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晚會,程一笙便覺得腰有點酸,忍不住坐直了一些。
林鬱文說道:“一笙,你還是回去歇着吧,坐這麼長時間,腰受不住!”
“媽,再坐一會兒,還有重要節目呢!”程一笙說道。
“什麼重要節目?”林鬱文問。
殷權插嘴道:“媽,是糖與豆兒童基金會的一個答謝節目,第一批先心病孩子治癒後現在的情況。”
“哦!是那個啊!”林鬱文恍然。
程佑民說道:“一笙,你跟殷權能做這樣的公益活動,我很欣慰,這個社會上有太多需要幫助的人了,雖然我們不能全都去幫,但是能夠儘自己的一份力,也是更好地回報那些喜歡你的人!”
“爸,我也是這麼想的!”程一笙說道。
說着,方凝報了幕,居然就是她的那個節目。
程一笙奇怪地說:“咦,不是說晚會的中場嗎?怎麼提前了?”
方凝飽含着深情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還記得,有那麼一羣可愛的孩子,曾經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他們天真爛漫,她們抱着自己心儀的玩具,笑得那樣的開心,彷彿全世界的花兒都盛開了一般,你們還記得嗎?曾經你們也爲之瘋狂過,有多少孩子挑中了你們送的禮物呢?”
這段話說出來,場上的觀衆們已經先沸騰了起來,大家喊着:“糖與豆、程一笙!”
方凝笑着說:“不錯,就是糖與豆兒童基金會。今天的節目是來向大家彙報工作的!來,我們先有請孤兒院的院長!”
院長今天特意打扮一番,穿着天藍色的職業套裙,看起來清雅大方。她走到了方凝身邊,接過話筒,說道:“大家好!”
方凝看向她說道:“唐院長,我才發現啊,您的姓就是唐,看來您與糖與豆很有緣啊!”
唐院長笑着說:“是啊,我非常慶幸有這樣的緣份,因爲我們孤兒院的孩子,有很大一部分可以擁有自己的家,可以又有爸爸媽媽了!”
“據我所知,糖與豆基金會已經資助了孤兒院裡一批先心病的孤兒進行手術救助,那麼請您介紹一下具體情況吧!”
“好!”唐院長點頭說道:“我們孤兒院有十九個因爲先心病被遺棄的孩子,糖與豆基金會第一批項目啓動後,這十九個孩子全部得到了救治,並且手術都非常的成功,這些孩子們目前都在休養之中。另外,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截止到前天,最後一個孩子已經成功被領養,這些孩子都被簽了領養協議,也就是說這些孩子,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說到後面,唐院長激動的聲音都抖了起來。要知道,除了基金會爲這些孩子們治病之外,這些孩子能被收養也是基金會的功勞,因爲不少需要領養孩子的家庭,都盯準了這批孩子。畢竟經過全面檢查,又做了手術,基本上可以排除了身體不健康的原因。基金會還承諾,如果收養後,心臟方面又出現問題的,依舊可以用基金會的錢來治療,以絕那些家庭的後患之憂。
觀衆們鼓起掌來,方凝高昂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請大家看大屏幕,這些孩子們有了爸爸媽媽,情況如何呢?”
孩子們都在恢復期,所以基本上都是在牀上呆着,但是可以看出,這些孩子抱着一大堆的玩具,笑得是那麼開懷,面對鏡頭,他們毫不吝嗇自己那單純感染人的笑容。
畫面一個切換,露出了程一笙的臉,大家看到了熟悉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程一笙。糖與豆基金會的第一批公益項目圓滿結束,現在我宣佈,第二批公益項目正式啓動,這次的主題是呼吸系統疾病,主要以新生兒肺炎爲主。目前的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完畢,馬上就可以到救治階段,同時我希望,如果還有收養意願的家庭,可以跟我們基金會聯繫,瞭解更多的情況!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讓我們一起爲這些孩子幸福的明天而努力!再見!”
這段視頻是前幾天拍的,由於程一笙不能參加晚會,所以用這樣的形式跟大家彙報工作,爲的也是想爲這些孩子盡點力,能夠讓更多的孩子享有與正常孩子一樣的人生。
林鬱文抹着淚說:“唉呀,多可愛的孩子們,這些當父母的,怎麼狠下心呢?”
程一笙看向母親說:“媽,我看過工作人員拍回來的採訪錄相,有的家庭裡不只一個孩子,本身就已經很窮了,實在無力負擔這個孩子的治療費,所以只能放棄這個孩子。我並不想去評價她做的怎麼樣,也許把這個孩子領回去,只能是等死。在基金會,有救助,或許還可以有一線的生機,我只希望孩子們能夠有生存的權利。我也更希望能夠找到父母的那些孩子,等他們健康了,父母可以把他們接回去!”
“唉,也是的,哪個母親願意遺棄自己的孩子呢?畢竟是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林鬱文嘆氣地說。
殷權及時打斷,說道:“一笙,你要不要回屋裡躺會兒?腰撐不住了吧!”
