扭過了頭。迎上她那擔憂的目光,賈青予以了對方一個撫慰的笑容。
然而這份笑容,伴隨着電話接通之後,徹底凝固在了那裡。
“衛夫子出手了?”
‘咣噹……’
在聽到賈青一字一句的反問後,賈母手中的水果刀,沒攥住的掉落在了果盤內。
沉默了數秒之後,賈青詢問道:“曹揚爲什麼沒告訴我?”
不知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賈青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緊接着,掛上了手機。
“衛夫子出手了?針對誰?小巖,還是小茹,他們兄妹倆……”
“你覺得咱那兩個‘寶貝疙瘩’,值得衛夫子親自出手嗎?”
當賈青道出這個事實後,賈母提起來的心稍稍放下些許,隨後又瞪大眼睛的望向賈青道:“肖勝?”
陰沉着臉頰的賈青重重點了點頭!
他留在餘杭的‘眼線’,可不僅僅是曹揚一條。這才能保證他最爲客觀的去判斷肖勝在餘杭的一舉一動。
思量了少許後,賈青沒再猶豫的撥通了曹揚的電話。
“三爺!”
“衛夫子出手了,你爲什麼沒告訴我?肖勝怎麼樣了?”
接通電話後,賈青直截了當的質問道。
“這是肖總的意思。他在昏厥前吩咐下去的,他說……”
“說什麼!”
“他說三爺你已經退休了,就徹徹底底的退下來吧。他還說……如果他搏命都沒能把賈家保下來,雖然會有遺憾,但絕沒對您食言。”
饒是混跡江湖那麼多年的賈青,在聽到曹揚的這番轉述,也不禁溼了眼。可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些許道:“不管結局如何,都是老賈家欠他的。他,怎麼樣了?”
“很不好!不過,生命體徵平穩。但是……”
“但是什麼?”
“文伯說,即便好了也有可能留下‘後遺症’。在一定週期內,無法再有大的進步。”曹揚這話,顯然是指肖勝在武修上的‘成就’。
要知道一個二十五歲的‘暗勁初期’,還是煉精化氣的小圓滿‘天才’,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下,無疑於被判了‘無期徒刑’。
“週期內?這個週期是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說這話時,賈青的聲調已經提了上去。很顯然,他在壓抑着內心的憤怒。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輩子!看造化,也看機緣。肖勝昏厥前,多少也推斷出了自身的情況。但他要求我們所有人‘按部就班’的發展。利用這段時間的‘空檔期’,快速整合和肅清賈家及豐華。”
“不主動生事,但絕不怕事……”
當賈青聽完少言寡語的曹揚這番彙報後,沉默少許道:“陰曆十五之後,你就不要再跟我聯繫了。”
“好!”
‘嘟嘟’的電話忙音聲,不僅僅代表着一段通話的結束,也預示着一個‘時代’的結束。手握手機許久的賈青,在這個時候開口道:“他娘,我退休了!”
……
長達一個月的國際貿易展,即將在港城拉下帷幕。
作爲此次會展的‘東道主’,中鑫集團可謂是完全盡到了地主之誼。
促成了國內多家實力企業與國際大公司間的對接,同時,也把中鑫的國際貿易地位推到了新的高度。
還有兩天便要召開‘閉幕式’了,中鑫大會議室內,多個部門的高層及經理,正在向爲首的戴嫣兒彙報着準備工作。
一身得體ol裝的戴嫣兒,在旁人面前總是那般的冷豔。特別是工作狀態下,她的那份專注和投入,亦使得不少前輩都爲之汗顏。
也正是在她的帶領下,中鑫經過先期的陣痛之後,走上了高速發展的快車道。目前已經躋身民營企業前十甲,並且財務狀況健康……
這還是在中鑫沒有上市的情況下,像這樣的‘優質股’,真要是提交上市。百分百會讓戴嫣兒成爲國內最富有的‘女土豪’之一。
佩戴着金邊眼鏡的戴嫣兒,一邊聽着彙報,一邊對比着手中的資料。在她的面前,永遠擺着一臺私人手機。這個手機據說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一年到頭未曾響過幾次。可只要一響,那絕對是‘大事件’。
‘叮咚……’
突兀的短信通知聲,在只有彙報聲的會議室裡顯得如此‘刺耳’。
原本還在彙報的高層人員,瞬間停止了說話。
而此時的戴嫣兒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出現在屏幕上的浮框——衛夫子出手,肖勝重傷。
‘吱啦……’
猛然起身的戴嫣兒,抓着桌面上的手機,臉色陰沉的開口道:“會議有劉總主持……”
只扔下這句話後,戴嫣兒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直至她離開近一分鐘後,會場纔有了細微的聲音。
出了會議室的戴嫣兒,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則電話。
“怎麼回事?”
