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趙綺紅的套房時,肖勝才發現門口多了一雙男性棉拖。
沒敢換鞋的肖勝,蹲下身去用手掌量了一下,再擡起頭時,剛好迎上趙綺紅那‘嗔怒’的表情。
“這麼巧,跟我的腳是一個碼的。還是新的……”
壓根就沒去接肖勝的話,褪去外衣的趙綺紅,朝着廚房走去。自討沒趣的肖勝,脫掉鞋換了上去。
屋內是鋪設了燃氣地暖的,剛剛在外活動一下的肖勝,進屋就感到了熱度。主要是現在的他,哪兒都是‘熱血沸騰’。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繼而顯得很是亢奮。
湊到了廚房前,倚在門檻處的肖大官人目光略顯猥、瑣的望向那豐腴的身段。也許是感受到了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扭過頭的趙綺紅,剛好與其對視……
“你能不能別這個眼神?”
“你希望我是什麼眼神?無慾無求?跟個修行了千年的苦行僧似得?”說這話時,肖勝緩緩的走到了趙綺紅身後。
當他雙臂環過對方的蠻、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處時,趙綺紅的身子有着明顯的顫抖。
感受到了肖勝呼吸的熱度,那撲鼻而來的酒氣,隱約讓趙綺紅聯想到了什麼。特別是當肖勝身體的緊壓,那份不由分說的‘激情’,通過身體表述的淋淋盡致。
雙眸也有着些許的迷離,緊咬着紅脣的趙綺紅,在肖勝貼臉親、吻着自己的同時,突然開口道:“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要多久?”
“等小靜高考結束!我就跟着你在陳寨村好好過日子。如果,我說如果,你覺得我在那礙事的話。我也可以……”
不等趙綺紅說完,探出脖子的肖勝,直接堵住了對方的嘴角……
‘唔唔……’
似有似無的掙扎,在肖勝的堅持下,變得那般沒有底氣。粗糙的大手,在此刻變得越發的具有侵略性!
炙熱的肌膚表層,在與冰涼的手指接觸一剎那,身體繃直了的趙綺紅,猛然睜開雙眼。雙手抓住了肖勝的手腕,‘唔唔’的搖着頭。
“今天是週六,小靜沒有晚自習,而且放學早。”
“我上過高中的,也上過高三。哪怕是週六也要等到五點來鍾才放學,現在不到三點……”
“你……”
“我什麼我!”
說這話時,趁着趙綺紅手上的力道變小,肖勝那已經探進去的大手再次發力。霎時間,趙綺紅的上本身防禦,亦然被肖勝攻破。
猛然彎下身子的趙綺紅,用盡一切辦法阻擋對方的‘侵襲’。而她在此時渾然忘卻,肖勝是從後面挺着她……
不和諧的鈴聲,在客廳內突兀的響起。
並沒有因爲這段熟悉的鈴聲,而有所耽擱的肖大官人,顯得越發‘亢奮’。
聲音都變了腔調的趙綺紅,發出了似有似無的聲響。
鈴聲停而又響……
“你的電話……狗勝,狗勝……”
“我咋覺得現在的我自己,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流、氓啊。你很抗拒……”
不再動彈的肖勝,就這樣與趙綺紅保持着較爲‘曖、昧’的姿勢。
“我說了,給我點時間……”
“不是因爲小靜吧?”
當肖勝洞悉到什麼的直言質問完這話後,趙綺紅的身子顫抖了幾分。
“呼……”
長出一口氣的肖勝,情緒很是低落的說道:“你別抓了,手腕都破皮了。”
聽到這話的趙綺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隱隱的沒入了對方肌膚表層。掙扎的時候太用力,渾然忘卻了這些。
鬆開雙手的趙綺紅,顯得很是無措。特別是當肖勝‘毫不猶豫’的抽出他的右手時,她亦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轉身時的‘失望’。
客廳的電話鈴聲,還在響徹着。
徑直走到自己外套旁的肖勝,掏出了手機。看了下號碼,朝着客套外的陽臺走去。
獨自一人靠在廚臺處的趙綺紅,整理着自己的衣裝,同時眼眸內飽含着晶瑩淚珠的望向天花板。
有些秘密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靨,一直以來她都在無數個噩夢中,驚醒而徹夜無眠。
她無比清楚的感受到,肖勝對自己的這份感情是‘真摯’的。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有生理上的需求。她也明白肖勝做出這些動作,是處於生理本能。
可對於趙綺紅而言,她牴觸的不是肖勝這個人,而是過去……
十七歲那邊的家庭變故,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當她抱着剛滿一歲的小靜逃出生天那一刻,她便不忍再回望身後那被熊熊大火淹沒的豪宅。
她的童年是美好且富足的,哪怕是少年也是‘衣食無憂’甚至高人一等的。也許是前十七年活的太過於滋潤,亦使得在隨後的這十多年裡,讓她嚐盡了人間酸甜苦辣。
很幸運,小靜很爭氣;很幸運,陳寨村很安逸;很幸運,身邊的那些村民們很質樸;更很幸運,在三十四歲那一年自己還會‘情竇初開’。
