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消磨過去,陳落聞着廚房裡面傳出的飯菜香味,又看了一眼被毛絨公子攻佔的大廳,簡直望眼欲穿。
“這是怎麼回事?”秦謹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站在玄關處,有些進退不得。
“是先生嗎?您自己想辦法進來吧,這些東西不是您買的嗎?”李姐聽到秦謹原的聲音,原本一本正經的聲音不知爲何帶上了揶揄的笑意,站在廚房朝着門口的秦謹原喊道。
聽到李姐的話,秦謹原的面色有些發黑,他目光一掃,修長的腿跨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公仔,走到大廳處道:“小姐呢?”
“小姐不是在大廳嗎?”端着一盤菜出來,李姐指了指大廳的沙發。
秦謹原皺眉,看向大廳的沙發,果然看到了一個被毛絨公仔包圍的黑色的發頂。
“啊……”陳落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秦謹原,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後身子一輕,連人帶兔子被放到了秦謹原的肩膀上。
陳落真的很輕,在生了那場病之後更是,秦謹原只感覺肩頭輕飄飄,完全沒有重量。
坐在秦謹原的肩膀上,陳落害怕的箍着他的腦袋,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摔了下去。
秦謹原很高,陳落下面空落落的着實是不踏實,她一把抓住秦謹原扶着自己臀部的手,然後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讓人把東西扔到後面的倉庫裡。”秦謹原粗魯的踢着地上的公仔,扶着陳落直走到了餐桌上。陳落站在餐桌上,不安的抓着秦謹原的肩頭,臉上有些緋紅。
“好了,吃飯吧。”將菜上齊之後,李姐看到站在餐桌上的陳落,不贊同的看了看秦謹原道:“吃飯的地方,快把人放下去。”
看到李姐的話,陳落紅着臉,匆匆忙忙想往下走,卻被秦謹原單手抱起,拖着臀部轉移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餐桌下面都塞着毛絨公仔,陳落拖了拖鞋,舒服的往那毛茸茸的地方蹭。
“好好吃飯。”一腳踢開陳落腳下的公仔,秦謹原用腳夾住陳落的腿,隨手撥了半個蒸蛋到陳落的碗裡。
被秦謹原壓着腿,陳落面紅耳赤的挪動了一下,在發現被壓的更緊之後才吶吶道:“我……不玩……了……”語氣裡面透着點點試探和委屈。
但是秦謹原不爲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的夾着陳落的腿,自顧自的吃着飯。
陳落看了秦謹原一會兒,發現他沒有動作之後,又鍥而不捨的扯了扯他的袖子,面目越發的委屈。
秦謹原終於擡了擡眼,在凝視了陳落數分鐘之後,慢慢的放開了腿,然後雙手環胸,道:“快點吃。”
陳落動了動重獲自由的腿,矇頭吃了幾口飯,然後在秦謹原目不轉睛的視線下慢慢的放下了筷子。這麼被看着,任誰也吃不下去吧。
“吃好了?”看着陳落幾乎沒動的碗,秦謹原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點了點頭,陳落桌子下面的腿不自在的搓了搓,然後緩慢道:“我……上樓……”
“嗯。”應了一聲,秦謹原不等陳落反應,便提着人又上了自己的肩頭。
驚慌的踢着腿,陳落抱住秦謹原的腦袋,磕磕絆絆的道:“自己……自……己……走……”
秦謹原疑惑不慎被陳落的腳狠狠踢上了左眼,他捏住陳落那隻作怪的腿,摔到了地上。
地上都是毛
茸茸的公仔,陳落瘦弱的身子一下子就陷了進去。她暈暈乎乎的站起來,擡頭就看到了捂着眼睛的秦謹原。
“對……對不……起……”不好意思的看着秦謹原,陳落搖搖晃晃的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口卻被面前的亂七八糟的公仔擋住了腳,直直的向前撲去。
秦謹原伸手接住陳落的身子,卻因爲閉着一隻眼睛而身子不穩,帶着陳落,做了人肉墊。
“你……沒事……吧?”從秦謹原懷裡擡起頭,陳落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左眼眼角處一小塊烏黑,在那張英俊白皙的面容上格外清楚。
看着陳落對着自己的眼角突兀的露出了笑容,秦謹原變了臉色,提着陳落的衣領就走上了樓。
陳落抱着自己的長耳兔子,坐在牀上,看着秦謹原木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浴室。
“呵……呵……”陳落哧哧的笑着,身子翻滾到牀上。秦謹原那左眼角的淤青配上他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孔,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讓陳落感覺十分好笑。
“笑什麼,還不是你做的。”渾身溼漉漉的秦謹原裹着浴袍從浴室出來,單手壓制住陳落笑的花枝亂顫的身子。
躲開秦謹原頭髮上滴落的水,陳落眯着眼,笑的歡快。
這才秦謹原第一次看着這樣的陳落,彎起的眉眼,泛着笑意的眼睛,揚起的嘴角,還有若隱若現的一個酒窩,笑的如此的暢快而不設防。
秦謹原不是個會隱忍的人,特別是在對待自己的慾望上面。
他眸色深沉的按住陳落纖細的腰肢,低頭咬上了陳落的鼻尖,然後滑向那微張的紅脣。
