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夢蘭說達明遠整個晚上都不在家。
“她不知道,我身上有鑰匙,自己開的門,我們倆平時不睡在一起。她睡正屋,我睡廂房。我回家的時候,沒有驚動她。第二天早晨,她吃過早飯以後,自顧自地上班去了。我們平時都這樣。”
“在你看來,還有誰特別關注和喜歡湛玉曼呢?”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付主任出現在門口,他敞着懷,頭上冒着熱氣,一臉很着急的樣子。
付主任這時出現,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卞一鳴站起身,走到門口:“付主任,您找我們?”
“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付主任顯得非常緊張。
李雲帆也站起身走到到門口。
四個人來到走廊上。
“付主任,您不要着急,慢慢說,出了什麼事情?”李雲帆道。
“海子死了——湛老師班上的海子死了。”
“海子人在什麼地方。”
“你們跟我走。”
對達明遠的審訊不得不中斷。
四個人驅車去了南山小學。
汽車還沒有停穩當,應師傅便跑上前來:“李同志,鄭局長他們已經過去了。”
卞一鳴將汽車停在校門前空曠地方,四個人跳下車,往黑松林去了。
“付主任,我們現在到哪裡去?”
“黑松林。”
又是黑松林,這個地方,我們已經提過很多回了。海子是房村人,他上學和放學都要經過這個黑松林,湛看老師每次家訪,海子都在這裡等侯湛玉曼。
四個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黑松林裡面已聚集了不少人,現場在邢家村墓地東邊的樹林裡面,這裡距離山路有七八十米的距離,是一個死角,除了打獵的人,一般人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人羣讓開一條路。
鄭峰等人正在勘查現場。人羣在距離現場十米左右的地方圍成一個圈。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嫂在在嚎啕大哭,旁邊站着好幾個女人,一邊抹眼淚,一邊勸慰悲痛欲絕的大嫂。
李雲帆和卞一鳴意識到,海子的死一定和湛玉曼的死有關係。本來就比較複雜的案子,現在,變得更加複雜了。
鄭峰走到李雲帆跟前,他的臉色非常凝重。
“鄭局長,怎麼回事?”卞一鳴問。
情況是這樣的:
昨天中午離開家之前,海子的母親讓他放學以後到三裡寨舅舅家去一趟,讓舅舅到房村來商量外婆過七十大壽的事情,可晚上八九點鐘,海子還沒有回家,海子的父母就有點犯嘀咕了——因爲海子從來沒有這麼遲迴家。海子的父親不放心,就到三裡寨舅老爺家去尋海子,可舅老爺說海子在他家吃過晚飯之後就回去了。昨天晚上,海子的舅舅之所以沒有隨海子到房村去,是因爲他有事,脫不開身,所以讓海子捎話,今天晚上到房村和妹妹妹夫商量母親過壽的事情。
海子的父母和舅舅兩家人就分頭到所有親戚去尋找。但一直沒有尋覓到海子的蹤影。
正在一家人焦急萬分、茫然無措的時候,黑熊寨的獵戶王二楞突然出現在房家人的面前,他什麼話都不講,拉着海子的父親就往黑松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