過完年,就三十五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最美麗的時光已然悄然消逝。
人老珠黃,已然成爲了她這個年齡的‘代名詞’。然而,她絕不是‘殘花敗柳’。哪怕到現在,她都還很‘乾淨’。
可有些過往,讓她牴觸着這些行爲……
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肖勝解釋,不知道該如何遊說。但她可以堅信的是,自己是喜歡他的。她沒想過保留,可又不敢越雷半步。
不僅僅是怕被感情羈絆,更害怕把他拉入其中。
此時,單手插兜的肖勝,一臉陰沉的接通了袁尚的電話。
他需要一個解釋,但更需要一個噱頭!也許劉啓華的存在,真的是一種‘巧合’。可不管是不是,他都不會‘相信’……
“勝哥,沒打擾你休息吧?之所以打的這麼急,我是不願與你之間產生什麼誤會。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事情,我聽袁菲說了個大概。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是一個誤會。”
坐在圓桌前的袁尚,同樣一臉凝重的對肖勝說道。而其對面的袁菲緊皺着眉梢……
曾幾何時,在淮城袁傢什麼時候需要這樣‘低三下四’的給人這般客套着說話?算計你就算計了,哪怕是個誤會,他們也可以一往無前的堅持下去。
可現在不同了,或者說對手的崛起,已然讓他們感到了威脅。不知不覺中,當初那個還被袁菲逼着發狠的小年輕,已然成長爲了‘參天大樹’。
一塊錢就收購了七號碼頭,當即馬升就把‘馬記’的招牌立在了那裡。
肖勝的這一‘甩手掌櫃’,直接將了淮城衆人一軍。
在陳寨村不吭不響的沉默了近一個月,再出手,真的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七號碼頭的股權結構已然在圈內傳開:4:4:3。
現在的肖勝,已然把‘馬記’、‘中寧集團’都捆綁在他這艘高速行駛的大船上。
下一個是誰?
能與現在肖勝這股勢力爲之抗衡的,貌似只有夏珂了吧?而且,夏珂還需整合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的資源,才與其有一戰之力。
這就是牌面,不得不讓袁家人‘低頭’的牌面。
“誤會?袁總,你跟我說誤會?如果不是劉啓華告訴我,他是你老表。這件事,我也就得過且過了。裝這個逼,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實質性效果。我是個‘務實’的人!可他是你老表,而且要挖的還是我的牆角。你讓我怎麼想?”
語氣陰沉的肖勝,冷聲回答着袁尚。
有口難辯的袁總,連忙解釋道:“勝哥,我袁尚在淮城混了這麼多年,禍不及家人,我是懂得的。就像你勝哥‘一諾千金’那樣,我袁尚何曾牽扯過對手的家人?這是我的底線……”
不得不說,袁尚這句話很有說服力。出來混的,講的就是個一線兩面:底線,牌面和情面。
在這一點上,袁尚的話確實有這個底氣說這話。
“如果是之前,你袁總肯親自打電話給我,那就是給我肖勝天大的情面。這事,我就全當什麼都沒發生了。可現在……袁總,你讓我怎麼想?”
聽到這話的袁尚,眉頭緊皺道:“之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你的人,在查我的人。這件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嗯?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袁尚這話的肖勝沉默了,隨即回答道:“我暫且信你不知道。兩週前,你的人秘密行動起來。開徹查我身後一直幫襯我的‘技術人才’。八天前查到了電子市場!因爲我曾經從那裡進了一批精密儀器所需的配件。店老闆消失了十二個小時,再回來時鼻青眼腫。關於我之前的監控錄像被取走……”
“還需我繼續說下去嗎?袁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的這些人在哪裡、做什麼,以及下一步準備幹什麼?如果你換成是我,在知道你已經在背後搞小動作的情況下,你的人有突兀的出現在我女人身旁。你該怎麼想?巧合?誤會?”
接聽肖勝這些話時,袁尚站起身揹着袁菲的望向窗外。
當他面對肖大官人的質問時,倒吸一口涼氣的單手抓住了窗臺。
“我說這些,我都不知道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不信?該信,還是不該信?別讓我查到,劉啓華這件事不是個‘巧合’。袁總,你在我這有情面,其他人沒有。另外,幫我給袁菲女士傳個話,不要以爲爬上了夏珂的牀,就可以肆意妄爲了。我不動她不是因爲她姓袁,更不是因爲她是夏珂衆多姘、頭之一。而是你袁尚,曾經給過我臉,我兜着。可袁總,得有個限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