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禍不單行,這就叫禍不單行。田伯光看着那條有人腿那麼粗的蛇順着半開的門縫溜了進來,吐着蛇信悠哉悠哉的朝着自己這邊滑行過來,已經不知道該在心裡吐槽什麼好了。
可算親親小尼姑出門的時候沒有碰上,你說要是她回來看見牀上趴了條蛇,會有什麼感想?
這條其實不是蛇,是水蚺,除了不會噴毒液,搜尋食物的方式可是跟蛇如出一類,都是靠活着的生物熱源。所以水蚺一路不停,徑直往牀上蜿蜒爬行。
可憐他平時將這種畜生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如今卻要落的成爲它果腹之物的下場嗎。
“淫賊,我只找到蘑菇,不過我不敢採。”林逸嘟着嘴一邊抱怨,一邊推開竹門。
“小尼姑快跑!”田伯光沒想到她居然在這種時刻回來了,急的一聲大喝。林逸被他的聲音引得擡頭一看,那條水蚺已經半個身子都攀到了牀上,碩大的橢圓形頭顱吞吐着猩紅的蛇信。
林逸第一個反應不是扭頭就跑,而是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就砸了過去。
一本紫皮封面的書就這麼旋轉着砸到了水蚺的腦袋上,被打擾了進食興致的水蚺理所當然的放棄眼前這個不能動彈的獵物,衝着襲擊它的林逸撲了過去。
水蚺雖然在陸地上的速度不快,可是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還是迅若閃電的。林逸看着那張噴着腥臭氣息的大嘴迎頭撲來,忙不迭的往旁邊躲開,閃過了這致命的一口。
“小尼姑!”田伯光急了。他原本不能再用內力來加速衝開穴道,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竹屋的地方狹小,林逸又不會武功,好運的躲開了一下,卻怎麼無法躲開這第二下。她害怕的靠緊了身後的木牆,眼看着將要葬身蛇口。
一根翠綠的竹節貫穿了水蚺的腦袋,碗口粗的竹子差點將水蚺的腦袋整個戳爆,田伯光臉色難看的盯着這畜生僵直的倒了下去,才硬撐着神智看了一眼林逸。
其實這條水蚺原本居住在潭裡,如果林逸救人的時候就驚動了它,在水裡威力無窮的水蚺一旦發動攻擊,那結局可想而知。值得慶幸的是,它現在只是出來覓食,這山谷裡雖然幾乎沒有大型野獸,可是山雞野兔什麼的還是不少,偏偏今天就好巧不巧的栽到了某淫賊手裡。
可惜料理了它,某淫賊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被費斌打了一掌受傷不輕,之後連着奔波幾日,連一刻休息都未曾有過,其實內傷已經有加重的趨勢了。這一下爲了衝開穴道,更是打亂了內息。
要知道,某淫賊是躺在牀上蓋着衣服的,救人情急之下,他衝開穴道翻身下牀,那件蓋在身上的衣服就這麼一劃拉到了地上。林逸被水蚺的驚嚇隨着它的死亡緩和過來之後,就呆呆地看着什麼也沒穿的田伯光立在自己面前。
沒等她臉紅尖叫,田伯光臉色一頹,嘴裡涌出大口的鮮血,暈了過去。
他這麼一暈,什麼尷尬也讓林逸踢到九霄雲外去了,抱着他給弄回牀上重新把衣服蓋好。林逸有些犯難,這下好了,淫賊不省人事,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吐血……林逸想起來定逸被丁勉偷襲之後也是吐血,既然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說……她急忙把那包藥拿了出來,藥也是可以通用的嘍。
如果田伯光這會知道她的想法,他或許該慶幸,自己跟定逸都是被嵩山派的人打傷,更加該慶幸,嵩山派的人修習的都是同一種內功。
不然一箇中了九陽神功一箇中了寒冰綿掌同喝一種藥的話,肯定有一個會嗝屁着涼。
問題又來了,沒有火,難道藥要幹吃嗎,有沒有效用不敢說,先想想會不會噎死吧。
好在林逸這會想起來,她脫田伯光衣服的時候,把他的短刀丟在潭邊了,鐵器跟石頭摩擦的話,似乎會有火星的吧。其實要是能找到打火石纔是最好的,不過林逸根本不會在一堆長得沒有區別的石頭裡面辨認哪塊是能擦出火星的,再說,她有耐心一個個試過去,牀上的淫賊可等不了。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林逸真的快把刀砍出豁口了,火星倒是有,可是谷裡的草葉都帶着潮氣,筷子粗的樹枝幹燥卻又不能被細小的火星燃着。她需要一個易燃的東西來引火。
