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前,天若爲提升實力,苦苦尋人比武,大小傷無數。即使不滅真身防禦一絕。但也絕非破不了。而不滅真身一大缺陷就是功力耗費太大,天若功力不濟難以長時間維持不滅真身護體。又遇到過對手攻擊超過他不滅真身防禦極限。刀槍不入,外表雖無恙。但也內傷不輕。天若騎着黑墨,臉色黯淡極差。時不時有吐血之舉。
明知現在狀況不宜與人再比武。天若還是不想就此修養。眼看一個月將近。天若心急如焚。半年之後一切都是未知數。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天資縱橫之人,爲什麼以前不再拼命點練功:“姐姐,你現在身在何處,若是你在,我進步絕非這般緩慢。”很多時候天若都在想姐姐到底是什麼人,當年天若在那少女的指點下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就是現在師傅段緣也沒這份能耐。
天若想着:“姐姐如此了得,江湖上應該有很大名聲纔對。”曾經天若向人打探過,江湖有哪些了不起人物,尤其是女子。卻無人能給出滿意答覆:“難道姐姐只練武沒有闖蕩過江湖?”轉念一想,天若又覺不對:“當初姐姐明明更我說什麼江湖險惡,好叫我不要闖蕩江湖,姐姐也說過自己去過江湖,更說過想退出江湖。”
天若沉思着:“難道連姐姐這般了得,在江湖也是徘不上號,那這江湖到底有多深啊?”
只是天若不知道,當年他十歲之際,一個十六歲少女瞞着父母帶着好奇心,又一時貪玩闖蕩江湖,僅僅一年就在江湖上惹出軒然大波,玄劍門,鬼谷等地都留下過那少女足跡。只是鮮有人知事實真相,當時除卻幾位資歷較深的人士外,無人知道惹出軒然大波的人竟是位少女。那少女雖未名動江湖,但卻陰差陽錯成就了另一位絕代人物葉青城。
正凝神思量的天若,耳聽到遠處有吵鬧聲,像是有人在比武。這真是求之不得,天若催黑墨快點趕去,想要與對方比試一番。
只是天若一過去就傻眼了,看到的是三個蒙面女子圍攻一個受傷青年。青年左肩受傷,雖已止血,但一有劇烈動作就會引得傷口巨疼。臉上盡是痛苦色。在三個蒙面女子圍攻下,青年逐漸出現頹勢,腳步開始虛浮無力,身法越來越慢,即將力竭。
薛義那個後悔啊,自己沒事幹去惹華芸公主幹嘛,人家王庭正找你呢,還要傻得自動送上門,沒事找罪受。心裡暗暗發誓:“若是此刻誰能救他脫困,以後爲他赴湯蹈火都可以啊?”
剛剛發完誓,薛義就見到天若騎着黑墨緩緩向這邊靠來:“哇,發個誓就這麼靈啊?真有人來搭救我啊?”薛義兩眼放光,強打精神,準備最後一搏。
而在天若眼裡,壓根就沒看薛義,反覆打量那三個蒙面女子,莫家之時,天若見到白衣蒙面女子,一直深信那是姐姐無疑。如今看到三個蒙面女子,天若帶着美好的嚮往,搞不好其中一個就是姐姐,那姐弟重逢感人一幕,千古佳話今天就要上演發生了。
還未待天若仔細辨認,薛義拼上今日最後氣力,幾步一跨急速來到天若身邊,嚇了天若一跳,險些從黑墨上摔下來。剛剛還凝神打量三個蒙面女子,窈窕身影。眼前就突然冒出一個狼狽不堪的青年,還渾身是血,反差太大。
薛義不待天若反應和同意,急急躍上黑墨坐在天若身後,用手猛得一拍黑墨屁股。像是受了刺激,黑墨發出一聲洪亮馬嘯,猛得加速,一溜煙就跑沒了。三個蒙面女子乾着急沒辦法追上,只能瞪眼。
坐在後邊的薛義驚歎道:“恩公,你的馬真他的快啊?”
