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鄭峰,然後朝長條狀疤痕的上方指了指。
“譚科長,把手電筒拿給我。”鄭峰道。
譚科長從包裡面拿出一把手電筒,遞給了鄭峰。
鄭峰打開手電筒,將手電筒的光對準了疤痕和疤痕上下幾公分內的區域。
在卞一鳴手指的地方,有一條亮光。
如果沒有手電筒的光的作用的話,是不大容易看見這條亮光的。
那麼,這條亮光到底是什麼呢?是一條不甚明顯的疤痕,疤痕的表面非常平滑,和周圍的皮膚在一個平面上,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不僅如此,這條不甚明顯的疤痕和下面突兀的疤痕完全平行,而且,兩條平行線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公分左右,這種間距就是兩個手指的指甲中心點之間的距離。這條不明顯的疤痕應該是食指的指甲留下的,在童美豔的右腳踝上應該還有一條疤痕,但由於比較淺,所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難怪曹遠翠只看到一條疤痕呢?在正常的情況下,也只能看到一條疤痕。
三個人用眼神互相對視了一下,事實證明:童美豔就是“6。30兇殺案”兩個兇手中的一個。楊大順提供的情況是真實可信的。
從童美豔的眼神和表情來看,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三個人回到座位上。
童美豔慢慢穿上襪子和布鞋。
“童美豔,兩條疤痕相互平行,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公分左右,這種間距正好是兩個手指的指甲中心點之間的距離。這兩條疤痕顯然是指甲留下的痕跡。”
“同志,你爲什麼不問我這兩條傷疤是怎麼來的呢?你們總的讓人說話吧!”童美豔顯然已經想好了臺詞。
卞一鳴望了望鄭峰。
鄭峰點點頭,意思是,且看她怎麼說。
“說來聽聽。”
卞一鳴估計童美豔還會重複她在曹遠翠面前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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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和小夥伴在黑馬湖玩——黑馬湖就在我家的後面,湖裡面有一個常年捕魚的人家,他家有一條破木船,木船的船舷上綁着、擰着一些鐵絲,有一年夏天,是我九歲的時候,我一不留神,被兩根擰在一起的鐵絲劃破了腳脖子。兩個擰在一起的鐵絲劃在腳脖子上,可不就是平行的嗎?”
“根據疤痕的寬度,這顯然不是鐵絲劃破的。”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是擰在一起的鐵絲劃的,其中一股鐵絲是三根鐵絲擰在一起的,那鐵絲頭是用老虎鉗子掐斷的,鋒利的很。”
這是鄭峰和大家沒有想到的,周銀鎖一定和童美豔商量好了對策,死不認賬,這就是童美豔的對策。
證據已經在手,但要想讓童美豔低頭認罪,還要下一些功夫。
鄭峰、李雲帆和卞一鳴商量後決定,先給童美豔驗一下血型。至於周銀鎖,暫時不驚動他,現在,主攻的對象還是童美豔,如果大家拿不下童美豔,就別想拿下週銀鎖,所以,攻克童美豔這座頑固的堡壘是偵破此案的關鍵。退一步講,如果實在拿不下童美豔的話,再審訊周銀鎖也不遲。同志們既然能揪住了周銀鎖和童美豔的狐狸尾巴,就一定要讓童美豔認罪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