咦,好像那本書的紙頁很薄,應該很容易點着吧。林逸非常是時候的想起拿來砸蛇的某本武林秘籍。
是不是武林秘籍她不知道,不過易燃性真是沒得說,紙頁好像含有油脂,幾個火星落上去就嗖的着起火來,還發出輕微的霹靂巴拉的聲音。書很薄,林逸乾脆把整本都塞進竈膛裡,填上幹樹枝,很快火苗就旺了起來。
這谷裡別的沒有,竹子可是不少,林逸砍了一節,從中間一劈爲二做成個簡易的鍋,把藥材都丟進去,另一個就拿來煮蛇肉好了,話說那條蛇真大,夠自己一個人吃上一個月的。
田伯光是被林逸搖醒的,學過一點急救常識的林逸知道,暈過去的人是不可以喂藥水的,別以爲電視上喝一口藥嘴對着嘴喂看着多浪漫。其實在喝藥者沒有意識的時候,吞嚥功能很差,很容易被嗆入氣管嗆死的。
靠着林逸的肩膀,一口一口喝着苦澀的藥汁,田伯光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淪落到要人照顧的地步。或者說,在頂上了淫賊這個名聲以後,他就沒想過還會有人照顧他。
“你從哪裡弄來的藥?”田伯光難得感受了一會正常的溫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可別是小尼姑自作聰明在谷裡隨便採的。
“是我給師父抓的藥,她被嵩山派的壞人給打傷了。”
還好還好,田伯光的心神終於安定了一點,“是誰把人打下來的?”
“她說是曲叔叔的孫女,曲非煙,”說到這裡,林逸的眼圈又有點紅,“我們被狄修攔住了,她把我推下來救了我一命,自己卻……淫賊,你說爲什麼好人都不長命。”
田伯光最怕親親小尼姑哭了,因爲這樣只會讓他更想把她摟緊懷裡,可是……他現在氣息紊亂四肢無力,連自己坐都坐不起來,真是可憐。
“你沒有親眼見到她死不是,說不定有人之後救了她也說不定。”田伯光安慰她。
“你說的對,她那麼可愛的孩子,老天爺不會這麼沒心肝讓她死的。”林逸抹了抹眼睛。淫賊說的話,九成九就是作數的,她心情好了許多。
可是田伯光的心情更加惡劣了,老天爺就是黑了心肝了,纔會讓他現在看着美色當前,卻只能像灘泥似的癱在這裡,真是……豈有此理。
古時候有句話,叫做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話不單告訴我們不要隨便亂髮誓,更加警醒我們不要隨便亂詛咒,神靈的報復可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
比如,吃完藥,喝過蛇羹,林逸燒熱了水給兩人擦了擦,然後華麗麗的上牀鑽進了某淫賊的懷裡,鄭重其事的說道,“師父說受了內傷的人喝完藥會發汗,這個時候不能受涼,不然寒氣侵體傷勢會加重。”說罷把烘乾的衣服裹得緊了點,只穿着一件褻衣的她抱緊了什麼也沒穿的田伯光,想了想怕他誤會,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啊,不許想歪。”
然後小手最後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透風的地方,才安安心心的睡過去了。
林逸睡的安穩,田伯光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天知道他纔好不容易把她之前挑起的火給平復下去啊,他是說能動了就把她給辦了沒錯,可是現在連解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他只能幹看不能吃。
田伯光有點欲哭無淚的看着小尼姑恬靜的睡顏,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視他作爲男人的驕傲,能不能不要對他的把持力太有信心了。
我真的是個淫賊嗎?田伯光頭一次對這個人人都在喊的名聲發出了疑問。他想吃掉林逸,很想很想,想的都有些疼了,可是……
有心……無力啊!!!!!!
其實水蚺的出現就是爲了送菜過來嗎……
脫光了抱在一起也吃不到……脫光了也吃不到……吃不到……
PS:
昨晚看到某淫賊真的被嗶——的時候哭了,握拳~~咱是親媽,一定要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