天若卻是鬱悶:“喂喂,你誰啊,誰是你恩公啊?”
擺脫危機,薛義輕鬆嬉笑道:“你救了我,你就是我恩公啊?”
天若一愣:“誰救你啦,我們壓根就不認識啊!”
薛義依然嬉皮笑臉道:“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算認識了。”
這是天若對薛義第一印象:“這人臉皮好厚。” WWW •ttκǎ n •¢Ο
黑墨跑出老遠,直到確認安全,薛義才放寬了心道:“恩公,可以停下啦。”天若輕輕一拉繮繩。黑墨便緩緩減速。還未待黑墨停穩,薛義“哇”吐了口血。再也支撐不住摔下馬來。天若一驚急急下馬,看着倒在地上不起的薛義,天若沒有立即上前施救。幾日與人比武,見識不少卑劣技巧,其中就有一個倒在地上裝死,當時天若以爲得勝,撤去不滅真身,若不是還有金蠶絲甲護體,天若恐怕就要被偷襲得手。這些經歷讓他多了一些對別人的提放。不過看到薛義連血都吐了,天若想着對方可能是來真的。只是先前薛義莫名其妙跳上黑墨,還讓黑墨發瘋一樣的跑。這讓天若對薛義印象好不起來。
薛義躺倒在地,一動未動,一副死人樣。天若心軟不想見死不救。只是還不放心對方。深怕薛義有什麼企圖,引他過去。便用長槍槍尾去捅薛義,捅了一下沒反應,天若還是不放心。再捅還是不見反應。依然不放心。接着捅,捅了十幾下,天若終於堅信薛義真是暈過去了,不是假裝。
正當天若準備施救,躺倒在地的薛義發出微微聲:“恩公,你捅完了沒,捅完了快點幫我包紮傷口吧,我實在沒力氣啊?”
一個時辰後,薛義總算恢復了點氣力。左肩傷口已被天若包紮完畢。神色還是萎靡不振。第一次由死轉生。一番經歷,讓薛義再也不敢託大了。天若給薛義補充了點食物。這讓薛義對天若大有好感,只是一旁黑墨朝薛義不斷噴鼻。這讓薛義大惑不解道:“恩公,請問你的馬怎麼啦,是不是鼻子塞住啦。”
天若搖搖頭道:“不是,是你打了他屁股。”
聞言,薛義差點一口噴,吃驚道:“這馬脾氣那麼大啊。”
天若道:“我催它加速,都是抖一抖繮繩的。”
薛義笑道:“難怪那馬脾氣那麼大,都是恩公把它慣壞啦。”
又過一個時辰,薛義運功療傷完畢,不敢再做逗留,急欲離去。告別天若,一溜煙就跑沒了。天若收拾一通也想離去,突然樹上“唰唰”閃下幾個身影,皆是女子蒙面打扮足有五人,迅速將天若圍攏在中間。看得天若莫名其妙道:“各位姐姐,你們這是幹啥。”
五個女子只將天若圍住,再也無後續動作。一聲不吭只當天若問話耳旁風。天若摸不透對方來意,左看右看,五個蒙面女子就像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這讓天若犯難,對方什麼說都不說,一點表示也沒有。就是跟你耗着。
天若稍微向右移動一步,“唰”一聲,五個蒙面女子齊齊拔出寶劍指向天若,動作整齊一致,嚇了天若一大跳。再也不敢隨意動彈。
耗了好長一段時間,天若感覺自己快變成雕像,對方不動,他也不敢動。不過實在難熬,天若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能撓個癢嗎?”
