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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鼎立之勢【三足之勢,已去其一,虎踞河北,睥睨中原,平天下,徵四海,恰桃李爭春,看我百萬雄師下江南!】
下午時分,曹操在路上酒醒,已經快到陳留,城上的士兵見高順兵馬出現,立即緊張起來,紛紛到城上戒備,曹操昨夜去烏巢一夜未歸,極有可能已經中計,曹純大怒,當即便斬了許攸,此時在城上,面色陰沉!
然而未過多久,曹純臉上的急切變成了震驚,曹操便和高順居然一同來到城下,曹操命人打開城門,雖不知發生何事,但曹純還是遵從將領,眼睜睜看着高順和兵馬相攜入城,那些曹兵更是莫名所以,打了一個多月的仗,怎麼這一趟出去,這兩人居然同時回來了?
未過多久,消息便傳開,曹操在烏巢被高順埋伏,已經放棄抵抗,歸降高順,曹純等人雖有不滿,卻並未反抗,交出了兵權,陳留在兩個時辰內便完全換防,高順出榜安民,暫時並未做任何的調整和變動!
不得不說,曹操在整個軍中的威信極高,當各路派出的兵馬手持曹操的親兵書信及信物到達城中時,許昌、濮陽、東郡都開城投降,唯獨汝南的李通,還在等候將領,暫時沒有高順的兵馬前往!
彷彿一夜之間,兗州、豫州便換了主人,消息傳開,天下譁然,都想不通爲何一向自稱寧叫天下人負我的曹操,爲何會屈膝投降,不過兗州百姓卻十分高興,他們早就盼着高順能早日到來,冀州和幷州等地的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他們也在引頸一盼呢!
曹操軍中兵馬總共八萬,算上預備之兵,不過十萬,據各城統計上來的數字,除去老弱和此次交戰傷殘的,僅有五萬精兵可用,又挑選一萬預備青壯,其餘的全都放歸田地,發放撫卹!
與此同時,高順命小沛的黃忠出兵爲下邳解圍,讓太史慈派兵援助,同時寫信給陳登,讓他和臧霸從後方騷擾黃巾軍,爭取不要讓下邳城被攻破,這已經成了高順的資產,自然要盡力保護!
陳留府中,曹操已然完全沒有兵敗的頹勢,一場大醉之後,似乎顯得輕鬆多了,曹操的書房之內,同樣擺着一個寬大的真皮沙發,左右各有兩排長椅,看來對於享受這種東西,誰都無法拒絕,相對於跪坐,躺在沙發裡或者靠着椅子坐着當然更舒服了!
曹操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盯着高順問道:“不想世界竟有如此之大,元溯從何而知?”
高順一直努力繪製的世界地圖終於完工,從鄴城帶到了陳留,從新疆到拉薩、緬甸、泰國、島國以及朝鮮半島、東北、外蒙,都囊括在內,這便是高順有生之年想要完成的藍圖,匡扶漢室,統一中原,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人狹隘眼光之見而已!
“偶得天書而已!”高順說得輕描淡寫,這種事情無法解釋,就像他不會向曹操、郭嘉等人解釋地球是圓的一樣,天圓地方是根深蒂固的思想,高順無從證明,自然也就無法說得清,似是而非,反而更能說明問題!
“天書?”曹操眉毛一挑,顯然不太相信高順之言,但高順無意細說,他自然也不能再問,只覺得高順要是能完成這等大業,必將超過秦皇漢武之輩,甚至直逼堯舜禹,流傳千古,曹操的眼神一陣嚮往!
他盯着那張地圖,沉吟良久,方纔一聲長嘆,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區域,自嘲而笑:“不想吾等所謂天下,竟然如此之小,古人曾笑夜郎自大,卻不知自己也是井底之蛙!”
高順卻搖搖頭:“公言差矣,中原之地,大漢子民,必將成爲天朝上國!”高順眼中透出一股傲然和自信,隨手畫着周圍的那些地方,指點江山:“如此偏屬之國,吾必將鐵騎踏遍,讓其知我泱泱中華之威,歲歲來朝,不敢有絲毫叛逆之心!”
曹操知道高順心懷大志,卻想不到高順的志向居然如此之大,想起自己所謂的那些宏圖大志,似乎有些渺小而可笑,不禁對高順又高看了幾分,抱拳道:“元溯之志,可堪開天闢地之舉,操自嘆弗如耳!”
高順並未謙虛,目光望向遠處,輕聲言道:“犯吾疆土,雖遠必誅!”
曹操心頭一震,想起西漢名將陳湯給漢帝的上書: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意思雖差不多,但高順的境界似乎更高,彷彿能看到滾滾黃沙之中,千軍萬馬奔襲廝殺,異族不敢側目!
