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陣馬蹄聲自東方轟傳,陸七聽了猛的撥馬向後,大喊道:“京軍聽了,寧國軍來了,那等若非唐國叛逆,立刻讓開道路。 ”
觀望不前的數百騎軍聽了,很快紛紛向道路兩旁讓去,沒有人願意打糊塗仗,而且唐國的京軍,確實鬥志不強,從心理上是畏戰的,尤其是武官更甚。
陸七看着聽話的京軍,暗自的搖頭,他本想來一場殺戮京軍震懾了江寧,讓右相陷入了罪責,但如今卻是需要了改變戰略,京軍的親人多在江寧,若是殺害了太多,會引起很多不良詬病。
“大人,小心。”有人驚聲警惕。
陸七很快回頭,不由一怔,卻見那個袍衣中年人已然走來,其他的武道敵人紛紛讓路兩翼,使得袍衣中年人頗有上位者的氣勢。
陸七撥馬看了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容貌很普通,就象一個落魄的文士,神情淡然平靜的走了過來,就像是走在平常的街路上。
“陸天風?”中年人看着陸七平和問道。
陸七感受到了危機,他冷視着中年人,迴應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讀書人。”中年人淡然回答,卻是一步步走向了陸七。
陸七眉一挑,大槍立刻暴刺而去,但見那個中年人右手擡起一揮拍,砰!疾刺的大槍竟然被拍個正着,猛的向左蕩去,一股難言的力量透過槍桿,衝入了陸七手臂,直襲入陸七的身體。
啊!陸七一聲怪叫,身體上的明光甲突然的暴震一下,整個甲衣恍如被一股力量,自裡面猛的撐擊了一下。
咦!袍衣中年人隨即訝異了一聲,陸七猛的雙眼暴睜盯視了袍衣中年人,突然手撐馬背/飛起,凌空向下,右掌擊拍向了袍衣中年人。
“龍軍破?”袍衣中年人有所了感受後,很快驚疑道,說話中已然擡起手,食指點向了陸七掌心。
陸七立覺一道似針的力量,隔空擊刺在了掌心,繼而劇痛鑽心,一道血色自掌背/飛出,但就在這一瞬間,不遠處的轎車突然射出一支利箭,直襲向了袍衣中年人,袍衣中年人臉色微變,眼看着利箭向頭部飛來,他急忙扭頭噴了一口氣。
啪!飛來的利箭竟然被一口氣擊飛了開去,那知道陸七身後突然有更多的利箭暴至,二十多隻利箭飛過陸七身體,一齊準確的襲向了袍衣中年人,袍衣中年人臉色陰沉,身上袍衣突然無風而動,那些利箭射在袍衣上,卻是沒有射透了進去。
那知袍衣才擋了利箭,繼而一杆飛槍又掠過陸七,直奔了袍衣中年人,啊!袍衣中年人失聲驚叫,眼看着飛槍貫入了自己的胸口,他被帶的後退了數步,是脫出了陸七先天力量的牽制,可是他的眼睛也怨恨的盯向了陸七身後。
馬蹄聲如雷,一個大嗓門豪邁的大叫:“孃的,敢了打劫陸兄弟,去死。”
陸七看着袍衣中年人,心有餘悸的有一種想哭心情,真的想抱了王平大叫,這傢伙的一飛槍來的太及時了,而飛槍的武技,卻是他傳給了王平的,王平卻是傳了他刀法。
王平與上百騎軍狂衝而至,騎軍幾乎個個都是手提了大弓,他們本來是依了吩咐的,自後面與陸七一起夾擊京軍,不想衝來時京軍突然分開了道路,而且還有人高喊不要誤會,所以王平沒有攻擊的直接衝了過來,正好看見袍衣中年人拍開陸七的大槍。
王平反應極快,立刻一句射那個中年人,結果一直握弓蓄勢的騎軍裡,有弓箭高明的立刻出了手,而王平卻是慢了一步的,抽出備戰好的五根飛槍之一,繼弓箭之後襲擊了出去,可以說戰機拿捏的非常老道,在中年人舊力一衰的瞬間,重創了中年人。
