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郭筱蘭的兇手一定和郭根生——或者郭家有深仇大恨,這個大的方向應該沒有問題。”
茅校長到底是在祠堂教過十幾年的書的人,他對花家村的情況還是非常熟悉的。
“鄭峰,茅校長說的沒錯,我們還是要在這上面繼續深挖,尋找線索。”李雲帆道。
“我現在也在公社食堂吃飯,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多,需要我做什麼,你們說一聲,我隨叫隨到。”茅校長站起身,”今天,我就不陪你們聊了,我去找郭隊長佈置一下搶收山芋的事,地區剛剛下達了一個緊急通知,說過幾天,會有幾天霜凍天氣。”
“這樣吧!我們和你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幫點忙。”
卞一鳴跳下牀,穿起棉大衣。
“卞一鳴,你和向陽跑了這麼遠的路,你們在祠堂歇一會,我們去去就來。”鄭峰是一個非常關心下屬的人,他把卞一鳴和向陽擋在屋裡。
另外四個人和茅校長走出西廂房。
茅書記推開花長雲的房門。無論是以老校長的身份,還是以新書記的身份,茅一平都應該看看花長雲。
花長雲正坐在屋子裡面,他正在擦拭那把胡琴。這把胡琴跟隨他有幾十年了。
“誰啊?”
“花長雲,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來了?”
“你是——”
“我是茅一平啊!”
“是茅校長啊!好啊!我聽說你了,你調到咱們大隊當書記了。”別看花長雲是一個瞎子,他對花園大隊發生的事情還是蠻關注的。
“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嗎?”
“你的聲音,我聽了多少年,都刻到耳朵裡了。”
“你真好記性。”
“眼睛不好使,就剩下這點本事了。”
“有什麼困難,你就跟郭隊長說。”
“用不着我開口,他們都想到了。”
茅書記摸了摸牀上的被褥:“這牀被子太薄了,該添一牀被子了,我明天派人送一牀被子給你,這天越來越冷了。”
“嗨,用不着,各家各戶蓋的都是這樣的被子,有些人家還不如我的呢?茅書記,你就不要費心——忙你的去吧!我好着呢?不用您惦記。”
“好,那我走了。”
“好走。”花長雲站起身,將大家送出房門。
五個人在後村的山芋地找到了郭隊長,剩下來的山芋已經全部刨出來了,郭隊長正領着大夥兒將山芋集中到幾個大堆上,郭隊長打算在太陽落山之前,把山芋分完。山芋堆的旁邊放着幾個大筐,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根扁擔,一個大筐上還放着一杆大秤,這次分山芋得用大秤了,上一次是按戶平均分配的,今天必須按人口分配。
“茅書記,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