其中一個蒙面女子瞪了天若一眼,嚇的天若連忙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癢,忍忍就好。”只是心裡實在犯嘀咕:“對方到底要幹嘛?跟他耗着玩嗎?”天若想要衝出包圍,只是沒有把握以一敵五。保不準連一個也敵不過,實在不敢犯險。目前爲止對方還未如何,來意不明。現在最好還是靜觀其變。只是不知還要耗多久。
正主終是來了,十六位蒙面女子擡着一個華麗大轎,施展輕功,輕飄飄飛來。大轎外以輕紗遮罩,只能從外看到轎內一個窈窕身影。圍困天若的五位蒙面女子見那大轎便齊齊下跪高呼:“奴婢參見華芸公主殿下。”
“嗡”的一下天若腦子空白一片,什麼都想不了。呆呆立於原地,精神恍惚。一個蒙面侍婢大喝:“大膽,見了公主還不下跪。”
天若這纔回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慌亂的就下了跪。一個蒙面侍婢對着天若問道:“是你救走那人,你和他是同夥嗎?”
天若慌張之極,現在他明白自己莫名其妙救得是什麼人,那是王庭華芸公主要對付的人,若是被當成同夥那還了得。急忙解釋,自己是無辜老百姓,壓根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也是稀裡糊塗就捲進去了。
所有侍婢都是一副不信的眼神,這讓天若有點害怕擔心,望望一旁黑墨,萬一對方動手,自己要趕緊溜纔是。跟華芸公主動手叫板,天若實在沒膽,只能選擇逃。一個侍婢似乎發現天若有逃跑打算,威脅道:“你若是敢跑,華芸公主必然張榜全天下追捕你。”
這下直接把天若嚇住了,逃跑大計立即撤銷。萬一真被華芸公主張榜全天下追捕,自己那裡還有太平日子啊!最最重要的是這會影響到日後自己娶燕兒。那個父母會把自己寶貝女兒嫁個一個被王庭追捕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侍婢開口問道。
“應天若”天若老老實實回答,只希望對方友善一點。
可是就算天若不跑,對方好像也沒打算放過。那個華麗大轎內窈窕身影必是華芸公主無疑,輕輕一招手。一個侍婢立即走進那個大轎。天若看到大轎內那個內窈窕身影彎下腰肢,在那侍婢耳邊說了什麼。看的一旁天若心裡直打鼓。反覆祈求老天保佑。
那侍婢聽完華芸公主話語,轉身走到天若跟前。天若知道決定命運時刻到了,華芸公主到底會如何處置自己,會相信自己和薛義無關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聽那侍婢道:“華芸公主相信你的一面之詞,你可以離去。”
天若大喜。連忙送上恭維的話:“謝公主大恩,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侍婢又道:“公主有命,被你稀裡糊塗救走那人,是王庭追捕對象,不是好人。望你不要和壞人結交。”
天若也不管那侍婢說的是什麼,連忙感恩戴德道:“公主教誨,草民謹記於心。”
又想起一事,天若壯壯膽子道:“公主殿下千歲,草民一直想爲王庭效力,只是報國無門,還請公主相助,草民一身不忘公主大恩。”
大轎內,聽了天若的話。華芸公主再次將侍婢招到近前,傳話與她。天若突發疑惑:“爲什麼,公主不直接與他對話,莫非是自己身份低微,公主對自己不屑一顧,想想也是自己哪有資格跟堂堂公主交談。”
那侍婢聽完華芸公主的話後,對着天若道:“公主傳話,五月后王庭即將舉辦比武大會,選拔人才,你若是有本事,大可一展身手。”
既然一切都已澄清,雙方不熟沒什麼可聊,天若也不會刻意留華芸公主吃飯。很快華芸公主率人離去,不再耽擱。直到華芸公主離去,天若才戰戰兢兢站起,捏了一把汗。心裡暗道:“自己什麼運道啊,怎麼還遇上公主了。”王庭公主那不是有實力有勢力就敢得罪的。天若哪敢和華芸公主叫板,只是現在天若恐怕不知,日後和華芸公主叫板最兇的就是他。
遠處薛義躲在樹上將一切都看的清楚,只是心裡納悶,那華芸公主就這麼深明大義,饒過那小子?自己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九死一生才逃出華芸公主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