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縣尉皺眉道:“大人說的是有道理,不過直接的回絕,恐怕是不好的。”
王主簿點頭道:“這我清楚,明日你拿一千兩跑趟池州,親自向於大人解釋一下,如果於大人非要侄子任護軍縣尉,你就勸說任職兵房知曹可不可以,如果於大人不同意,那我們也算盡了心,就讓於大人的侄子任護軍縣尉。”
牛縣尉皺眉道:“大人想動老何。”
王主簿淡然道:“老何的眼睛花了,不適合再任兵房職事了。”
牛縣尉聽了猶豫一下沒有出聲,想是兵曹老何與他有關係,王主簿淡笑道:“牛大人不必爲難,本官知道你很寵老何的孫女,老何眼花不適合再任職兵房,可以去做西大街的大爺,那個差事很威風又能養老。”
牛縣尉精神一振,恭敬道:“牛輝多謝大人。”
王主簿笑了笑,他纔是西大街真正的後臺,任用地痦大爺牛縣尉是說了不算的。
牛縣尉恭謝完了,又正色道:“大人,我總覺得陳虎的死與姓陸的有關,會不會是姓陸的糾集手下兵勇做的。”
王主簿一皺眉,冷道:“不是,陸天風手下的兵勇都是有家有口的良民,不會順從作惡的,而且我都己調查審問過了。陸天風也沒有什麼作案動機,他在西大街只買了一個小鋪賣藥,也很識趣的正常交費。另外他帶走的十名兵勇交歸的兵器無損。總之陳虎這件事只能按亂匪案處理,你今後不要亂猜疑的去侵擾陸天風節外生事。”
牛縣尉又置疑道:“大人,我是懷疑姓陸的怎會有那麼多的販藥銀兩,陳虎自東流鄉堡城歸來,可是帶了很多的銀子。”
王主簿皺眉道:“陸天風是從軍中回來的七品散官,他能帶回兩三千兩銀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調查過陸天風曾用金子兌換過銀子,因此擁有大量販藥銀兩也是正常的。”
牛縣尉哦了一聲,點頭道:“或許是我多疑了。”
王主簿正色道:“陸天風只是我用銀子僱用的臨時小卒,我隨時都能將他打回原形,因此你不必擔心他在石埭縣,會對你構成了什麼危脅,你現在該注意的是趙縣尉,他可能被孫文拉攏過去了。”
牛縣尉一驚,詫異道:“趙縣尉,怎會呢?他可是縣丞大人的族侄,一向是忠於縣丞大人的。”
王主簿冷道:“什麼都有可能變的,你以爲姓孫的會甘心當個擺設嗎?你記住了,今後的兩街收入不要再運到東流鄉了,先留在你的宅子裡,過些時日我有大用。”
“是,我會照辦的。”牛縣尉恭敬的應着。
陸七離開縣衙心情大好,能繼續任護軍縣尉是他急需的,不管還能夠任多久,對他而言,多任一天就是多了一分致富的機會。
他與王主簿對話後,己十分清楚王主簿與孫縣令是水火難容,這對他並不重要,他只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任着護軍縣尉,城裡官場的爭鬥,不是他該捲入的事情。
他沒再返歸藥鋪,而是直接回了老宅,此時的他心中所想的,是陸家聚合後有多少人力資源,他要根據人力資源確定下一步致富的路子。
回老宅見了母親,要了陸家的人丁記錄,仔細的看過之後有些失望,陸家旁支子弟有一技之長的很少,多數只會幹力工活,有兩三個是瓦匠木匠,沒有一個擁有上等技藝的人才,女人也是一樣,只會幹粗活,沒有精於織補刺繡的才女,靠幹力氣粗活那能掙大錢。
陸母看出了兒子的失望,和聲道:“小七,你即然能夠販來藥材,可以將藥鋪做大一些,你去販藥也可以用到青壯男丁的。”