伴隨着高跟鞋與地面聲的戛然而止,怔在那裡的戴嫣兒,在聽完對方簡單陳述後,開口道:“可以的,連化勁境的老毒物,都出手了。臉都不要了是嗎?”
說完這話,戴嫣兒繼續前行。當她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時,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背朝她的站在飄窗處。
聽到門生,男子緩緩轉過身。展露出了算是不俊俏,但絕對有魅力的臉頰!
在看到這幅年輕面容時,原本臉色冷峻的戴嫣兒,臉上終於了絲絲笑容。
“先這樣……”
掛上電話的戴嫣兒,‘噔噔’快步走向了這名年輕男子。張開雙臂的她,與對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皓琛,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船沒一個小時!”
聽到這話的戴嫣兒,詫異的詢問道:“下船?”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到哪都是飛機、豪車的。前段時間在邊.境處理點事,然後轉道島國,從那邊‘偷.渡’回來的。”
很顯然,這位全名‘納蘭皓琛’的年輕男子,之前是去執行任務了。
作爲納蘭家第四代的接班人,納蘭閻王的大孫子,納蘭中磊的長子,已然扛起‘臉譜’這面大旗的他,現如今也算是‘仇家遍佈全世界’吧。
“埋汰你姐呢?”
“我敢嗎?納蘭家一姐,誰敢埋汰你啊?”
待到納蘭皓琛說完這話後,戴嫣兒瞥了這廝一眼。
“姐,聽說你處對象了?”
當納蘭皓琛說完這話時,戴嫣兒的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笑容。這一幕,直接把納蘭皓琛看傻了。
“我去,看來是真的。這是哪位‘上仙’啊,抽個時間我一定得拜會拜會!這人可不一般啊,抗擊打能力絕對超羣,野外求生科目肯定滿分。”
待到納蘭皓琛說完這話後,戴嫣兒直接拎起了他的耳朵,把他死拽到了沙發旁。
雖然嘴裡‘哎呦呦’的求饒,可這廝的臉上卻掛着燦爛的笑容。
“誰告訴你的?”
“家裡的大新聞!老太太都差點拿着喇叭亂吆喝了。家裡就差放炮了,真的……”
說完這話的納蘭皓琛,在迎上戴嫣兒伸出的食指後,立刻舉雙手投降。
“剛下船,咱爸就讓我來你這一趟!兩件事,咱老姥爺準備收個關門弟子。是在餘杭認識的,據說天資聰慧,天賦異稟。貌似叫肖勝……”
聽到這的戴嫣兒,瞪大眼睛道:“他們,他們怎麼能見着?”
“說是一場‘美麗的邂逅’,我咋覺得像是咱老姥爺本來是準備去生事的,後來看我姐夫那麼出色,就有了惜才之心了。”
“廢話,我戴嫣兒喜歡上的男人,能差嗎!”
“矜持點!”
納蘭皓琛提醒道。
“再矜持,你姐就‘絕經’了。”
“我去,這麼急不可待嗎?”
兩姐弟間的這番對話,若是落在旁人眼中,絕對讓rén dà跌眼鏡。
無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納蘭皓琛,還是有着‘女強人’之稱的戴嫣兒,哪個不在自己的行業和圈子裡‘赫赫有名’?
也只有他們姐弟倆在一起聊天時,才這麼放鬆且肆無忌憚。
“第二件事呢?”
“告訴你第一件事,其實你就已經猜到第二件了。沒生命危險,無大礙。只不過是筋脈和丹田受傷……”
聽到這話的戴嫣兒,冷着臉的回答道:“他是不是死了,纔算有大礙啊?”
“不是,你這不是擡槓嗎。我都說了,咱老姥爺也在那邊。老美準備打‘貿.易戰’了,作爲他的跟班小弟,島國這邊八成會跟風。他們在國內的這顆棋子,已經在動了。我這個姐夫在這個局裡面,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這件事最少現在你不能插手。最後這句話是咱爹的原話!”
待到納蘭皓琛說到這時,戴嫣兒冷笑道:“他怎麼不自己來跟我說?”
“都快六十的人了,不抗揍了嗎。這不,我這不是代父‘負荊請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