“好吧!”程一笙扶着腰站起身。
殷權小心地扶住她,帶着她一起走進房間。
程一笙躺在牀上,向左側臥,問他:“老公,你說七個月產檢能順利嗎?”
“沒問題,這次主要是測血糖,你的血糖我經常測,問題不大!還有,這次我們可以拍四維彩超,寶寶長的什麼樣都能看到了!”殷權笑着說:“要我猜,糖糖像我,糖豆像你。不都說女孩像父親,男孩像母親的?”
“剛生出來的孩子都看不出像誰,你倒好,肚子裡就能看出像誰了?你笑死我了!”
程一笙正說着,手機響了。殷權從桌上拿起她的電話,看上面閃爍着“薛臺”兩個字,他真想把電話掐斷。
“老公,誰來的電話?”程一笙已經開口問了。
他無奈地將手機交給她說:“薛岐淵!”
“喂,薛臺,找我有事?”
“一笙,基金會的節目,你看到了嗎?”薛岐淵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到了,對了,不是說節目在中間嗎?”程一笙問。
“哦,我擔心你坐久會累,所以臨時調整到前面了!”薛岐淵說道。
程一笙笑着說:“謝謝薛臺的關心!”
“怎麼這樣客氣了?對於節目你還滿意嗎?我看網上大家的反應都不錯,被感動了!”薛岐淵說道。
“很好,非常滿意,相信我們基金會的工作會越做越順利的!”程一笙很真誠地說:“謝謝你!”
“我還要謝你給臺裡帶來收視率呢!這次元旦晚會的成績不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薛岐淵說。
“這次方凝被求婚的事兒,功勞也挺大吧!”程一笙問他。
“是啊,她也算爲臺裡貢獻了力量……”
殷權聽這意思好像沒完沒了,於是故意打斷地說:“一笙,該洗腳了,準備一下,我給你洗!”
程一笙聽到殷權說話,於是對電話裡說:“薛臺,我該洗腳休息了,有時間再聊!”
“好!早點休息!”薛岐淵深知殷權那是故意搗亂呢,但也沒有辦法,只好掛了電話。
殷權成功地破壞了薛岐淵的套近乎計劃,心情還是不錯的,對程一笙說道:“早點休息,不然小心七個月的檢查過不了關!”
“哦,好,馬上就洗腳!”程一笙現在最介意的就是七個月的檢查。
此時,T市。
夜深了,尊晟與莫氏的PK計劃也有了結果,這是沒有懸念的結果,自然以尊晟的勝出將去年的較量,總結了一下。
莫習風與父親莫偉錚心情自然都不好。而莫偉勝與莫習凜少不了要慶祝一下。
莫習凜剛剛看完程一笙相關的節目,雖然只是在電視屏幕上看到她,心情還是很高興的,再加上莫習風之事,當然就是喜上加喜了。
“哈哈,這次我看莫偉錚父子怎麼跟老太太交待?莫氏現在的情況,堪憂哦!”莫偉勝搖搖頭,一臉的遺憾,可嘴角卻是向上揚的。
莫習凜同樣愉悅地說:“莫習風一直認爲現有的品種是我弄出來的,就算這個品種賺了錢,也是我的功勞。他想另闢蹊徑,殷權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把目光放在零售上面,註定是錯誤的。”
“你可別提醒他,就讓他這麼一直走下去,哼!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一直這樣撐着?他能沉得住氣,老太太也沉不住氣,總不能一直賠錢是不是?”莫偉勝剛剛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個鈴音,是他特意設定的,一聽到這個鈴音,他的反應,有些大了。
莫習凜注意到了父親的異樣。
莫偉勝接了電話沒有多說,只是說道:“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站起身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爸,什麼事?遇到麻煩了?”莫習凜奇怪,公司裡的事父親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算公司馬上要倒了,父親只有高興的。他巴不得公司出事呢!到底是什麼事情?
“哦,沒什麼,前陣子說跟幾個老友一起見面,這不他們給我打電話呢,我過去看看!”莫偉勝說道。
“這個時候?”莫習凜擡腕一看,快十一點了,飯局都要結束了吧!
“也不是特別的聚會。你沒事兒別總在家呆着,也出去應酬應酬找個姑娘什麼的,你總這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喜歡男人了!”莫偉勝故意轉移話題。
這話說中了莫習凜的心事,如果他不是不能人道,早就出去了,這個時候還能在家憋着?
“知道了!”莫習凜悶聲說。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下來。
莫偉勝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兒子不會真喜歡男人吧!這個念頭一出,他就要罵自己荒謬。兒子以前不是挺正常的?遇到程一笙之後才變得不正常,所以他還是先顧眼前的事吧!
說是聚會,可他的車越開越偏,一直開到了郊外,上次那個地方。晚上的這裡,門口只亮了一盞昏黃的燈,老式的白熾燈泡在門口吊着,倒是充分體現到了這裡的落後。
莫偉勝照例上了樓,一路熟悉地走到那個房間,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
莫偉勝站了一會兒才問:“什麼時候發現不見的?”