陳落對上秦謹原那雙黑沉的眸子,便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那不斷滑落在她臉上的溼意讓她更加的恐懼起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又沉浸在那佈滿水汽的浴室裡面,沉沉浮浮的水把她掩蓋住,她猛烈的呼吸卻掙脫不得。眼前瀰漫開水霧,陳落使勁的揪着身下的牀單,她似乎又看到了那滿是鮮血的浴缸,轉着漩渦,要把她吞噬進去。
“陳落,陳落……”輕輕的拍打着陳落渙散的焦距,秦謹原環抱着陳落,將她顫抖不已的身子緊擁進懷裡。
“冷……冷……”陳落的嗓子嘶啞的喊着這一個字,反身環抱住秦謹原溫熱的身子。
將被子掩蓋住兩人,秦謹原翻身帶人躺倒在牀上,輕撫着意識模糊的陳落。
“沒事,沒事的……”陳落乖巧的縮在秦謹原的懷裡,就像是一具精緻的木偶,眼神空洞的可怕。
摩挲着陳落蒼白的面容,秦謹原心中一痛,抱着懷裡纖細的身子,那微熱的溫度和不停顫抖的身子讓他感覺陳落還在他的身邊。
細碎的吻落在陳落的頭髮,眼睛,鼻子,嘴脣上,秦謹原那輕柔的動作帶着格外的珍惜。
“哥……哥……”埋首在秦謹原的懷裡,陳落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嘴裡無意識的呢喃着,貪戀着懷抱着自己的溫度。
她恍惚覺得,自己還在那個一貧如洗卻格外溫馨的家裡,傷痕累累的陳凱家緊緊抱着她,親暱的叫她,“落落……落落……”然後拿着一塊板磚把那些罵她打她的壞孩子狠揍了一頓。
“哥……哥……”陳落的臉上露出眷戀的神情,她深深的埋在秦謹原的懷裡,聲音模糊不清。
抱着陳落,秦謹
原聽着陳落那破碎的音,面色陰晴不定,卻又捨不得放開懷裡面容蒼白而脆弱的人兒。這世界上,秦謹原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出現過,所以他當然知道,陳落和陳凱家是沒有關係的,而且他甚至還知道,陳落,真正的身世,但是,那不提也罷,一羣跳樑小醜罷了。
低下頭,秦謹原準確的吻住陳落蠕動的嘴脣,將那一聲聲呼喚壓進嘴裡。
他的女人,嘴裡只能喊着他的名字。
秦謹原的氣息太過於強烈,陳落即使半昏迷着,也依舊排斥的不肯張開嘴。蠻狠的咬開陳落的嘴,秦謹原直驅而入,絞着陳落,絲毫不放鬆。
“唔……”難受的想推開秦謹原,但是陳落卻力不從心,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愈來愈模糊,眼前黃暈的重影只看到一雙狠歷的眼睛,幽深如古潭。
終於,秦謹原放開了陳落,那纏綿銀絲曖昧的綿長在兩人之間,陳落溼潤的嘴脣泛着充血的嫣紅。
“清醒了?”看着陳落睜開的眼睛,秦謹原的聲音冷硬異常,完全沒有沉溺於溫柔鄉剛剛脫身的感覺。
被秦謹原箍着下巴,陳落感覺自己的嘴脣刺痛難耐,不禁抿了抿脣,卻見面前的人眸色一暗,然後將自己狠狠的按進了懷裡,惡聲惡氣道:“睡覺。”
陳落被猛力一壓,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子更加的暈了,她迷糊的想着,自己什麼時候又惹了這座大佛了。
房間裡面經過剛纔的一番陣仗,現在很是安靜,而陳落大病初癒,在秦謹原沉穩的呼吸聲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看着陳落的睡顏,秦謹原的目光晦澀不明。
這隻小東西,還真是讓自己欲罷不能啊!
陳落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的很高了,薄細的窗紗根本就遮掩不住那強烈的陽光,她掙扎着睜開眼睛,在觸及到那刺目的光線時就又埋進了被子裡。而她的身側早已沒有了一絲人氣,只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的毛絨兔子被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磨磨蹭蹭了半響,陳落抱着毛絨兔子下了牀。
大廳裡面早已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李姐整理着餐盤看到了揉着眼睛下樓的陳落。
“小姐,醒了?”端出熱好的早餐,李姐帶着人坐上了餐桌。
其實陳落早就跟李姐說過,讓她不要叫小姐,可是李姐很是固執,說小姐就是小姐,這裡,只有她一個小姐。
陳落的目光在大廳上下掃了一圈,然後又伸長脖子望了望玄關處,在看到那雙黑色拖鞋之後才放鬆似的露出一個笑臉。
看着陳落的動作表情,李姐不禁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拉過陳落的手,語重心長道:“小姐,我今天早上看到先生的眼角青了一塊,是怎麼回事?”昨天她在廚房,聽到聲音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秦謹原提着陳落的衣領子,拎小雞一樣的帶上了樓。
陳落看到李姐的話,面上不禁一虛,肇事的腳也不由自主的在桌下縮了又縮。
看到陳落明顯外露的反應,李姐大概就明白了幾分,她目光一轉,坐到了陳落的身旁,突然唉聲嘆氣起來道:“先生的母親從小就去世了,先生的父親也是一個一年到頭不着家的,這家裡面又那麼多如狼似虎的人。先生小小年紀,還被人綁架了,救回來的時候連着一年沒說話,也不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綁匪都對那麼小的孩子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