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務正業的大股東,再加一個打着工作名義‘採訪大股東’的記者……
禿驢帶着職業女,這樣‘愉快’的來到了距離寧大酒店不過五百來米的寧商廈。
肖總僅有右臂,這樣被韓亞妮愉快的挽住。讓小妮子高興的不僅僅是‘鐵公雞’肖大官人的‘開胡’,更多是源自於他之前的那句誇獎。
已然不是第一次來寧商廈進行‘掃蕩’了,哪怕肖勝今天留着別緻的‘髮型’,不少櫃檯的女服務員都認出了這位淮城‘當紅炸子雞’。
不知是誰彙報給了商廈經理,在兩人步入化妝專區時,這位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臉諂媚笑容的湊了過來。
與大半年前,肖勝帶着趙綺紅母女倆來此的態度截然不同。現在的商廈經理對於肖勝那叫一個‘恭謹有加’啊。連帶着其身旁的韓亞妮,都享受着超‘vip’級的待遇。
“你說,我要是挑這些大幾千塊錢一盒的化妝品,是不是有點作啊?畢竟像我這樣天生麗質的女人,用化妝品是一種浪費。”
站在某知名輕奢化妝品櫃檯前,側過頭的韓亞妮笑着對身旁肖勝說道。
“這話說的好。天生麗質的韓亞妮哪用的着化妝品?幫你媽挑一盒吧,下週她生日。”
聽到這的韓亞妮,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道:“肖狗勝,你套路很深啊?”
“你天生麗質不需要,你自己說的嗎!”
說這話時,肖勝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下號碼的他,隨即接了起來。放在耳邊只說了一句:是我!隨後便一直聆聽着對方的彙報聲。
直至掛電話前他纔回答道:“辛苦了。”
“四十多歲,雍容華貴的女人。平常在細節都把自己打扮的很精緻。幫忙推薦一款!”
收起手機的肖勝,對服務員說道。
說完這話,肖勝迎韓亞妮那‘幽怨’的目光,泯然一笑的他,輕聲道:“你和你姐的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在前面那個櫃檯。”
聽到這話的韓亞妮望向了前方,當她看到這一連串英字母及商標後,瞪大眼睛的嘀咕道:“香奈兒啊?不是,當真有金主爲你買單了是吧?你也不能這麼揮霍無度啊?”
“真的很感激你們,但不知道用什麼方式。選擇了一種最爲‘常規’的報答方式。原本,我是準備以身相許的,可你爹不讓。所以,退而求其次了。”
“切,算你還有點良心。”
兩人說這話時,服務員已經挑選了一個價格適的套盒。對這一塊還算是有所研究的韓亞妮,說的是頭頭是道。顯然很是滿意……
“刷卡……”
說這話時,肖勝把兜裡的一張嶄新的銀行卡遞給了服務員。這是昨天馬胖子才遞給肖勝的,說是這幾家機構半年的‘分紅’。
說白了,是在‘救濟’一窮二白,還不把錢當回事的肖大官人。
“肖總,饒總之前說過,您和馬總來這消費,只需要簽單行了。另外……”
“不一樣的!如果送給其他人,我才捨不得動自己的私房錢的。按我的意思去做,另外給饒總說一下。這三盒化妝品都別‘入賬’。”
聽到這話的大廈經理先是一愣,隨後擡頭望了韓亞妮一眼。瞬即會意的他,連忙持卡去幫着辦理了。
直至韓亞妮提着三個用普通包裝盒包裝的化妝品,與肖勝一同離開時,她才把心裡憋得話問出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不是,我的意思是……”
“簽單,走公賬容易落話柄!我以私人的名義,掏現金購物。再送給我的叔嬸,屬於正常走動。送給你母親的這盒化妝品大幾千,沒超過一萬的範疇。即便被有心人知道了,也大做不了什麼章。我要是給你母親送套,跟你一模一樣的套盒,她八成是會退回來的。”
“這不是收不收的問題,用你爸的話說‘原則性問題’。我最受不了的是他這一套,對自己‘苛刻’到極致,對待其他的陌生人,反而‘寬宏大量’。”
聽到這話的韓亞妮停下腳步的指向肖勝道:“不許說我爸的壞話,他在我心是英雄。”
待到韓亞妮說完這話後,撇了撇嘴的肖勝微微搖了搖頭。
“不對吧,我跟我姐也是韓局的直系親屬,你這也是變向的……”
“別鬧,我在以個人的名義同時追求你們兩個。正兒八經的富一代,出手闊氣點怎麼了?”
右手指向自己胸口的肖勝,那姿態別提有多‘膨脹’了。
雖然韓亞妮知道肖勝這句‘追求’,有明顯的爲整件事‘開脫’意思。可聽到之後,仍舊‘憤憤不平’的伸出右手拎着肖勝耳朵道:“肖狗勝,你胃口可不小啊。還追我們姐妹倆?”