王平的聲音一落,又一撥利箭掠來,無情的射向了袍衣中年人和那些武道敵人,袍衣中年人立刻身中了十幾箭的倒了下去,那些武道敵人驚惶的用兵器攔擊利箭或閃避,但利箭是重弓射出,當場有四人中箭死亡,有兩個身手敏捷的勉強避過,之後掉頭就飛逃,追來的官兵一看,立刻紛紛止步不前。
“兄弟,你怎麼樣?”王平勒馬問道。
“沒事了,哥哥可以用寧國軍的名義,向那些官兵喊話,說抓了投降宇文氏的造反將官,就可以免罪不究,否則抄家滅族。”陸七回應吩咐道,事實上他的右手多了個洞,他也是頭一次被人破了‘龍軍破’。
“好嘞。”王平迴應,之後馭馬向前去了。
“唐國的官兵聽了,我們是寧國軍將士,你們的上官是投降了宇文氏,若是你們還要隨了上官造反,那老子就殺過去,若是不想了造反,立刻拿下造反的將官,之後朝廷不究罪名,否則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王平大嗓門的策反道。
對面的官兵一陣騷動,紛紛看向了領兵的將官,繼而有將官撥馬走離,結果反而惹了官兵的恐懼和憤怒,立刻有人挑頭喊抓,一千多的官兵被策反的阻拿了自己的上官,一場大規模的劫殺,最後草草收尾。
而京軍那邊,卻是出了讓陸七意外的事情,那個來襲的京軍營將,竟然自殺了,營將一自殺,那等於說明了是僞令來殺的陸七,京軍一個隊正來見了陸七,說明之後,請陸七能夠出文向朝廷解釋一下,若是不解釋清了,來襲的京軍會落了大罪過。
陸七答應了,寫了一封給兵部的上書,提到了來襲京軍因爲發現了營將沒有聖旨,所以拒絕了進襲朝廷武臣陸天風,京軍拿着陸七的上書回去交待了。
京軍走後,陸七又寫了一信,令人割了袍衣中年人的頭顱裝袋,然後令人送去了江寧韓相府,之後纔去親自處置那些官兵,以查叛賊的名義去了蕪湖縣和當塗縣,一通的立威抄了家財,之後將所有將官人犯押去了宣城交給了刺史。
韓相府內,韓相爺的長子面無血色,嚇的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韓相爺居閣,進屋就失聲道:“父親,人頭,靜先生的人頭。”
臥在榻上的韓相爺,艱難的扭頭,挑眉虛弱道:“你,說什麼?”
“父親,有人將靜先生的人頭送來了,還,還有這信。”韓相爺長子驚恐道。
“我看。”韓相爺吐說。
韓相爺長子遲疑一下,取出信展開讓韓相爺看,信上八個鋒沉字體:“趙括之流,也妄殺吾。”
韓相爺看了字反應平靜,過了一會兒才輕語:“好字,雄渾若有山魂。”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呀?”韓相爺長子恐慌道,上一次他對陸七打心裡不屑,更惱陸七的無禮,可如今一見陸七送來的人頭,卻是嚇的他陷入了驚恐。
“去,請徐大人過來。”韓相爺輕語吩咐道。
韓相爺兒子忙放下信出去了,一時後,匆匆返回了居閣,驚惶道:“父親,徐大人病體也欠安,今日過不來了。”
韓相爺神情一怔,過了一會兒忽右手擡起,艱難的拿身上的信,韓相爺兒子忙伸手幫着展拿,同時問道:“父親,陸天風如此殘酷,我們只能是再想辦法除了他。”
韓相爺沒有回答了兒子的問話,只是看着眼前的字信,良久,韓相爺兒子才發覺了不對,喚了兩聲不應,拿開信紙一看,又伸手探了鼻間,韓相爺兒子悲哀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