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華山有神功

嶽羣的身體漸好,雖不能上下跳躍練習劍法,但修習內功卻無大礙。不得不說,原主不但給他留下完整的經驗記憶,還給了他一個夢寐以求的身體。

原主身爲掌門大弟子,習武的資質是不容置疑的,關鍵是內功基礎夯實得極爲牢固。十年的修煉,華山劍法使得爐火純青,華山心法更是修煉到第九層境界,實打實的二流巔峰高手。原主不像華山其他精英弟子,在華山心法六層後,改煉其他更高深的內功,以便快速提高境界增強實力。而是十年如一日修煉華山心法這一華山派基礎內功,就是爲了夯實基礎,方便日後更好地修煉紫霞神功這一掌門專屬功法。

師傅五年的封山決議,並不是無的放矢,就是堅信原主五年內必定跨入一流境界,在武林中擁有相應地位,可以維持華山派的基本運行,並把華山發展起來。可惜原主一生方略出錯,師兄妹兩人到處行俠仗義,雖維持了華山派的名聲,但門派實力卻始終不敢大肆發展,怕引起魔教及嵩山派的忌憚,最終武功未能大成,門派零落,全家慘死,結局悲催無比。

咱可是上面有人的!嶽羣往後山瞟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輕笑。該怎麼幹就怎麼幹,誰有意見?天下第一劍會教他怎麼做人的。猥猥瑣瑣的,那傲嬌的老頭恐怕更看不過眼了。哈,現在應該還是中年大叔,總有一天把你從深山裡勾出來。雖前途多桀,但嶽羣充滿了信心。

這天,卯時一到,嶽羣就洗漱穿戴好,帶着甯中則向朝陽峰走去。甯中則還不死心勸道:“師兄,你傷剛好,還是多靜養一段時間,等雪化後再上山修煉。現在登山還是比較危險。”

“我的傷沒事了。這兩天,長安他們清掃了上山的道路,路上沒有積雪了。”嶽羣摸摸甯中則的頭道,腳下卻沒有絲毫停留。甯中則沒法,只好跟着。劉長安在前面舉着火把引路,郭三水舉着火把在後面跟隨,一行四人腳步均快,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登上了朝陽峰頂。

朝陽峰頂視野極爲開闊,但現在天色只矇矇亮,也不能看見什麼好景緻。嶽羣打了趟長拳十段錦,充分活動了全身,歇勻了氣,開始坐在早已準備好的蒲團上調息,甯中則三人均退下山頂下層等候。

嶽羣從華山心法第一層開始搬運內力,一直到九層心法。流轉的內力在十二正經形成小週天,每運行一週,內力流轉的速度就快那麼一絲。一直運行了二十七個小週天,體內內力的流轉已達到一個非常高的速度。恍惚中,嶽羣似乎能聽到內力穿行已如長江大河洶涌澎湃的激盪聲音。

長長吐出一口氣,嶽羣開始控制內力減速運行,待運行完第三十六個小週天,體內內力一頓,如水入內湖般停頓下來。冥冥中,嶽羣猛地睜開雙眼,看向東方。

旭日如約好般跳出雲海,其道大光,一道紫光瞬間籠罩了整個朝陽峰頂。嶽羣長長吸了口氣,似把一絲朝陽神秘的能量帶進了體內。那神秘能量融入了內力,輕輕一推,觸進了陽維脈,開始按《紫霞神功》第一層運轉。

《紫霞神功》第一層主要修煉陽維脈和陰維脈,用簡明的語言來講,就是要開發兩條新的內力通行路徑,並在內力通行時接收路旁自動衍生的新的內力能量。

一般人等,體內經脈都是通暢的,如經脈閉塞,這人也就是廢了。

但人的天賦各有不同,其經脈通暢程度也千差萬別。有的如草地,稍加仔細就可通行;有的如林地,每前進一步均可能遇到阻礙;也有那天賦出衆的,天然生成了些小道,自自然然就可安然暢行。但不論何等天賦,要想順利運行內力,就必須仔細打磨這些經脈。

修煉經脈就是把這些樹砍掉,草拔掉,推平夯實地面,封固周圍。把沒路的地方修成小路,把小路修成大路,最後達到高速公路,然後在路上修好進口和出口。

進口是爲了收集內力能量,出口是爲了輸出內力,發動攻擊。而一部心法的好壞,最基本的就是看能修成多大的路,開設的進口適宜程度,出口的便利程度。《紫霞神功》顯然是一部能修成高速公路的頂尖心法,缺點就是修路的速度有點慢。

嶽羣按照《紫霞神功》第一層線路,小心翼翼運行內力,即便如他尚算優秀的資質,每前進一步也都困難重重。運行了一遍,就感覺心神疲憊異常,順勢就收了功。

睜開雙眼,發現不知覺中已過了大半個時辰,天色已大亮。整個華山銀裝素裹,山峰峻立,如柄柄利劍沖天而起,厚厚的大雪覆蓋山體,似給利劍套上劍鞘,掩飾了鋒芒,一如此刻的華山派。

《紫霞神功》秉持先苦後甜厚積薄發理念,第一層修煉十二正經及陽維脈、陰維脈,嶽羣的十二正經早已修煉好,改動修煉路線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奇脈的修煉卻着實不易。嶽羣估摸着這修煉速度,要完成第一層的修煉,恐怕要用近一年的時間。