“姐妹花嗎!男人只要有錢了,不膨脹了嗎?以前藏在心底的劣根,不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了嗎。所以啊,你以後離我遠點。我請你吃飯,你一定不要答應。切記,切記,切記……丫頭,擰疼了。”
當兩人慢條斯理的回到寧大酒店時,盛大的簽約儀式已經即將開始。淮城幾個大領導都來了,開幕詞自然交給官更大的那一個了。
偌大的會廳內座無虛席,不少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都站在走道兩邊,進行着實時報道。提前把自己‘敲詐’來的套盒放回車廂內的韓亞妮悄無聲息的加入到了記者隊伍。
可肖大官人原本的位置在前排,這個時候湊前去……他這白煮雞蛋般的腦袋,估摸着瞬即會成爲場焦點。
既然選擇了‘韜光養晦’,退的徹底一些。參雜在最後一排‘人堆裡’的他,默默的望着前臺發言的那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九點十八分時,黃成功與耿鵬飛共同臺。當着衆領導及媒體的面,摁下了序幕。
霎時間,大屏幕顯示着飛虹集團未來幾年裡,將與錦升、百勝及寧所開展的合作項目。與此同時,黃成功代表天鴻正式與耿鵬飛簽約入股協議。
‘啪啪……’
洪亮的掌聲,在兩人遞換合同緊緊握手的一剎那響徹全場。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閃光燈更是隨之‘咔咔’響起。
媒體會記下這一刻,淮城的歷史也會記下這一刻。作爲這座酒店的主人,耿鵬飛更爲記住這一刻。十多載的努力,換來的則是今時今日的輝煌。
也是在這一刻,他所打臉的不僅僅是那些曾經看輕他的‘圈子裡的狐朋狗友’,更是在用自己的努力,向整個耿家證明着自己。
猶記得當年,衝冠一怒爲紅顏的耿鵬飛,爲了饒青放棄了聯姻,置身帶着她和李大春來淮。離家時,耿父的那句話仍舊曆歷在目:“離開了耿家,你什麼都不是!”
十多年過去了,寧已經算是成長爲了‘參天大樹’。然而,寧淑珍的‘逼宮’,李涯的入場亦使得耿鵬飛曾在一段時間裡,地位很是尷尬。
回家探望老爺子的耿鵬飛,只提了一個要求——寧淑珍不仁,別怪我耿鵬飛不義。而此時,已經摒棄‘原配’又結新歡的耿父,惱羞成怒的對耿鵬飛說道:“你自己作死,別拉着整個耿家。冀省李家也是你能得罪的?”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姓耿不假,但寧是我的。跟耿家沒有任何關係!”
“好,好,好!既然沒有任何關係,那你有本事別進這個家門,我也沒你這個兒子。”
‘噗通……’跪地的耿鵬飛,朝着自家父親磕了幾個響頭後,沒有任何贅言的倔強轉身。
那一刻,他破釜沉舟!
而這一刻,他苦盡甘來……
如果說之前的寧是棵無根的浮萍,會隨着金融市場的振盪而左右搖擺的話。那麼現在的寧,是深入土裡的白楊樹,任由風沙洗禮,我自巋然不動。
這一路,他走了十多年。 不僅僅對他,更是對臺下所有‘寧人’的一種肯定。
起身鼓掌的饒青,飽含熱淚的望着臺那個只屬於自己的男人。抿着紅脣的她,在這一刻諸多思緒涌心頭。
熱淚不經意間滾落下來,低下頭的她,輕輕的擦拭。可也在她低頭的一剎那,情緒無法控制的‘宣泄’起來。
離席,站在了不遠處的窗口前。儘量讓自己穩定住情緒的饒青,長吸一口氣的望向窗外。
皖南,耿家……
已近九旬的耿老爺子,拄着柺杖蹣跚的走出了房間。
當他出現在*院時,原本正在這裡商討着什麼的耿家子弟們紛紛起身。頗爲殷勤的耿四海,快步的走到了自家爺爺身旁,代替護工攙扶着他老人家。
“爸,出來透透氣啊?”
起身的耿鵬飛父親笑着詢問道,而他身邊的‘新歡’也一同陪着笑容。
今天的耿家,聚集了近乎所有已經邁入社會的耿家子弟。不過節,不過壽的,這樣的情況極爲少數!
“老耿家,好久沒這麼齊了吧?”
面帶微笑的耿老爺子,笑着說完這話後,隨即擡頭北望……
“哦,還沒齊!還有個‘少小離家’的老幺沒回來。”
待到耿老爺子說完這話後,所有耿家人的表情都顯得頗爲‘尷尬’。特別是耿鵬飛的父親,按理說自家兒子這麼有出息,他應該是最風光的一個啊。
然而,他卻是所有人,最爲尷尬的一個。
“商量什麼呢?什麼事值得一大家子在這‘神神秘秘’的?”
“沒什麼的爸,我們兄弟幾個是在一起閒敘。”耿鵬飛的大伯,也是耿四海的父親,陪笑的回答道。
“是嗎?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是老幺替我們耿家‘揚眉吐氣’的日子吧。然而,他揚眉吐氣了,你們卻尷尬了!爲什麼呢?因爲你們沒臉……”
當耿老爺子說出這最後一句話時,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