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根本就看不懂他在唱什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舒緩柔美的音調,竟然飄飄蕩蕩的,好似流進了她的耳中。秦謹原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很是漂亮,眼瞳純黑,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而當他定定的看着你的時候,那種稍微柔和一點的目光,就能把你溺死在裡面。
陳落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秦謹原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嘴裡還在唱着她不知名的歌曲。這樣的場景,不禁就讓她想到了他們以前的學校,男生對着女生唱情歌表白。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陳落摒棄這個荒唐的念頭,專心致志的舉着手裡的話筒。情,這種東西,他這樣的男人會有嗎?就算真的是有的話,對象也不會是她。
包廂裡面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秦謹原,輕緩的音樂混着他沙啞磁性的嗓音慢慢流淌,連空氣都靜謐了幾分。
“……Un grand bonheur qui prend sa place.Des ennuis,des chagrins s'effacent.Heureux,heureux en mourir……”
一曲終了,所以人一陣晃神,還是顧畔從一旁跳了出來,手舞足蹈的拍了幾下手,才把人羣拉了回神,稀稀拉拉的掌聲之後是一陣震天的掌聲,源源不斷的溢美之詞朝着秦謹原而去。
陳落放下微酸的手看着人羣如此熱烈的反應,心中不禁好奇起來,這首歌曲,到底是如何的好聽呢?
在陳落的世界裡,聲音是難能可貴的,可是,像現在這樣,如果的渴望聽到某一種聲音,對她來說卻還是第一次。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遊戲當然還是繼續,陳落的目光在楊米怨恨的臉上滑過,然後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飲料。
第二次被罰的顧畔,他抽到的紙條是熱吻一個離他最近的人一分鐘,毫無疑問的,坐在他旁邊的是那個大波浪捲髮的女人。
顧畔攬着那個女人的腰,面上完全沒有什麼爲難的神色,就這樣的懲罰小case,完全比不上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不經意的一瞥,不遠處陳落那明晃晃的眼神看的他莫名心虛。
“嘖,你怎麼了啊……”不滿的蹭了蹭顧畔,大波浪捲髮女人顯然對顧畔的猶豫十分不解。他們都是玩得起的人,顧畔當然不在話下,但是他今天的一系列古怪動作,就已經讓她很不滿了。
算了,親就親吧。咬了咬牙,顧畔在一片顧噪聲中直接拉過一旁的大波浪捲髮親了上去,起鬨的人羣一片叫好聲,還有的還在數着時間。
陳落看着顧畔和那個女人激烈的動作,心中隱隱的升起不安。她感覺和地方的格格不入愈發的嚴重,起碼,在她的世界裡,她除了電視上,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激烈擁吻的場面。除了,秦謹原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顧畔的衣衫被女人搓揉的凌亂,而那個女人還趁勢壓倒在了他的身上,衣衫半褪,兩個人看上去混亂而不堪。
“咳!”輕咳一聲,顧畔在一片唏噓聲中將女人推出自己的懷抱,然後略顯尷尬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那個女人心懷不滿的再次蹭到顧畔的身上,白嫩的大腿的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邀請的意味明顯。而那些旁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只在一旁起鬨叫好。
不耐煩的推開那個女人,顧畔臉上懶洋洋的表情突然深沉了一點,“蕭暮,別鬧。”
名叫蕭暮的女人一看到顧畔變了表情,原本囂張的動作一下手足無措起來,急忙從他的身上下了來,眼角還時不時的觀察着顧畔的表情,生怕惹得人不高興了。
“呵,都看着我幹什麼啊,繼續呀……”擡頭看向身旁的人羣,顧畔嘴角輕勾,語氣輕快道。
“對啊對啊,繼續嘛,來來來,下面是誰……”一個穿着花色襯衫的男人打着圓場,那頭五顏六色的頭髮一上一下的晃着,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韓磊,輪到你了吧。”楊米蔑視的看了蕭暮一眼,轉頭對着韓磊不耐道。
“啊,對對,是我……呃……五十六……”一腳搭在桌子上,韓磊大聲道。
“五十七……”
“哈哈……輸了輸了,快點,抽籤……”
“……”
經過這個小插曲,人羣再一次熱鬧起來,而陳落的目光也從顧畔的身上收回來,心中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畢竟,顧畔在她的心目中一向的那種陽光溫暖的樣子,她還記得那根草莓味道的棒棒糖,是那樣的好吃,只是,終歸不是一路的人,不走一路,況且,她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人家的生活。
