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
“你知不知道那串佛珠是用青檀木做的呢?”
“知道。”
“看不到佛珠的裡面,如何才能知道什麼是紫檀木做的,什麼是青檀木做的呢?”
“紫檀木做的重一些,青檀木做的輕一些。聲音也不一樣。”
“四月四號的夜裡,你在齊煙翠家呆了多久?”
“就一炷香的功夫,時間緊,我必須趕到墓地去——我估計你們已經盯上我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四月四號的夜裡,你是什麼時候開棺換頭的呢?”
“你們到墓地之前。”
四月四號的夜裡,這是唯一一個空擋,因爲,下半夜,一直有人在墓地蹲守。從李雲帆他們發現齊煙翠家院牆上的黑影到他們追蹤到智覺寺,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一清就是利用這個時間段將張有貴的腦袋換走的。
“你用來替換張有貴腦袋的腦袋是誰的。”李雲帆一邊說,一邊走到旁邊那座舍利塔前,大家都知道,這座舍利塔就是莫非發現牙齒的那座舍利塔。 Wшw ¤TTKΛN ¤c○
“這——”一清一時語塞,作爲智覺寺的住持,用高僧的腦袋替換張有貴的腦袋,即爲俗人不齒,更爲佛門不齒。一清一時還沒有勇氣來承擔這個罪孽。
“一清,你怎麼不說了?”
“我願意認罪伏法,請李局長高擡貴手,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我可以告訴你們張有貴的腦袋在什麼地方。”
“一清,張有貴的腦袋在什麼地方,過一會再說,現在我們只想知道,你用來掉包的腦袋是誰的腦袋。”
袈裟從一清的左肩上滑落到臂膀上,此時的一清就像一個小丑,袈裟披在他的身上,莊嚴盡失。一清耷拉着腦袋,並不回答李雲帆的話。他暫時還過不了心理上的那道坎。照理說,佛祖應該是知道一清的所作所爲的,因爲佛祖無所不能嗎。
“一清,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替你說吧!你用來掉換張有貴腦袋的腦袋,應該是躺在這座舍利塔裡面的明空禪師的腦袋。”
一清擡起頭來,用一種非常驚訝的眼神望着李雲帆:”李局長,你——你們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你們能掐會算嗎?”
“莫非,你知道嗎?”
“就是在洗衣房洗衣服的莫非嗎?”
“不錯,正是他,他在這裡掃塔的時候,在這座塔的塔基上發現了一顆牙齒,塔基上怎麼會有牙齒呢?我們就請教寺院中的僧人,僧人說,在這些舍利塔中,躺着一些高僧的屍骸,我們打開塔門,結果發現塔裡面少了一個腦袋。你也知道,這座塔上面有銘文,明空禪師過世的時候,是六十五歲,而我們在張有貴的棺材裡面挖上來的頭蓋骨的年齡在六十至六十五歲之間,死者的口腔裡面正好少了一顆板牙。現在,你聽明白了嗎?”
“這是天要滅我一清啊!”一清長嘆一聲。幾滴眼淚從他的眼角里面擠了出來,這是同志們第一次看到一清掉眼淚。
“我送你一句話:‘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一清低下了頭。