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卞一鳴仍然沒有鬆手,對付狗——尤其是對付這麼兇惡的狗,卞一鳴還真沒有什麼經驗。
“卞同志,你可以鬆手了,它不會再咬人了。”
王萍和李雲帆扶起卞一鳴,卞一鳴蹲穩身體——做着隨時鬆開手的準備,然後突然鬆開手。
大黑則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卞一鳴和李雲帆、王萍迅速後退幾步。
“大黑,你回家去吧!”張東旭道。
大黑站起身,搖着尾巴,朝主人望了望,然後朝村西頭走去。
此時,在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老人——或者孩子。
同志們押着張東旭返回祠堂的路上,人家的院門口也站着一些人。
張東旭披着衣服,低着頭,從鄉親們的面前走過,他的額頭和臉上還有很多汗,大概是因爲剛歇下來,身上的汗還沒有涼透,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嚇出來的。李雲帆和卞一鳴走在張東旭的後面,他們清楚地看到張東旭的頭髮上冒着熱氣,原本蓬鬆的頭髮,有一部分在汗水的作用下貼在頭皮上。
回到祠堂以後,張隊長派人喊來了赤腳醫生——張書記也一塊來了,因爲譚曉飛的手腕被大黑咬破了,幸虧是隔着比較厚的衣袖咬的,狗的牙齒和傷口沒有直接接觸,要不然,還真要打預防針。譚曉飛的手腕外側,有三個明顯的牙印,其中一個牙印已經穿透了皮膚,拉出一條一公分左右長的血痕來。
譚曉飛的衣袖也被撕掉了一個缺口。裡面的毛線衣漏了出來。
赤腳醫生是一個四十歲左右中年男人,他用碘酒幫譚曉飛清洗了傷口,然後在傷口上敷了一些藥粉,最後裹上紗布,貼上膠布。
送走了赤腳醫生和張隊長以後,張書記和鄭峰說了一會話,然後也離開了——他去安排今天晚上的晚飯去了。鄭峰和汪教授已經答應留在張家堡吃完晚飯,明天早上再回勤將市——這樣的好戲,鄭峰是不會錯過的。
鄭峰、李雲帆和卞一鳴送走了張書記之後,李雲帆開始了對張東旭的審訊。
張東旭耷拉着腦袋坐在一張長板凳上,他低着頭,大概是在思考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了——或者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審訊。
審訊由李雲帆主持,王萍負責記錄。鄭峰和汪教授坐在李雲帆的旁邊。
“張東旭,你把頭擡起來。”
張東旭很聽話,他慢慢擡起頭,眼睛看了看李雲帆和卞一鳴,然後又看看鄭峰和汪教授——對張東旭來講,鄭峰和汪教授可是生面孔。
“張東旭,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抓你嗎?”
張東旭不說話,只是搖了一下腦袋。
“今天上午,我們已經到你家搜查過了。所以,希望你不要抱任何僥倖的心裡,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問題。”
“交代問題?我不知道交代什麼問題。”
“你兩次慫恿你的堂叔張福清向我們提供所謂的情況。然後從側面印證張福清提供的情況。”
“李局長,我聽不懂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