沉浸了半晌,曹操纔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地圖,一陣感慨:“若此圖是真,元溯必成蓋世之功也!”
高順收回目光,卻無奈一嘆:“只可惜天下人不知,似劉備此等欺世盜名者甚多,只知自相殘殺,自相內耗,於外族可乘之機也!”
曹操也是一陣沉默,言道:“先平定中原,徐圖良策吧!”
高順回過頭,看着曹操:“欲速平天下,還請孟德與吾聯手,已成大事!”
曹操看了看高順,忽然一笑,指着桌上的地圖言道:“想必諸將已經到齊,吾欲借元溯此圖一用,半個時辰,定叫諸將心悅誠服,輔佐元溯成就大業!”
高順見曹操居然不正面回答他,心中有些疑惑,不過此時曹操已將兵權完全交出,各處的將領全都來到陳留聽候任命,倒也不疑有他,將地圖交給曹操,讓曹操先去和那些將領會面!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些人當年跟隨曹操起兵,有是曹操族人的,也有認可曹操爲人的,只要投奔他,定想成就一番事業,名垂千古,人生一世,不過名利而已,而高順能給他們的,甚至比曹操的還要多,曹操親自出面說服這些人,比高順出面的效果要好得多!
府門之外,高順和郭嘉等人等候,高順有些心不在焉,來回不住走動着,曹操手下還有許多猛將,這些人對曹操忠心耿耿,雖然曹操傳令讓他們交出兵權,但高順知道,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並非誠心歸順,不過是曹操平日裡的威信極好罷了!
這些人中,像曹操本族的曹仁、夏侯惇、夏侯淵、曹真、曹休、曹洪等等,還有于禁、李典、樂進、程昱等人,都是能夠獨擋一面之人,眼下即將同意整個北方,正是用人之際,高順不想這些人對他的不滿而忽然下野,搞出個卸甲歸田的把戲,那顆是一大損失!
郭嘉在一旁到很淡定:“大哥無需擔憂,我看曹操手下數員大將皆爲有志之人,此番又有曹操親自說服,料想無礙,封侯拜將,光宗耀祖,乃人之常情,更何況大哥行事向來公正,民心所向,未有惡跡,不想追隨者,不過十之一二!”
高順默默點頭,此時也就郭嘉能理解他的心思,一旁的典韋眼神也不時看向門內,不用想也知道,這家會定然是在擔心許褚的去留,遇到這樣的對手,惺惺相惜,典韋倒生出了結交之意!
此次來陳留的大小將官共有五十多人,而讓曹操親自出面說服的不過十餘人,正是高順最在意的那些將領,其餘的人員,左右也是沒有退路,去留自便,這樣的官吏,幷州和冀州已經培養了許多,只等着上任呢,甚至能力還要比現有的官吏強些,至少也是受過高順所謂“現代化”教育的官員!
等待的時間似乎十分漫長,卻又好像過了一瞬,曹操便滿臉輕鬆的走了出來,看到高順期待的眼神,心中寬慰,至少高順的確是思賢若渴,這一點與自己十分相像,想必定不會虧待追隨自己的這些人馬,甚至還要比跟着自己更好,曹操心中更加欣慰!
曹操向高順抱拳笑道:“元溯放心便是,吾識人雖不如元溯,卻也是量才錄用,屋中之人,皆爲一時英傑,能識大局,知元溯之志,願誠信輔佐,並無二心!”
“如此甚好!”高順舒了一口氣,接過曹操遞過來的地圖,言道:“此番能得諸將相助,孟德功不可沒!”
曹操搖搖頭:“人各有志,豈能勉強?說到底,還是元溯胸懷大志,懾服衆人矣!”
高順一笑,看向屋內,充滿了期待:“走,一同進去,與大家會面!”
曹操卻沒有挪動腳步,忽然言道:“陳留之事,暫時了結,然吾兵敗,妻兒定然擔心不已,還請元溯先讓吾回許昌,安撫家人心事,再與元溯共敘大計!”
高順這纔想起曹操這幾日縱使眉頭時有不展,原來是擔心家人,不由撫額自責:“此事早該讓孟德前去,卻耽擱了許多日,我這就派人送孟德前往許昌!”
曹操急忙擺手:“元溯新得二州之地,定然繁忙無比,吾此去許昌,不過帶曹純及護衛十餘人便足矣,不勞元溯費心了!”
高順也不再勉強,曹操既然說只帶十餘人,便是要讓高順放心,而他要是執意派人護送,便有監視的嫌疑,曹操此次放棄抵抗,讓他節省了不少心力,同時也免去了無數將士的性命,既然已經放棄這麼多,曹操不至於再玩什麼花樣,捨近求遠!
曹操告辭而去,高順和郭嘉、典韋三人邁步走進了府中,他並未看到曹操離去時目光中的一絲不捨和決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