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這話的肖勝,笑的越發張狂。
一人一棍,就這般面對對方數名孔武有力的大漢,還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肖勝,卻表現出了讓人望而止步的‘匪氣’。
對,就是匪氣!
一股捨我其誰,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匪氣。
沒人覺得他是在充大頭,其身後的那近十名‘先驅’的慘樣,已經佐證了這一切。
此時的肖勝,像及了一頭受了傷的頭狼。雖然已經傷痕累累,但任何有智慧的猛獸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與他硬槓。因爲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這頭搏命的頭狼,能讓任何窺探它的猛獸受到不必要的重創。
這是動物界的共識,也是狼這樣的物種,能凌駕於衆多猛獸之上的原因。
一步不讓,拼死爲止……
同樣,對於高等靈長類動物的人類,也有着這樣的共識——軟的怕硬得,硬的怕不要命的。
敢拉着陳禿子等人,置身一人來到礦山來。很顯然,肖勝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雖然此時的他,看起來搖搖欲墜,但絲毫沒有人懷疑他的戰鬥力。
一旦開打,最起碼他會拉幾個墊背的。自己同伴的慘樣還歷歷在目,誰願意再去冒這個風險?
所以礦上的‘蠻子’心生畏懼,所以在肖勝當衆狂笑不止時全場寂靜的讓人可怕!
狹路相逢勇者勝!
‘咣噹……’
隨手把手中的鋼管扔到了地上,而在他做這個動作時,這羣平常在外人面前吆五喝六的漢子們,下意識都後撤了數分。
血跡順着肖勝的眼角滑落至側臉上,嘴角上揚的他,攤開雙手道:“我現在手無寸鐵耶。”
沒人吭聲,也沒人敢上前半步!
那些個原本在礦上幹活的人,已經湊了過來。望着肖勝那詭異的笑容時,一股寒氣從他們的腳底板往全身蔓延。
矗立在那裡近十秒鐘的肖勝,在看到無人上前後,指了指爲首的幾人,面帶不屑笑容的緩緩轉過身。
此時,臘月寒冬的陽光顯得那般溫暖。迎上這捋陽光的肖勝,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重生、涅槃……
身體上的涅槃,人格上的重生!沒有比這一刻,更能讓肖勝感受到強者魅力的時候。
雖然拖着疲憊的身子緩緩往回走,但自始至終他都高昂着頭顱。不少,聞訊趕來準備看‘大戲’的村民,遠遠的注視着這名年輕男子的身影。
這一剎那,他無比高大。
望着肖勝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回過神的爲首馬仔,連忙吩咐自家兄弟把受傷的弟兄送到醫院。在這個過程中,他一而再的撥打陳麻六電話。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無法接通’。
也就在他着急不已之際,陳麻六突然把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迅即接通電話的馬仔,連忙把所發生的事情簡單闡述了一遍。
“你說那小子一個人打了近十個?還招搖過市的把他們拖到了礦場?”電話裡,近乎咆哮的陳麻六質問着這名管事。
而此時的蠻子,一臉尷尬的‘嗯’了一聲。
“你們就這樣讓他堂而皇之的離開?”
面對陳麻六第二句質問時,強行解釋一番的馬仔還未說完,陳麻六離開吼道:“廢物,一羣廢話。”
‘啪……’電話的摔打聲,讓這位馬仔爲之一振。一臉陰霾的他,單手叉着腰扭過身去。看到那羣停工的礦工,頗爲惱火道:“你們幹什麼?都楚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幹活去?”
伴隨着他的怒吼,衆人紛紛散去。但兩兩成羣的還在議論着剛剛肖勝的所作所爲。
淮城某高檔公寓裡。
雖然室外溫度將近零下,但屋內被中央空調打的維持在二十六七度。光着膀子的陳麻六,坐在牀頭氣喘吁吁的望着那被自己摔壞了的手機。
而此時,睡在他旁邊的一名女子,緩緩從被窩裡探出了身,白皙的身子一絲不掛!套上薄絲睡衣的她,貼在了陳麻六身上。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陳大河的兒媳婦高小琴。陳麻六在陳寨公開的姘頭!
昨晚肖勝的突然闖入,讓陳麻六氣憤不已的同時,也讓被瞅見的高小琴心裡很是不舒服。這對狗男女商量了一下,便連夜來到了兩人位於淮城的‘愛巢’。
本以爲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孰不知才一夜的時間,這個‘愣頭青’把家裡攪和的天翻地覆。
“六哥,這個肖勝不簡單啊。特別是在最後,拖着禿子那幾個人去礦產,可是在敲山震虎啊。”
心煩意亂的陳麻六,在聽到高小琴這話後,‘哼’了一聲道:“敲山震虎?他也配?老子這就回去弄死他。”
行伍出身的陳麻六,至今保持着一身健壯的體魄。這也是他能在十里八鄉站住腳的根本緣故,當初他也是敢打敢拼才混出來的。似這般見過血的悍匪,豈會被一個愣頭青所唬住?
就在陳麻六準備下牀之際,高小琴順勢拉住了自己的姘頭。然後微笑的說道:“六哥,這事吧只能智取,不能來硬的。你二哥前幾天不還打電話,說上頭對私礦的管制已經上綱上線了。這個時候,你若是再捅出什麼婁子的話。一個肖勝是小,整個私礦被關注。那可是要被‘槍打出頭鳥’的。”
陳麻六之所以心儀身邊這個有夫之婦,不僅僅是因爲她膚白貌美、牀上的活好,更重要的是她在陳麻六身邊充當着類似於‘師爺’的角色。
陳麻六最近幾年遇到的幾次‘大事件’,都是在她的策劃、部署下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當然,這也有自家大哥、二哥在政府裡的幫襯。可她的‘鬼點子’,讓陳麻六在十里八鄉乃至大口鎮都活的越發滋潤。
一個有腦袋的牀伴,纔是陳麻六最爲喜歡的角色。
聽到她這話,迅速冷靜下來的陳麻六,扭頭望向依偎在自己臂膀上的高小琴。下意識反問道:“那怎麼辦?就讓這樣任由他蹦達?那我陳麻六以後還用不用在大口鎮混了?”
“要麼怎麼說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呢。無論是打人,還是事後的拖行,那可都是犯罪啊。按照刑罰來判,不僅夠他喝一壺的,而且還得賠償醫療費吧?我們都是守法的人,遇到這事得報警啊。”
乍一聽這話的陳麻六,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出右手的他,重重掐了掐高小琴的酥.乳。不過又想到什麼他,略顯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