“想什麼?”捏起陳落的下巴,秦謹原的聲音淹沒在鼓譟的人羣裡,但是陳落卻因爲角度的問題而看的清清楚楚。
“你……們……是……不是……都……一樣……”陳落看着秦謹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秦謹原當然明白陳落的話,這種鼓譟的場面,出現在她的面前,對於陳落來說,完全是不可接受的。可是,這一番已經算是從良過的場面,只是秦謹原露給陳落的冰山一角。
秦謹原知道,如果要陳落接受他的世界,這一切的東西,必須慢慢的灌輸給她,黑暗世界的法則,生存之道。一切的一切,將她腦中純白的世界填充,原本的觀念打破,進行洗腦式的重新填充。
“不是你們,是我們……”對,就是他們,只要陳落闖進了他的世界,那麼,他便不容許她的離開。是你自己橫衝直撞進來的,可怪不得我。
剩下的話融進相貼的兩脣之間,秦謹原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情,陳落的驚訝已經不是很多了,有的只是難堪和被迫承受。
秦謹原做事,旁人當然干預不得,膽子大一點的,也是叫幾聲好,然後起起鬨。
不算窄小的椅子上,陳落被秦謹原兇猛的架勢弄得有些氣悶,手指緊緊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感覺自己的嘴都要被吃掉了。而秦謹原的另一隻手順着陳落的腰肢滑到了下面……
“唔……”猛地睜大眼睛,陳落氣急的看着秦謹原不規矩的手,兩隻手急急忙忙的想把那隻手拿下去,卻被抓住了按在了身後。
手被固定住了,陳落開始踢腿,那一下一下,準確而又雜亂的踢向秦謹原的腿,但是那力道對於秦謹原來說,卻和撓癢癢沒什麼分別。
寬大的桌布掩住了兩人的動作,明面是人只看到兩人親的難捨難分。只有離得近的楊米纔看到了秦謹原難得露出的輕挑動作,心中更是冒火。
纏綿的銀絲依舊連接着兩人剛剛分開的脣,顯出無限的曖昧。
陳落的脣被親的粉嫩,泛着水漬略有紅腫,眼角沁出淚水,眼一眨便順
着額角滑落,沒入黑色的髮絲之中。但是她的眼睛卻很清明,看向秦謹原的目光透着沉重的哀傷。他們,對,確實他們,現在的她也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員。這樣的骯髒,令人作嘔。
“哎呀,秦總,秀什麼恩愛啊,這不是要羨煞我們這些單着的人了嘛……”楊米的眼神透着赤裸裸的嫉妒,直直的掃向陳落,語氣帶着尖利的諷刺。
“哈哈,是啊,秦總,就刺激我們這些單身的人吧。”韓磊晃着腦袋,上面一撮金色的頭髮隨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十分顯眼。
“嘿嘿,要不小米你和我湊一塊兒算了。”舔着臉,韓磊湊到楊米的身邊,笑嘻嘻的道。
“滾……”伸出尖利的小皮靴,楊米一點不客氣的將人踹到了一旁,雙手環胸,十分的傲慢。
“哎呀,你怎麼這麼絕情啊。”這樣說着,韓磊一臉委屈的走了,中途還時不時的回過頭對着楊米做出拋媚眼的動作,雖然他是個男人,但是那畫着眼線的眼睛拋起眉眼來卻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哼。”扭過頭,楊米看向韓磊的眼中滿是嫌棄。
“換骰子吧。”一手摟着陳落,秦謹原一手拿着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骰子,慢悠悠的晃着,那或清脆或沉悶的敲打聲在嘈雜的包廂裡卻清晰可聞。
“對,來骰子吧,輸了的人喝深水炸彈。”顧畔拉着自己的衣服坐回了椅子上,蕭暮一臉不情願的陪在他的身邊。
“行啊。”楊米挑了挑眉,目光依舊轉向低着頭的陳落。
“好久沒碰了,骰子就骰子,手還挺癢癢的……”
“來來來……”
此起彼伏拉椅子的聲音,幾乎沒有動過的菜色被移到別處,一大張桌子便空落落的被移了出來。
“我先來。”拿過放在一旁的骰子,楊米揚着手,“哐哐哐”了一陣之後“啪”的一聲把骰子按在桌子上。
“比小,誰跟我來?”目光在桌子上掃視一圈,楊米挑釁的看着衆人。她可是從小就玩的骰子,怎麼可能有人贏得過她。
在座的人估計也很是清楚楊米的實力,雖然個個摩拳擦掌的,但是沒有一個站出來。
“落落來吧。”秦謹原的聲音輕柔舒緩,帶着寵溺的柔情,在略顯安靜的包廂裡面十分突兀。
陳落仰着頭,看着秦謹原的嘴脣慢慢的說出後面的話,“如果輸了算我的。”
說完,就將陳落的手蓋上了擲骰子的罩子。那黑色的罩子襯得陳落的手越發纖細柔美,但是也讓她心中沉悶了下來。
他明明知道這骰子什麼的她是根本就不會玩的。陳落將目光投向秦謹原,在觸及到那人淺淡的笑意之後心一橫,直接就“哐哐哐”的搖了一陣然後放到了桌子上。反正輸了不算她的,最好喝死這個隨時隨地都吃自己豆腐吃的起勁的男人。
陳落面紅耳赤的在秦謹原還託着自己臀部的手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但是那點力氣怎麼動了了秦謹原,反倒是陳落飽受摧殘的臀部又被使勁按了一把。
陳落將火氣全撒在了那骰子上面,那骰子“噼噼啪啪”的,就像是要被粉身碎骨了一樣。
“陳落,知道規則嗎?我們比小,就是全部點數加起來誰最小就贏了。”楊米挑着眉,不屑的看向陳落。她剛纔聽陳落搖骰子的動作而聲音就知道,她根本就是個生手,自己穩操勝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