“六點的時候吃晚飯還在,他一向不喜歡有人在他的房間裡,所以我們就一直沒來打擾他,還是去問他要不要夜宵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了!”
莫偉勝的眉頭緊緊地擰着,“他會去哪裡呢?他能去哪裡?”
莫偉勝指的,自然是塞。前幾天他還來看過,寒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了。可是現在塞能夠避開他的人,說明這不僅僅是行走自如的問題了,而是身手恢復了的問題。
幾天身手就能恢復了?
怎麼可能?
莫偉勝覺得,塞肯定是隱瞞自己的實力,塞爲什麼要隱瞞呢?他到底要去幹什麼?現在就算塞恢復一些,但還遠不夠跟殷權的強大保護體系所抗衡,隨意行動的話,可能破壞一切計劃。於是莫偉勝問手下,“派人去找沒有?”
“派了,可是他的反追蹤能力太強,現在還沒有蹤跡,據屬下猜測……他很可能已經出了T市!”
出了T市?難道塞要回泰國去?可是泰國如今早已經沒有塞的位置,他回去又有什麼用?難道他是去N市了?這個念頭一出,莫偉勝不由緊張起來。如果真是那樣,他的人貿然去找的話,很可能會暴露自己。
殷權就算抓到了塞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但如果自己主動找塞,肯定逃不開殷權的眼睛。
於是莫偉勝說道:“把人都收回來,先等等。他要是主動回來了,趕緊通知我!”
“是!”
幾天後,程一笙終於迎來了七個月的產檢。
首先空腹血糖她是過了,血糖殷權幫她控制得很好。緊接着去做B超,她很期待寶寶的照片。
躺在B超牀上,探頭在肚皮上游走,醫生笑着說:“喲,這兩個小寶貝長得很漂亮呢!”
殷權一直盯着屏幕,只可惜他看不懂B超屏,怎麼也看不出哪裡是鼻子哪裡是眼睛。
等B超單打出來,殷權纔看出兩個小寶貝的長相。
殷權扶着程一笙從牀上下來,程一笙迫不及待地去拿B超單子看。她輕呼道:“呀,怎麼是這個模樣的啊!”
說實話B超照片與生出來孩子的真人照片相差還是很大的,程一笙沒見過B超照片所以心裡自然有落差。
殷權說道:“這已經算是清楚的了,再說寶寶沒有臉對臉讓你拍不到,你應該覺得慶幸!”
醫生笑着說:“是啊,寶寶們都很給力,非常配合地把小臉轉過來了!生出來肯定是一對聰明的孩子!”
醫生說的好聽話,大大是讓程一笙與殷權開心了,程一笙也不管這照片拍的跟自己心裡差距多大,喜滋滋地舉着B超的單子出去了。
七個月的產檢,順利地通過了,這讓程一笙大大地鬆了口氣。大概每個準媽媽都害怕自己的孩子不健康。
兩人喜氣洋洋地出了醫院,殷權給她拉開車門,程一笙正準備上車,突然覺得後面有一陣懾人的視線,那視線令她不由戰慄,因爲那個視線,讓她想起了人生中最恐懼的時候。
她突然轉過身,向後看去。
後面熙熙攘攘的人流,有進醫院的、有出醫院的,還有抱着孩子的,有搬東西的。沒有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顯然,她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怎麼了?”殷權轉過頭,向後看去。
程一笙笑了一下,說道:“沒事!”然後上了車。
塞已經死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更何況,她只憑一個感覺,沒有任何證據,是不是也太不靠譜了?她知道殷權現在對她緊張的不行,如果她說出這個猜測,殷權大概又要忙上好久。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錯了。
車子向遠處駛去,隱藏在二樓呼吸內科的柱子後面的男人,又出現在窗前,他盯着遠去的車,眼裡露出一陣鷹芒,那裡面有着一種狂熱,又包含了一抹殺意,讓人不明白他的眼中,是愛還是恨?
這一件大事過後,程一笙便開始專注於方凝的婚禮。
方凝的婚禮時間趕得很急,阮無城就算是找婚慶公司也不可能這麼快弄出他要求規模的婚禮,所以殷權的幫助就必不可少。
殷權手底下那些人,對操辦婚禮也有了經驗。阮無城求殷權,殷權自然不會答應,所以那廝厚着臉皮求了程一笙。程一笙當然會答應,這可是她最好朋友的婚禮,她自然要費心了。
海邊婚禮是不可能了,由於婚期定的太急,方凝根本就不可能安排出假期來,只能在N市結婚,結完婚也沒有婚假,就要去臺裡上班。所以婚禮就定在了N市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飯店裡,只是場面要弄得大一些。
當然,程一笙也沒忘了基金會的事,可以說她又忙碌了起來,沒想到這一忙碌,胸悶的情況反而倒好了一些,只是晚上嚴重些。
------題外話------
月票月票啊,後面追得太緊,快掉下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