而《紫霞神功》一層比一層難修,第二層修煉陽蹺脈、陰蹺脈估計兩年都不止。但修完這四脈,就踏入了武林一流高手之林,加上華山劍法的加成,必定是一流高手中頂尖的層次,一如原主在原著開篇時所處的的武功地位。也許原主當時已進入第三層,開始修煉帶脈和衝脈,但絕對還沒修煉任脈和督脈,否則完成《紫霞神功》第四層的修煉,定是武林中超一流高手,自有信心對付嵩山左冷禪,而不必外求《葵花寶典》,落得個身體殘廢,不人不鬼。

嶽羣從蒲團中站起,拉開架勢緩慢練習華山長拳十段錦。長拳十段錦爲華山基本拳法,威力一般,但長期修煉,對身體有極大益處,據傳來源於古時大醫華佗所創的八段錦,是道家養身的重要功法。

甯中則等人聽到山頂聲響,知道掌門已經收功,一起上到山頂來。等嶽羣練完十段錦,甯中則遞上毛巾,關切地問道:“師兄,修煉還順利嗎?”

“很好很順利!”嶽羣結果尚有餘溫的毛巾,把臉頰頸後細細的汗水擦掉。

“往後我每天早上要到這裡修煉,師妹你也不能放鬆,爭取早日突破六層,改修混元功,就不用跟着我爬上爬下了。”

“我也可以在這裡修煉呀!”甯中則還是不太放心傷勢未能痊癒的師兄,想繼續跟在身邊。

“聽話,山頂霧大清冷,長期呆在這裡,對女孩子身體不利。”嶽羣堅持道。

“那我讓人搭個小亭子,擋擋風雨。”甯中則無奈道。

自此,嶽羣每日卯時初上山,辰時末下山,風雨無阻,紫霞神功的修煉也漸入佳境。越是修煉紫霞神功,越發察覺紫霞神功的不凡。原來嶽羣已修完華山心法,實實在在的二流高手了,再修煉下去也毫無寸進。可開始修煉紫霞神功後,慢慢感覺到原來停止增長的內力,又開始緩慢增長了,實不負華山九功紫霞第一的美譽。

如此月餘,嶽羣身體大好,完全康復,開始考慮修煉新的劍法。

華山最高深的五部劍法都在嶽羣手中,五部劍法各有所長,難分軒輊。養吾劍法端莊正氣,攻守兼備;希夷劍法若有若無,防不勝防;朝陽劍法凌厲大氣,銳不可當;清風劍法細雨綿綿,無縫不入;游龍劍法騰挪迅捷,快劍無敵。

思慮再三,嶽羣選擇朝陽一氣劍作爲自己的主修劍法。卻是覺得朝陽一氣劍的特性與自己性格較爲契合。攻勢凌厲勁力雄厚,守勢大氣蘊含絲絲不屈氣勢。且朝陽一氣劍一經施展開來,劍光滾滾,炫人耳目,堪稱劍氣縱橫的典範。劍氣衝宵堂上的掌門人,就是要擁有這樣的劍法才名副其實。

朝陽一氣劍十八招,三守二易十三攻,招招相連,變化無窮。可與華山心法、混元功、紫霞神功配合施展,當然最好是運行後兩種心法,方可最大限度發揮出劍法威力。

首式羣星辟易,劍尖左斜下垂,露出整個劍身,是爲藏拙守禮,亦顯光明正大之意。此爲名門大派功法應有之義,顯示禮節與氣度。此式蘊含九種守勢的發力方式,隨時迎接對方的攻擊,還暗含七種攻擊的發力方式,雖爲守勢,卻是守招中攻勢最凌厲的一招。

嶽羣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相應的經脈運行中,開闢出這十六個內力輸出端口。劍式好練,不過依葫蘆畫瓢,準確比劃出相應的姿勢動作就行,但高深劍法的威力,就體現在心法輸出端口設置的好壞上。平常人的長劍不過是手臂的延伸,區區數十斤,連刺穿皮甲都顯吃力,而加持了內力的劍法,卻是幾何量級的提升了速度與力量,否則哪能削鐵無聲如若無物。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嶽羣一日都不曾停頓地修煉紫霞神功和朝陽一氣劍。修煉之餘,把藏經院所藏功法典籍原本精讀了一遍,並與趙不爭兩人對這些功法做了個大致的分級,初步規範了藏經院的運轉方式。

每日下午,嶽羣都安排四人與自己對練,瞭解各種不同武功、不同個性武者的廝殺特點,以完善自己的鬥爭手段。願意留在華山的幾十名好手,大部分的武功在三流境界,只有少數幾個年級較大的達到二流,但比武廝殺經驗都極其豐富,給嶽羣增加了不少實戰經驗。

嶽羣根據個人天賦及性格特點,從藏經院中找出契合的武功及心法,一一授予這些對華山忠心耿耿的雜務弟子,承諾如達到二流境界,都將晉升爲華山弟子。並給所有人等做了個人事檔案,以此爲契機,開始改善華山的人事管理制度。

如此一番作爲,整個華山頹氣爲之一散,華山上下開始出現歡聲笑語,展露出朝氣蓬勃的氣象。

值得一提的是,春夏之交,寧師妹和趙師弟均雙雙突破華山心法六層境界,嶽羣輔導他們轉修混元功,兩人表現出極高的悟性,很快就踏入正規,兩年之內,華山將增加兩位二流高手。

一年時間,嶽羣把垂死的華山,從鬼門關拉扯了回來,併爲她注入了勃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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