陸七和聲道:“娘,藥鋪的生意是不宜做大的,一是惹人妒恨,二是買藥的人只認藥價和藥品,鋪面大小對收益沒什麼影響。至於販藥用人需要的是實戰武士,陸家的男丁不合適的,而且一旦出事了,我們也不好向親人交待。”
陸母哦了一聲,陸七又笑道:“娘你放心吧,怎麼用人,孩兒己有了初步想法,待成熟後再告訴您。”
離開了母親那裡陸七回了屋,臥房內寧兒坐在牀上繡活,韋雙兒面向外側臥在牀上也在繡活,兩女一見陸七回來了,雙雙起身服侍陸七換衣。
“寧兒,你怎麼沒在我娘那裡?”享受着美女的服侍,陸七和聲問道,因寧兒在做姨娘時,也是常在陸母房中相伴的。
“夫人自己想靜一靜,命我回房做些繡活。”寧兒柔聲回答着。
陸七又看了韋雙兒一眼,和聲道:“雙兒,明天我送你去辛主母那裡。”
韋雙兒身子一震,低聲道:“是,奴婢遵命。”
寧兒猶豫了一下,細聲道:“少主,不如讓雙兒留在老宅吧。”
陸七柔和的看着寧兒,他清楚韋雙兒肯定是求過寧兒,寧兒被陸七一看嬌靨有了不安的垂下了頭。
陸七笑了笑,和聲道:“寧兒,我留雙兒在老宅,你能管住她嗎?”
寧兒一愣,擡頭不解的看着陸七,陸七調皮的眨眨眼,語氣輕柔道:“寧兒,我的意思是說我是個男人,有時也會喜歡嫵媚一點的女人。”
寧兒嬌靨微暈,垂目細聲道:“你放心,我會好好教她的。”
陸七扭頭看向韋雙兒,和聲道:“雙兒,我給你個選擇,如果你跟了寧兒留在老宅,今後你有了我的子女,從子女出生之日起五年內,你不會獲得妾室名份,如果你現在去跟了辛主母,從子女出生之日起,過一年就能獲得了妾室名份,你自己抉擇吧。”
陸七的這番話聽的寧兒和韋雙兒都愣了,陸七又補充道:“寧兒做滿百日妾婢,我就會給她妾室名份,雙兒以後歸入那一房自己抉擇,可以在明晨回覆我。”
寧兒吃驚道:“少主,不可以的,按習俗規矩,妾婢沒有兒女是不能做妾的,你這麼做夫人會不悅的。”
陸七柔視着寧兒,微笑道:“寧兒,我從接納你的第一天起,就沒當你是妾婢,我是你自小看着長大的,在我心中你就是姐姐,做弟弟的那能不尊愛姐姐,我現在是家主,有權特事特辦,這事我會說服我孃的,你不要多慮了。”
寧兒聽了眼圈一紅,心暖的低下頭強忍着不讓喜淚流下來。韋雙兒在旁神情憂怔,陸七給她的抉擇,讓她陷入了難抉境地。
陸七看了她一眼,淡笑道:“辛小姐心地其實是很善良的,與寧兒性情差不多,你不用憂愁,離明晨還早呢。”
韋雙兒一驚,惶惑的看了陸七一眼,忽恭敬道:“少主,奴婢以後願意留在寧姐姐身邊。”
陸七沉容看着她,數秒後和聲道:“你即然決定了,以後在屋裡喊寧兒主母吧。”
韋雙兒嬌應了一聲,轉身面對寧兒跪下恭聲道:“奴婢給寧主母磕頭。”說完輕叩了三個頭,寧兒忙彎腰扶起了韋雙兒,一雙美目隱浮着淚光。
陸七一笑,邁步向牀走去想臥息片刻,他本意是迫使韋雙兒去辛韻兒那裡,原因是他很喜歡與寧兒獨處時的溫寧感覺,不過韋雙兒性情似乎很柔順乖巧,跟了寧兒應該不會影響他與寧兒的獨處,另外他遲早也得爲母親,嫂子和寧兒買了粗使女婢在屋伺候的。
陸七和衣躺臥在牀上,寧兒跟過來坐在牀邊,韋雙兒也跟過來侍立,地位的不同她不能再與寧兒平坐了。
“小七,夫人對你說過天月小姐的事情嗎?”寧兒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